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下也。语曰:急不必生,缓不必死。

  李乔进士
南昌有李某业木,段某业针,刘某业星命。嘉靖间,俱以岁早迁湖省金沙洲家焉。比邻乡戚,情好甚笃。亡何,李有侄乔来相依授徒。乔工制举业,从者日众,修脯渐饶。刘视其星命当大贵,时段有女,少乔五、六岁,刘因执伐以聘乔。明年庚午,乔归应试,欲娶女偕归。而段之妇忽中变,谓富贵未有期,乔固窭人,罢口诵即饥矣,奈何舍爱女适他省然不可背盟,遂为计诳乔,谓女当夜登舟而已,当送半道始返,实则赝女。乔与刘皆罔识焉。乔归,即以儒士乡、会联捷,副刑部郎,久之,擢守成都,便道还乡。过湖省,馈贻段父母甚厚,而为礼甚恭。段女适萧子作天平者,败荡日贫。而羡赝者拥高华,郁郁病卒。何东之谈。

  三伦诸许
  广东南海县伦文叙,会元廷试第一。长子以谅,解元登进士第。次以训,会元廷试第二。少子以诜进士。天下称为"三伦"。
河南灵宝县许进吏部尚书,生八子:赞户部尚书;升吏部尚书;诰南户部尚书;论兵部尚书;诗布政。其家堂联曰:"父冢宰,子冢宰,掌一代之诠衡;兄司徒,弟司徒,总两京之会计。"国朝科甲之盛,推伦氏;爵位之显,称许家。

  吉安科甲
江西吉安府自开科至嘉靖己未,计六十科七百八十八人。状元十一人,榜眼十一人,探花十人;会元八人;解元三十九人。官至内阁者九人。一品者六人。尚书二十二人。得谥者二十五人。

  男子失驴
有三妇雇驴骑行,一男子尾之。忽少妇欲下驴择便地,呼二妇曰:"缓行俟我!"方其下驴,男子佐之。少妇即以调谑,若相悦者。已乘驴,曰:"我心痛,不能急行。"男子既不欲强少妇,追二妇又不可得,乃憩道傍。不知少妇反走久矣。是日三驴皆失。予初入京闻此。

  徐给事
  徐给事尚涪州人,出守扬州,一妇一媵各一子。亡何,公以谒大吏出。妇争宠杀媵及媵子。及归,而妇始惧。计穷,将己与媵户,皆从内下坚楗,凡衙中人皆避匿寂然。公不省,作努撞媵户开。见二尸,知为妇所杀,号恸惊仆。复撞妇户不开,而作努气绝,亦自暴死。后,妇以三丧归,郡中无不伤悼。归蜀后,妇与子乘二舆往母家。行山中,忽三舆至,即三逝者。共殴杀妇,七窍血流。舆夫从人白日所共见。公复语从人分处家事而返。吾里徐方伯公时可谈。

卷五

  南宿州儿异

  万历庚寅,南宿州村民妇一产七子,肤发红白黑青,诸色各异。以为妖,属一人瘗之江浒。是夜,其里有富长者梦神谓曰:“明日有七将军在厄,过尔门,尔救之,当获福v。”

  长者起觇之,门外果见所识人抱一筐,而衣覆其上。呼来发视之,而问知其所以,因呼钱劳之,语其人曰:“是儿神已见梦于我,我当鞠之。尔但归报已瘗,勿泄也。”越三年,妇老竟无子,而思所瘗子。翁亦闻育在富长者家,遍察得之。因属人求其子,长者曰:“神以儿属我,安有还理。”于是与见而两家子焉,即往是翁家。其馆谷修仪,长者皆办焉。肤发仍旧各异,勇猛亦异常。儿今七岁矣。其邑有某别驾,与潭柘寺大元禅师善,期禅师游其邑观焉,禅师谈如此。

  予郡罗田,正德间有白毛儿、黄毛儿诸剧盗,谓是张士诚之裔,世固有之。是儿兆以神梦,异日当为国家捍御。而是儿生亦可为世虑矣。

  大瓢和尚

  南陌有“大瓢和尚”,饮啖兼人,因曰“大瓢”。誓造某桥而居其旁,欲得大坛那成之,始为无量功果。每呼曰:“谁造此桥,愿舍和尚作其子孙。”而唐王居宫中,相距十五里,耳边若闻呼声。以问其阉竖,阉竖曰:“呼此者“大瓢和尚”也,相距远矣。”命来使试呼,果如所闻。异之,遂倾藏发三千金造桥。桥成,一日宫中人皆见和尚闯入宫扉,而闱中报世子生,今王是也。其时迹和尚所在,适已坐化。王今慈慧夙成,每饭僧至千人,曰“千僧会”,岂偶然哉!大元禅师谈。

  周迪

  周迪德安人,犯重罪,于隆庆六年从省城弃市。有兄延奔往,泣视受刃,亲为收葬。兄尚未抵家,乃迪已先还,谓嫂曰:“我罪被释矣,哥尚在省有务,命我索箱中银九两二钱去。”嫂喜,且银实有,因与之。兄归大诧,不敢言。迪持银即往南昌,住方悦家,业卖马尾。越三载,悦老无子,独一女,芳年二七。察迪谨,因赘入焉。复十年,生二子,为大贾,拥高资矣。忽行江边,遭大风吹没,当人群中遂失其形,莫不惊异。然常谓妻子:“我有兄延,家德安。”于是二子往讯,兄嫂尚在,曰:“汝父实死,则后索我银往,又成此一段业果,乃其魂也。”二子益哭之恸。今为其地右族。何东之谈。

  异产

  方玄畅谈:其里有人娶妇甚美,数月犹是处子,以其牝不成人道也。后从其馀窍生子,即弗活,形体俱全,自是牝始开。先伯氏理姑苏时,阊门有男子生子,亦弗活。街卒以闻于守徐公,公故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