正、五、九月禁屠宰,新官上任,祭告应祀郊坛,必用宰杀,故忌之。唐高祖武德二年正月甲子亦禁,唐朝新格以正、五、九月为忌月,房玄龄等损益隋律亦存之,以不行刑谓之断屠月。」

 获麟地
子游武城,今兖州府嘉祥县,鲁之西郊狩而获麟之地。 【王廷相曰:「近来华阴、舞阳二县,麟生于野,厥声雷鸣,厥口吐火,火即电也。」】

 叹叹集
徐迪功昌谷祯卿叹叹集皆消遣悲伤之作,与迪功集迥然不伦。盖迪功集工于模拟汉魏,而叹叹集则任真而出者也。

 薛宪副三同年 【「薛宪副三同年」,原无「薛」字,据明藏说小萃本补。】
有人论士子未中时,须先成家,后来方可立功名。余谓之曰:「人顾志向何如耳,岂在外面立论?」曾忆薛方山应旗与余论渠同年中三人各别,一是山陕人,中后观政,衣食不给,冬间犹着夏衣,厌苦驰逐,思亲归阻,终日抑郁,一夕缢死于旅;一是吴中巨富之家,历宦,贪婪异常;一是越中以处馆为生者,极清廉,不肯苟取一文。何论有家无家耶?惜久而忘其姓氏也。

 论阿房宫赋 【「论阿房宫赋」,「宫」字原缺,据明藏说小萃本补。】
程文简公大昌云:「杜牧赋阿房,其意远,其辞丽,时武陵至以王佐誉之。今用秦事参考,则其所赋可疑者多,其众宫宇之盛,曰『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按始皇纪,作阿房在三十五年,周驰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据地里而约计之,自渭水而南直抵南山,仅可百许里;若从东西横计之,则自杜以至核,亦无百里,安得盖覆三百余里也?及其众妃嫔之盛,则曰『王子皇孙,辇来于秦,为秦宫人,有不可得见者三十六年』。此又误也。始皇立二十六年初并六国,则二十五年前未能尽致侯国子女也,安得三十六年不见御幸也邪?按本纪曰,秦每破诸侯,写放其宫室,作之咸阳北阪上, 【即渭城也。】 南临渭,自雍门以东至泾、渭,殿屋复道,周阁相属,所得诸侯美人钟鼓以充入之。则宫室嫔御之盛,如赋所言,乃渭北宫宇中事,非阿房也。阿房终始皇之世未尝讫,役工徒之多至数万人,二世取之,以供骊山,未几,周章军至戏,则又取此役徒以充战士。则是歌台舞榭元未落成,宫人未尝得居也,安得有脂水可弃而涨渭以腻也?其曰『上可坐万人,下可建立五丈旗』者,乃其立模期使及此,而始皇未尝于此受朝,则可以知其初?未究也。而牧皆援渭北所载以实渭南,岂非误欤!」 【宾退录云:「洪驹父诗话载鲍钦止之说,谓古本作『未云何龙』,然未知何据。」】

 称侄甥
困学纪闻云:「白虎通引亲属记,即尔雅释亲也。通典颜延之曰:『伯叔有父名,则兄弟之子不得称侄,从母有母名,则姊妹之子不可言甥。且甥侄唯施与姑舅耳。』」雷次宗曰:「侄字有女,明不及伯叔,甥字有男,见不及从母。刘共父刊二程先生集,改侄为犹子,朱文公谓古人固不谓兄弟之子为侄,亦无云犹子者, 【记礼者之言,犹己子。】 但云兄之子弟之子,然从俗称侄,亦无害于义理也。」

 赵佥宪寄赠诗 【「赵佥宪寄赠诗」,「赵」字原缺,据明藏说小萃本补。】
「幽人抱贞志,A身在枢机。夕惕未遑宁,结庐掩荆扉。我昔从之游,莫或窥其微。一别三十年,心胸两乖违。欲往继前好, 【去声。】 风尘埋我衣。题诗纪宿契,因之寄相思。」此石桥里赵佥宪大河寄赠余作也,诗在隆庆己巳秋,今其墓草宿久矣。云别余三十载,余且茫然,然于余鄙性懒慢之状,颇为识得。检诸故箧,因识于此。

 老子至言
老子曰:「去子之虚志与骄气泰色与嗜欲,是皆无益于子之身。」至哉言乎!

 斯文始终在岱岳
岱于五岳称宗,伏羲画八卦,以始斯文,孔子作六经,以终斯文,皆于兹土。

戒庵老人漫笔卷八
 论赈济遏籴
凡荒岁民艰,莫不以赈济、遏籴为急务,不知此事非贤父母实心举行,量时度势,将有不足以活民,而反有速民之毙者。余观枫山章公论赈济、遏籴二书,深有补于咨诹者之听也,录之。
与许知县完书:「昨承来教,询及赈济事宜,此君子学道爱人之要务也。但昔人谓救荒无善政,虽以朱子大贤,浙东荒政,其功德及民甚大,然犹自谓不过讨得几本青绫册子,不能尽如其意,则其它可知矣。况区区浅见薄识,岂足以仰承下问之勤?然盛意不可以虚辱也,姑就来教所及,并区区旧日所亲历者,略陈一二,以备高明之采择焉。一、来教谓每图贫户,择其尤者四十户报之,此意亦可,但不知令何人开报?若付之粮里,适以为其取钱作弊之资,而贫无钱者不得报矣。愚意只取黄册图眼,将该图里老亲自审问,假如某户人口若干,田粮若干,以何事为业,其有田产而富实者不必言矣,或无田产而为商贾工匠僧道医卜诸伎艺之业者,皆可自给,惟无田产无职业及老幼残疾者,乃为真贫,所宜赈济。其或户有田粮,而为他人所诡寄,或同户各房有田粮,而本身无有,又无伎艺营生者,亦为贫民,亦宜赈济。此等事若非为政者先之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