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屡言之,公第顾诸门子曰:“尔辈慎之。”又《庚巳编》载齐门临甸寺,有僧病死。僧少齿美姿貌,其师建斋坛以之荼常忽爆响一声,腹开,中有一胞,胞内一小儿,长数寸,面目眉发皆具。不知其由,并记之。

  异病

  玄畅又言:其里有儿布痘,痂中生蛆,痂破蛆流满床。

  又一妇怀娠,久而自消。忽腋下生疽,中出一骨,长寸馀,宛然人形,肢体皆全。然二人皆痊活,不省是何病。

  苑子华

  苑子华济南人。其先七世祖中柏者,蜀人,令济南,有惠政,以贫故,不能归,遂家焉。至子华历世既远,亦莫知中柏为蜀之何地人。子华业儒,饱经术,赘于徐氏。徐以邑博士抵任蜀之武隆,子华与偕。数年,徐公与其子相继卒官邸。子华以贫故,又不能归,遂家武隆。授徒满座,渐至饶裕,卜宅以居。

  得一区,旋辟宅。旁地有荒冢,冢前碑石,古色剥落,题曰:“苑公之墓”,旁曰:“孝子苑中柏立石”。盖其宅,即中柏故居也。

  秦兴令

  秦兴令某,嬖一门子,忽见一掾挑之与密语,以为嫌。问掾何语,掾急遽曰:“渠是小人表弟,语家事耳。”令即出一对曰:“表弟非表兄表子。汝能对免责。”掾即应声曰:“丈人是丈母丈夫。”令笑,觞之以酒。朗哉谈。

  部参知

  南都一先辈邵公某,索性廉洁,到处有冰蘖声。最后参知滇中,已告老归,装橐惟平日冠履卧具,他无一物。其夫人俭德亦同,从公若干年,积俸馀造金耳当一双着之。公一见问何从来,夫人以实对。公故取视而投之江,曰:“吾平生无长物,今宦成不宜累我。”至某地风浪大作,长年谓例宜有祭。公问何神,长年曰:“一丁兰,一宗三。”公曰:“丁兰孝子,宗三必其俦俪,宜知我者。”竟不祀。而舟危益甚。忽一赭面金甲神,自称宗三,登舟大怒,簸弄风浪。公但为诗曰:“来时此行李,去时此行李。葬我此江中,不负此江水。”吟毕风恬,神即不见。顾朗哉谈。

  郜氏鬼异

  柳广文言:正德间宝坻民郜某妇怀娠,儿在腹中撑柱粗莽,或作吼声。及产,躯干伟大,黑面狞恶,筋骨尽露。越数月,即跳掷床上下如飞。母谓尝至神庙,见塑像侍立者,回目精顾,已遂感孕。信是神鬼,欲杀之。或谓长当作猛将,大尔家,劝勿杀。至七、八岁,啖饭甚多。家贫不能供,则走山谷搏野兽、射飞鸟食之。又即能行淫,性无赖,见妇人常露其丑,人始恶之。每至人家,皆拒户不纳。后与客赌跃涧,不及岸,堕水中死。死后为厉弥甚,庙祀之始安。

  嘉禾陆先生

  维扬盐商史翁,富而矫,好用其才。适有讼其口口者,实诬也。主者为麻邑观察蔡公,而嘉禾陆浚川先生过之,两公故相欢宴,语偶及之。先生曰:“既富多自爱,又人所易乘。不早辨即解,家破矣。”翁由此得解,而先生实不知其人也。后谪守霸州,转y黄州。过维扬,将购媵,为主器计。偶主一家,逡巡造其室。祠堂木主有先生名字。大诧问故,盖即史翁也。翁出,率妇子罗拜。言其故,曰:“微大人,骨在眢井矣!”因曰:“既购媵,老夫有弱息,愿属箕帚,即饰装口口口口口以从。”公不能却,今史夫人是也。生仲子,十余岁英气秀骨挺发,落笔成文。顷先生以衡州守改郡入都,夫人又产一子,从锦襁中与其姐布痘韭康。阴德之报,此其一斑。语曰:凡人在患难,出一言相救,胜造七级浮屠。良然。

  杞县传舍狐

  李太保维寅为勋卫时,于万历甲戌请假归省,宿杞县传舍。次日,馆人谓从者曰:“李公贵人,且正人也。”从者曰:“何谓”曰:“此馆素多狐妖,能为人形。幻怪百出,白日凌侮人,略无忌惮。昨闻老狐云:明日有贵人至,其人正人,吾等所当避。今果寂然,是以知之。”

  先大父封丘令

  先大王父赠郎中,府君世业农,不喜仕进,故禁先大父封丘令府君不得业儒。然大父锐意业儒,计里中无可为,鼓箧游河之南。有广文为诸父,因不令家人知,往依焉。汝上夜行失道,望灯光趋之。有老人处茅宇中,延款具黍。心独念背亲远游,不审青云之念得酬否,当食而泪下。是夜梦神人据高案谈休咎,而已问之,神以木击案,一语一击曰:“汝中举中进士,行取台谏,止于令。”大父亦自喜。然何谓行取止令疑之。及晓,老人遣其子负之渡河,而导入市店,大父方解钱劳其子,忽不见。抵广文衙,三年业成。归过是店,念老人将赠以橐中,因问曰:“河可渡否”曰:“此地安得有河”曰:“来时河上茅宇中老人款送我,安得谓无”曰:“此处安得有茅宇老人”异之。出门顾望,皆非昔境。始出游时,恐贻堂上忧,暗题门背曰“往某地读书,幸勿相念”,王大父日日倚门,不见至,是日始见,而行客至。若早见,当疾归,业不得成,其异如此。是年捷楚书,连捷己未进士,授封丘令。入觐,返县内,诏令下,而以令卒官,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