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自是命当绝,吾将前知之以相恐耳。彭公贵人,前程远大,何敢犯耶?”后以御史提学南畿,为师儒表率,仕终案察副使。
  
  宋范文正公仲淹,一日携子纯仁访民家。民舍有鼓为妖,坐未几,鼓自滚至庭,盘旋不已,见者皆股栗。仲淹徐日纯曰:“此鼓久不击,见佳客至,故自来庭以寻槌耳。”令纯仁削槌以击之,鼓立碎。
  
  宋苏文忠知公扬州,一夕梦在山林间,见一虎来噬,公方惊怖,一紫袍黄冠者,以袖障之,叱虎使去,及旦有道士投竭同:“昨夜不惊畏否?公叱曰:“竖子乃敢尔,正欲杖汝脊,吾岂不知汝夜来术邪?”道士慌骇而走。
  
  韩子曰:“博爱之谓仁。”然四海大矣,万民众矣,博施济众,尧舜其犹病诸。阔之程子,一命之士,敬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可谓仁之方也已。
  
  晋陶渊明为彭泽令,不以家累自随,送一书给其子,书曰:“汝旦夕之费,自给为难,今遣此力助汝薪水之劳。此亦人子也,可善遇之。”
  
  唐玄宗西幸,车驾自廷英门出,杨国忠请由左藏库而出,听之,望见千余人持火炬以候,上驻跸曰:“何用此为?”国忠对曰:“请焚库积,无为盗守。”上敛容曰:“盗至若不得此,当敛于民,不如与之,无重困吾赤子也。”命撒火炬而后行。闻者皆感激流涕,迭相谓曰:“吾君爱民如此,福末艾也,虽太王去,何以过此乎?”
  
  宋李燔为考亭高弟,常言人不必待仕宦有职事,才为功业,但随力到处,有以及物,即功业也。
  
  宋曹武惠王彬,下江南,金陵受围凡三时,吴人樵采路绝,彬每缓师,冀李煜来归,使人谕之曰:“事势如此,所惜者一城生聚,若使归命,策之上也。”城垂克,彬复称疾不视事,诸将来问,彬曰:“余疾非药石所能愈,惟须渚公诚心自誓,以克城日不妄杀一人,则自愈矣。”诸将许诺,共焚香而誓。明日城陷,李煜即归,凯旋入见,刺称奉敕江南干事回,其廉恭不伐又如此。
  
  唐肃宗宴于宫中,时有蕃将阿思布伏法,其妻配掖庭,因肃乐工,月日为假,官之长上,及待宴者笑乐,政和公主独挽首不视,上问其故。公主曰:“禁中乐工不少,何必须此人?使阿思布真逆人,其妻亦同刑人,不合迫至尊之座,果冤耶,岂忍使其妻与众优杂处为笑谑之具,妾深以为不可。”上亦悯恻,为之罢戏。
  
  宋熙宁中,新法方行,州县骚然。邵康节闲居林下,门生故旧仕宦者,皆欲投劾而归,以术间康节。康节答曰:“正贤者所当尽力之时,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矣,投劾而去何益?”
  
  明夏原吉天性宽平,悃幅无矫节,人无识不识,皆谓吉君子长者。夜阅文书,抚案木息,笔欲下而止者再。夫人问之,吉曰:“我所批者,岁终大辟奏也,吾笔一下,死生决矣,是以惨沮而笔不忍下也。”
  
  明宣德间,永丰贼既平,时有告富民与贼通者三百余人。布政陈智方赈饥,乃下令曰:“苟无实,宜自来。”众悉诣官自白。智曰:“果若人言,下诸吏鞫讯,尚能保家乎?今尔曾自赴官,若能出粟济馔,可转祸为福。”众稽颡流涕,乞如命,得粟万余石,全活甚群,遂释不治。
  
  明高皇微行,见一村翁问其生庚,翁言年月日时,皆与高皇同,高皇曰:“尔有子乎?”曰:“无”。“有田产乎?”曰:“无。”高皇曰:“然则何以自给?”曰:“吾养蜂耳。”曰:“尔蜂几何?”曰:“十五桶。”高皇默念:我有京省,渠有蜂桶敌之,此年月日时相合之符。又问:“尔于蜂岁割蜜几次?”翁曰:“春夏花多,蜂易采,蜜不难结,每月割之;秋以后,花渐少,故菊花蜜不尽割,割十之三,留其七听其自啖为卒岁计。我以春秋所割蜜易钱帛米粟,量人为出,以糊其口;而蜂有余蜜,得以不馁,明岁又复酿蜜。我行年五十,而恃蜂以饱。他养蜜者不然,春夏割之,即秋亦尽割之,无余蜜,故蜂多死,今年有蜜,明年无蜜,皆莫我若也。”高皇叹曰:“民犹蜂也,上不务修养,竭泽取之,民安得不贫以死?民死而税安从出?是亦不留余蜜之类也。”蜂丈人之言,以为养民者法。
  
  明吴兴沈万三,家富敌国,太祖欲杀之,马后谏曰:“彼虽富,然未尝为不法事,奈何以疑而杀之?”遂得免。后病剧不肯服药,上强之,曰:“死生有命,虽扁鹊何益?使服药不瘳,陛下宁不以爱妾之故杀诸医乎?”
  
  叶南岩刺蒲时,有群哄者诉于州。一人流血被面,经重创,胸几裂,命且将尽,公见之恻然。时家有刀疮药,公即起入内,自捣药令抬之幕廨,委一谨厚廨子及幕官曰:“善视之,勿令伤风,此人死,汝辈责也。”其家人不令前,乃略加审核,收仇家于狱,而释其余。一友问其故,公曰:“凡人争斗无好气,此人不急救,死矣。此人死,则更换须一人偿命,是寡一人之妻,孤一人之子不足,又复益一人,干证连系,又不止一人遭其厄。此人愈,特一斗殴罪耳,且人情欲讼胜,虽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