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奚待于观兵哉疏入帝怒甚
谕阁臣拟严旨不称令再拟每拟上帝辄手其疏再
阅起行数周已而意解但降旨诘问谓当虚心酌虑
且奖其清直宗周感激遂陈人心道心之辨劝帝执
中以出政时太仆缺马价有诏愿捐者听体仁及成
国公朱纯臣以下皆有捐助又议罢明年朝觐宗周
以输赀免觐为大辱国帝虽不悦心嘉其忠益欲大
用体仁惧亟募山阴人许瑚疏论宗周道学有余才
不足帝以瑚同邑知之真遂已其秋三疏请告去
至天津闻都城被兵遂留养疾十月事稍定乃上疏
曰己巳之变误国者袁崇焕一人小人竞修门户之
怨异己者概坐以崇焕党日造蜚语次第去之自此
小人进而君子退中官用事而外廷浸疏文法日繁
欺罔日甚朝政日隳边防日坏今日之祸实己巳以
来酿成之也且以张凤翼之溺职中枢也而俾之专
征何以服王洽之死以丁魁楚等之失事于边也而
责之戴罪何以服刘策之死诸镇巡勤王之师争先
入卫者几人不闻以逗遛蒙诘责何以服耿如杞之
死今且以二州八县之生灵结一饱扬之局则廷臣
之累累若若可幸无罪者又何以谢韩p张凤翔李
邦华诸臣之或戍或夫岂昔为异己驱除今不难以
同己相容隐乎臣于是而知小人之祸人国无已时
也昔唐德宗谓群臣曰人言卢杞奸邪朕殊不觉群
臣对曰此乃杞之所以为奸邪也臣每三覆斯言为
万世辨奸之要故曰大奸似忠大佞似信频年以来
陛下恶私交而臣下多以告讦进陛下录清节而臣
下多以曲谨容陛下崇励精而臣下奔走承顺以为
恭陛下尚综核而臣下琐屑吹求以示察凡若此者
正似信似忠之类究其用心无往不出于身家利禄
陛下不察而用之则聚天下之小人立于朝有所不
觉矣天下即乏才何至尽出中官下而陛下每当缓
急必委以大任三协有遣通津临德复有遣又重其
体统等之总督中官总督将置总督何地总督无权
将置抚按何地是真以封疆尝试也且小人与中官
每比周以相引重而君子独岸然自异故自古有用
小人之君子终无党比中官之君子陛下诚欲进君
子退小人决理乱消长之机犹复用中官参制之此
明示以左右袒也有明治理者起而争之陛下即不
用其言何至并逐其人而御史金光辰宽以此逐若
惟恐伤中官心者尤非所以示天下也至近日刑政
之最舛者成德敖吏也而以赃戍何以肃惩贪之令
申绍芳十余年监司也而以莫须有之钻刺戍何以
昭抑竞之典至郑久于乡议而杖母之狱或以诬
告坐何以示敦伦之化此数事者皆为故辅文震孟
引绳批根即向驱除异己之故智而廷臣无敢言陛
下亦无从知之也呜呼八年之间谁秉国成而至于
是臣不能为首揆温体仁解矣语曰谁生厉阶至今
为梗体仁之谓也疏奏帝大怒体仁又上章力诋遂
斥为民十四年九月吏部缺左侍郎廷推不称旨帝
临朝而叹谓大臣刘宗周清正敢言可用也遂以命
之再辞不得乃趋朝道中进三札一曰明圣学以端
治本二曰躬圣学以建治要三曰重圣学以需治化
疏凡数千言所以规切君身者甚至帝优旨报之明
年八月未至擢左都御史力辞有诏敦趣逾月入见
文华殿帝问都察院职掌安在对曰在正己以正百
寮必存诸中者上可对君父下可质天下士大夫而
后百寮则而象之大臣法小臣廉纪纲振肃职掌在
是而责成巡方其首务也巡方得人则吏治清民生
遂帝曰卿力行以副朕望乃列建道揆贞法守崇国
体清伏奸惩官邪饬吏治六事以献帝褒纳焉俄劾
御史喻上猷严云京荐袁恺成勇帝&#从之其后上
猷受李自成显职卒为世大诟中书王育民为绛州
知州孙顺行贿宗周上疏自劾二人&#获罪京师戒
严请旌死事卢象升而追戮误国奸臣杨嗣昌逮跋
扈悍将左良玉防关以备反攻防潞以备透渡防通
津临德以备南下帝不能尽行闰十一月召见廷臣
于中左门时姜采熊开元以言事下诏狱宗周约九
卿共救入朝闻密旨置二人死宗周愕然谓众曰今
日当空署争必改发刑部始已众皆许诺及入对御
史杨若桥荐西洋人汤若望善火器请召试宗周曰
边臣不讲战守屯戍之法专恃火器近来陷城破邑
岂无火器而然我用之制人人得之亦可制我不见
河间反为火器所破乎若望作奇巧惑主心乞放还
本土永绝异教帝曰火器乃中国长技若望特令监
试耳宗周曰火器终无益成败国家大计以法纪为
主大帅跋扈援师逗遛奈何反姑息为此纷纷无益
之举帝乃令议督抚去留宗周请先去督师范志完
且曰十五年来陛下处分未当致有今日败局不追
原祸始更弦易辙欲以一切苟且之政补目前罅漏
非长治之道也帝变色曰前不可追今善后安在宗
周曰今日第一议在陛下开诚布公公天下为好恶
合国人为用舍进贤才开言路次第与天下更始帝
曰目下烽火逼畿甸且国家败坏已极当如何宗周
曰武备必先练兵练兵必先选将选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