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阳太守成纠
而戮之虽言赦后不当诛杀原其诚心在乎去恶至
于陛下有何而小人道长荧惑圣听遂使天威
为之发怒如加刑已为过甚况乃重罚令伏欧刃
乎又前山阳太守翟超东海相黄浮奉公不挠疾恶
如雠超没侯览财物浮诛徐宣之罪并蒙刑坐不逢
赦恕览之从横没财已幸宣犯衅过死有余辜昔丞
相申屠嘉召责邓通洛阳令董宣折辱公主而文帝
从而请之光武加以重赏未闻二臣有专命之诛而
今左右群竖恶伤党类妄相交构致此刑谴闻臣是
言当复唬诉陛下深宜割塞近习豫政之源引纳尚
书朝省之事公卿大官五日一朝简练清高斥黜佞
邪如是天和于上地洽于下休祯符瑞岂远乎哉陛
下虽厌毒臣言凡人主有自勉强敢以死陈帝得奏
愈怒竟无所纳朝廷众庶莫不怨之宦官由此疾蕃
弥甚选举奏议辄以中诏谴却长吏以下多至抵罪
犹以蕃名臣不敢加害字文理高唐人字幼平
人并有经术称处位敢直言多所搏击知名当时
皆死于狱中九年李膺等以党事下狱考实蕃因上
疏极谏曰臣闻贤明之君委心辅佐亡国之主讳闻
直辞故汤武虽圣而兴于伊吕桀纣迷惑亡在失人
由此言之君为元首臣为股肱同体相须共成美恶
者也伏见前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太尉掾范滂
等正身无玷死心社稷以忠忤旨横加考案或禁锢
闭隔或死徙非所杜塞天下之口聋盲一世之人与
秦焚书坑儒何以为异昔武王克殷表闾封墓今陛
下临政先诛忠贤遇善何薄待恶何优夫谗人似实
巧言如簧使听之者惑视之者夫吉凶之效存乎
识善成败之机在于察言人君者摄天地之政秉四
海之维举动不可以违圣法进退不可以离道规谬
言出口则乱及八方何况髡无罪于狱杀无辜于市
乎昔禹巡狩苍梧见市杀人下车而哭之曰万方有
罪在予一人故其兴也勃焉又青徐炎旱五谷损伤
民物流迁茹菽不足而宫女积于房掖国用尽于罗
纨外戚私门贪财受赂所谓禄去公室政在大夫昔
春秋之末周德衰微数十年间无复灾眚者天所弃
也天之于汉无已故殷勤示变以悟陛下除妖
去孽实在修德臣位列台司忧责深重不敢尸禄惜
生坐观成败如蒙采录使身首分裂异门而出所不
恨也帝讳其言切托以蕃辟召非其人遂策免之永
康元年帝崩窦氏临朝诏曰夫民生树君使司牧之
必须良佐以固王业前太尉陈蕃忠清直亮其以蕃
为太傅录尚书事时新遭大丧国嗣未立诸尚书畏
惧权臣托病不朝蕃以书责之曰古人立节事亡如
存今帝祚未立政事日蹙诸君奈何委荼蓼之苦息
偃在于义不足焉得仁乎诸尚书惶怖皆起视事
灵帝即位窦太后复优诏蕃曰盖褒功以劝善表义
以厉俗无德不报大雅所叹太傅陈蕃辅弼先帝出
内累年忠孝之美德冠本朝謇谔之操华首弥固今
封蕃高阳侯食邑三百户蕃上疏让曰使者即臣庐
授高阳乡侯印绶臣诚悼心不知所裁臣闻让身之
文德之昭也然不敢盗以为名窃惟割地之封功德
是为臣熟自思省前后历职无它异能合亦食禄不
合亦食禄臣虽无素洁之行窃慕君子不以其道得
之不居也若受爵不让掩面就之使皇天震怒灾流
下民于臣之身亦何所寄顾惟陛下哀臣朽老戒之
在得窦太后不许蕃复固让章前后十上竟不受封
初桓帝欲立所幸田贵人为皇后蕃以田氏卑微窦
族良家争之甚固帝不得已乃立窦后及后临朝故
委用于蕃蕃与后父大将军窦武同心尽力征用名
贤共参政事天下之士莫不延颈想望太平而帝乳
母赵娆旦夕在太后侧中常侍曹节王甫等与共交
构谄事太后太后信之数出诏命有所封拜及其支
类多行贪虐蕃常疾之志诛中官会窦武亦有谋蕃
自以既从人望而德于太后必谓其志可申乃先上
疏曰臣闻言不直而行不正则为欺乎天而负乎人
危言极意则群凶侧目祸不旋踵钧此二者臣宁得
祸不敢欺天也今京师道路喧哗言侯览曹节
公乘昕王甫郑飒等与赵夫人诸女尚书并乱天下
附从者升进忤逆者中伤方今一朝群臣如河中水
耳泛泛东西耽禄畏害陛下前始摄位顺天行诛苏
康管霸并伏其辜是时天地清明人鬼欢喜奈何数
月复纵左右元恶大奸莫此之甚今不急诛必生变
乱倾危社稷其祸难量愿出臣章宣示左右并令天
下诸奸知臣疾之太后不纳朝廷闻者莫不震恐蕃
因与窦武谋之语在武传及事泄曹节等矫诏诛武
等蕃时年七十余闻难作将官属诸生八十余人并
拔刃突入承明门攘臂呼曰大将军忠以卫国黄门
反逆何云窦氏不道邪王甫时出与蕃相迕适闻其
言而让蕃曰先帝新弃天下山陵未成窦武何功兄
弟父子一门三侯又多取掖庭宫人作乐饮燕旬月
之间赀财亿计大臣若此是为道邪公为栋梁枉桡
阿党复焉求贼遂令收蕃蕃拔剑叱甫甫兵不敢近
乃益人围之数十重遂执蕃送黄门北寺狱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