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得一簿尉耳。不如称疾,俟再召而往,当得好官。」放然之,即托贺为奏草,称疾。太宗曰:「此山野之人,亦安用之?」令本府岁时存问,不复召。其母甚贤,闻有朝命,恚曰:「常劝汝勿聚徒讲学。身既隐矣,何用文为?果为人知,而不得安处,我将弃汝深入穷山矣。」放既辞疾,母悉取其笔砚焚之,与放转诣穷僻,人迹罕至。后母卒,无以葬,遣僮奴持书于钱若水、宋。若水、同上言,以为先朝尝加召命,今贫不能葬其母,欲以私觌,是掠朝廷之美。诏京兆府赐钱三万、帛三十疋、粟三十石。咸平末,张齐贤知京兆府,表荐,召为左司谏,直昭文馆,赐五品服。
  《类苑》卷四十二
  吕洞宾
  吕洞宾者,多游人间,颇有见之者。丁谓通判饶州日,洞宾往见之,语谓曰:「君状貌颇似李德裕,它日富贵皆如之。」谓咸平初,与予言其事,谓今已执政。张洎家居,忽外有一隐士通谒,乃洞宾名姓,洎倒屣见之。洞宾自言吕渭之后,渭四子,温、恭、俭、让。让终海州刺史,洞宾系出海州房,让所任官,《唐书》不载。索纸笔,八分书七言四韵词一章,留与洎,颇言将佐鼎席之意。其末句云「功成当在破瓜年」,俗以破瓜字为二八,洎年六十四卒,乃其谶也。洞宾诗什,人间多传写,有《自咏》云:「朝辞百越暮三吴,袖有青蛇胆气。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又有「饮海龟见人不识,烧山符子鬼难看。一粒粟中藏世界,二升铛内煮山川」之句,大率词意多奇怪类此,世所传者百余篇,人多诵之。
  《类苑》卷四十三
  华阴隐人
  华山南有川,广袤数百里,连山洞,不知其极。人有登莲华o绝顶俯瞰,人烟舍屋相望,四时常有花木,疑灵仙之窟宅。又云秦人避难者居此,其后裔也。开宝中,有数人衣服异制,出华阴市中,人诘之,曰:「我居华阴川,因采药迷路至此,何所也?」后不知所诣,或疑其地仙。
  同上
  佛经
  佛经之入中国,自竺法兰、摩腾二师。以后汉明帝时,暨至白马寺,首译《四十二章经》。历晋及十六国南北朝暨唐,皆有梵僧自五天竺来,及华人之善竺音者,迭相翻译,讫开元,录凡大小乘经律论圣贤集共五千四十八卷。至贞元,又别录新经二百余卷。元和之后,译经遂废。太宗太平兴国初,有梵僧法贤、法天、施护三人,自西域来,雅善华音,太宗宿受佛记,遂建译经院于太平兴国寺。访得凤翔释清照,深识西竺文字,因尽取国库新贮西来梵夹,首令三梵僧诠择未经翻者,各译一卷,集两街义学僧评议。论难锋起,三梵僧以梵经华言对席读,众僧无以屈,译事遂兴。后募童子五十人,令习梵学,独得惟净者,乃江南李王之子,惠悟绝异,尽能通天竺文字。今上即位初,陈恕达议,以为费国家供亿,愿罢之。上以先朝所留意,不许。讫今所译新经论学,凡五百余卷,自至道以后,多惟净所翻也。大中祥符四年,译众上言,请如元正造录,诏令润文官参知政事赵安仁与翰林学士杨亿同编修,凡为二十卷。乃降赐太宗所作释门文字,令编其名题入录。安仁等及释众再上表,请御制释门文章,许之。六年三月,赐御制法音前集七卷,共论次其文理,以附于先皇之次,而冠于东土圣贤集之首。译经院置润文官,尝以南北省官学士充,中使一人监院事。译经常以梵僧,后令惟净同译,经梵学笔受二人,译缀文二人,评议二人,皆选名德有义学僧为之。
  同上。《事物纪原》卷七节引此文。
  喻浩造塔
  钱H曰:「释迦真身舍利塔,见于明州鄞县,即阿育王所造八万四千,而此震旦得十九之一也。」H造南塔以奉安,m在国,天火屡作,延烧此塔,一僧奋身穿烈焰,登第三级,持之而下,衣裳肤体多被烧灼。太平兴国初,m献其地,太宗命取塔禁中,度开宝寺西北阙地,造浮图十一级,下作天宫,以葬舍利。葬日,上肩舁微行,自安置之,有白光由塔一角而出。上雨涕,其外都人万众皆洒泣,燃指焚香于臂掌者无数。内侍数十人,愿出家扫洒塔下,悉度为僧。上谓近臣曰:「我曩世尝亲佛座,但未通宿命,不能了了见之耳。」初造塔,得浙东匠人喻浩,浩不食荤茹,性绝巧,先作塔式以献。每建一级,外设帷,但闻椎凿之声,凡一月而一级成。其有梁柱龊龉未安者,浩周旋视之,持H击数十,即皆牢整,自云此可七百年无倾动。人或问其北面稍高,浩曰:「京城多北风,而此数十步,乃五丈河,润气津浃,经一百年,则北隅微垫,而塔正矣。」塔成,而浩求度为僧,数月死,世颇疑其异。
  《类苑》卷四十三
  建寺
  太平兴国寺,旧龙兴寺也,世宗废为龙兴仓。国初,寺主僧屡击登闻鼓,求复为寺,上遣中使持剑以诘之,曰:「此寺前朝所废,为仓敖以贮军粮,汝何故烦渎帝庭?朝命令断取汝首。」仍戒之曰:「傥偃蹇怖畏,即斩之。或临刑无惧,即未可行刑。」既讯,其僧神色自若,引颈就戮。中使以闻,上大感叹,复以为寺。官为营葺,极于宏壮。又修旧封禅寺为开宝寺,前临官街,北镇五丈河,屋数千间,连数坊之地,极于丽。
  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