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士大夫者今又重之以权位故其一言之出
则九鼎不足为重简夫见弃于时使与俗吏齿碌碌
外官多谤少誉方世之视其言不若鸿毛之轻故姓
名不见记于执事矣夫人重之不为简肯为轻哉方
俟退于陇亩之中绝于公卿之间而后敢以尺书问
阍吏道故旧之情今未能毕其志而事已有以夺之
矣伏见眉州人苏洵年逾四十寡言笑淳谨好礼不
妄交游尝着六经洪范等论十篇为后世计张益州
一见其文叹曰司马迁死矣非子吾谁与简夫亦谓
之曰生王佐才也呜呼起洵于贫贱之中简夫不能
也然其责亦不在简夫也若知洵不以告于人则简
夫为有罪矣用是不敢固其初心敢以洵闻左右恭
惟执事职在翰林以文章忠义为天下师洵之穷达
宜在执事向者洵与执事不相闻则天下不以是责
执事今也读简夫之书既达于前而洵又将东见执
事于京师今而后天下将以洵累执事矣
名臣言行录外集吕申公知蔡州将行言曰伏见南
省进士程颐年三十四有特立之操出群之姿嘉佑
四年已与殿试自后绝意进取往来太学诸生愿得
以为师臣方领国子监亲往敦请卒不能屈臣尝与
之语洞明经术通古今治乱之要实有经世济物之
才非同拘士曲儒徒有偏长使在朝廷必为国器伏
望特以不次旌用
漫笑录三苏自蜀来张安道欧阳永叔为延誉于朝
自是名誉大振
野老记闻陈莹中云元丰乙丑为礼闱检点官时范
淳夫同在院与淳夫同舍因语及颜子不迁怒不贰
过范公言惟伯淳先生能之余问曰伯淳谓谁范公
默然久之曰君乃不知有程伯淳乎余谢曰生长东
南实未知之余时年二十九自是常以寡陋自愧
甲申杂记天下之公论虽雠怨不能夺也李承之奉
世知南京尝谓余曰昨在侍从班时李定资深鞫苏
子瞻狱虽同列不敢辄启问一日资深于崇政殿门
忽谓诸人曰苏轼诚奇才也众莫敢对已而曰虽二
三十年所作文字诗句引证经传随问即答无一字
差舛诚天下之奇才也叹息不已
宋史梁焘传焘元佑七年拜尚书右丞转左丞焘自
立朝一以引援人物为意在鄂作荐士录且载姓名
客或见其书曰公所植桃李乘时而发但不向人开
耳焘笑曰焘出入侍从至位执政八年之间所荐用
之不尽负愧多矣其好贤乐善如此
晁补之传补之从弟咏之少有异才以荫入官调扬
州司法参军未上时苏轼守扬州补之y州事以其
诗文献轼轼曰有才如此独不令我一识面邪乃具
参军礼入谒轼下堂挽而上顾坐客曰奇才也
张耒传耒字文潜楚州淮阴人幼颖异十三岁能为
文十七时作函关赋已传人口游学于陈学官苏辙
爱之因得从轼游轼亦深知之称其文汪洋冲淡有
一唱三叹之声弱冠第进士历临淮主簿寿安尉咸
平县丞入为太学录范纯仁以馆阁荐试秘书省正
字著作佐郎秘书丞著作郎史馆检讨居三馆八年
顾义自守泊如也
高闶传闶少宗程颐学宣和末杨时为祭酒闶为诸
生胡安国至京师访士于时以闶为首称由是知名
随手杂录曾G过泗州谓余曰某罢扬州教授时子
瞻守扬某往见吕吉甫真州吉甫问曰轼何如人也
G曰聪明人也吉甫怒厉声曰尧聪明耶舜聪明耶
大禹之聪明耶G曰非三者之聪明亦是聪明也曰
所学如何G曰学孟子愈怒愕然而立曰是何言欤
G曰孟子以民为重社稷次之此其所以知学孟子
也吉甫默然久之
挥麈三录先大父大观初从郎曹得守九江自乡里
汝阴之官有同年生宋景瞻者姑溪人其子惠直为
德化县主簿迎侍其父以来先祖爱其清修好学甚
前席之教以习宏词科日与出题以其所作来呈不
复责以吏事会王彦昭涣之出帅长沙令作乐语以
燕犒之时有王积中者知名士也以特起为佥书节
度判官且俾预席其□不存但记忆三联云少年射
策有贾太傅之文章落笔惊人继沈中丞之翰墨从
来汝颍之间固多奇士此去潇湘之地定逢故人况
有锦帐之郎官来为东道且邀红莲之幕客共醉西
园先祖读之大喜以谓句句着题荐之于时相何清
源即除书局已而中词科自此声名籍甚
朱子语类蔡京晚岁渐觉事势狼狈亦有隐忧其从
子应之自兴化来因访问近日有甚人才应之愕然
曰今天下人才尽在太师陶铸中某何人敢当此问
京曰不然觉得目前尽是面谀脱取官职去底人恐
山林间有人材欲得知应之曰太师之问及此则某
不敢不对福州有张{字柔直者抱负不苟{平日
与应之相好时适赴吏部应之因举其人以告遂宾
致之为塾客然亦未暇与之相接柔直以师道自尊
待诸生严厉异于他客诸生已不能堪一日呼之来
前曰汝曹曾学走乎诸生曰某寻常闻先生长者之
教但令缓行柔直曰天下被汝翁作坏了早晚贼发
火起首先到汝家若学得走缓急可以逃死诸子大
惊走告其父曰先生忽心恙云云京闻之瞿然曰此
非汝所知也即入书院与柔直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