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择贤督
抚择贤督抚必先吏兵二部得人宋臣曰文官不爱
钱武官不惜死则天下太平斯言今日针砭也论者
但论才望不问操守未有操守不谨而遇事敢前军
士畏威者若徒以议论捷给举动恢张称曰才望取
爵位则有余责事功则不足何益成败哉帝曰济变
之日先才后守宗周曰前人败坏皆由贪纵使然故
以济变言愈宜先守后才帝曰大将别有才局非徒
操守可望成功宗周曰他不具论如范志完操守不
谨大将偏裨无不由贿进所以三军解体由此观之
操守为主帝色解曰朕已知之敕宗周起时吏部尚
书郑三俊以病不入户部尚书傅淑训申救姜采熊
开元帝不纳宗周出奏曰陛下方下诏求贤二臣遽
以言得罪国朝无言官下诏狱者有之自二臣始陛
下度量卓越如臣宗周屡以狂妄宽a@词臣黄道
周亦以戆直复原职臣等何幸蒙使过之典二臣何
不幸不邀法外恩帝曰道周有学有守非二臣比宗
周曰二臣诚不及道周然朝廷待言官有体言可用
用之不可置之即有应得之罪亦当付法司今遽下
诏狱终于国体有伤帝怒曰法司锦衣皆刑官何公
何私且罪一二言官何遂伤国体假有贪赃坏法欺
君罔上皆不可问乎宗周曰掌锦衣者皆膏粱子弟
未必读书知礼义每听寺人役使即陛下问贪赃坏
法欺君罔上者亦不可不付法司也帝大怒曰如此
偏党岂堪宪职词色甚厉宗周谢罪诸辅臣乞宥尚
书林欲楫张国维徐石麟范景文侍郎冯元&#皆申
救帝曰开元此疏必有主使疑即宗周佥都御史金
光宸争之力帝益怒并命议处五府勋臣亦出班求
宥帝不听命削宗周籍刑部议罪光宸贬三秩调用
诸辅臣持不发仍至御前恳救乃免议罪责其愎拗
偏迂竟斥为民廷臣先后请留者至数十疏帝坚不
听归二年而京师陷宗周恸哭徒步荷戈诣杭州责
巡抚黄鸣骏发丧讨贼鸣骏以镇静为言宗周勃然
曰君父变出非常公专阃外不思枕戈泣血激励同
仇反借口安民作逊避计耶鸣骏唯唯明日复趣之
鸣骏曰发丧必待哀诏宗周曰嘻此何时也安所得
哀诏哉鸣骏乃发丧哭临毕宗周问师期鸣骏以甲
仗未具对宗周知其不足有为乃与故侍郎朱大典
故给事中章正宸熊汝霖召募义旅将发而福王监
国于南京起宗周故官宗周以大仇未报不敢受职
其年六月疏陈时政四事自称草莽孤臣言今日大
计舍讨贼复仇无以表陛下渡江之心非毅然决策
亲征亦无以作天下忠义之气至讨贼次第一曰据
形胜以规进取江左非偏安之业请进图江北凤阳
号中都东扼徐淮北控豫州西顾荆襄而南去金陵
不远请以驻亲征之师大小铨除暂称行在少存臣
子负罪引慝之心从此渐进秦晋燕齐必有响应而
起者一曰重藩屏以资弹压淮扬数百里设两节钺
不能御乱争先南下致江北一块土拱手授贼督漕
路振飞坐守淮城久以家属浮舟远地是倡之逃也
于是镇臣刘泽清高杰遂有家属寄江南之说军法
临阵脱逃者斩臣谓一抚二镇皆可斩也一曰慎爵
赏以肃军情请分别各帅封赏孰当孰滥轻则收侯
爵重则夺伯爵夫以左帅之恢复而封高刘之败逃
亦封又谁不当封者武臣既滥文臣随之外臣既滥
中随之恐天下闻而解体也一曰核旧官以立臣
纪燕京既破有受伪官而叛者有受伪官而逃者有
在封守而逃者有奉使命而逃者法皆不赦亟宜分
别定罪为戒将来至于伪命南下徘徊顺逆之间实
繁有徒必且倡为曲说以惑人心尤宜诛绝又言当
贼入秦流晋渐过畿南远近汹汹独大江南北晏然
而二三督抚不闻遣一骑以壮声援贼遂得长驱犯
阙坐视君父之危亡而不救则封疆诸臣之当诛者
一凶问已确诸臣奋戈而起决一战以赎前愆自当
不俟朝食方且仰声息于南中争言固圉之策卸兵
权于阃外首图定策之功则封疆诸臣之当诛者又
一新朝既立之后谓宜不俟终日首遣北伐之师不
然则亟驰一介间道北进檄燕中父老起塞上名王
哭九庙厝梓宫访诸王更不然则起闽帅郑芝龙以
海师下直沽九边督镇合谋共奋事或可为而诸臣
计不出此则举朝谋国不忠之当诛者又一罪废诸
臣量从昭雪自应援先帝遗诏及之今乃概用新恩
诛阉定案前后诏书鹘突势必彪虎之类尽从平反
而后已则举朝谋国不忠之当诛者又一臣谓今日
问罪当自中外诸臣不职者始诏纳其言宣付史馆
中外为悚动而马士英高杰刘泽清深疾之宗周连
疏请告不得命遂抗疏劾士英言陛下龙飞淮甸天
实予之乃有扈跸微劳入内阁进中枢官衔世荫晏
然当之不疑者非士英乎于是李沾侈言定策挑激
廷臣矣刘孔照以功赏不均发愤冢臣朝端哗然聚
讼而群阴且翩翩起矣借知兵之名则逆案可以燃
灰宽反正之路则逃臣可以汲引而阁部诸臣且次
第言去矣中朝之党论方兴何暇图河北之贼立国
之本计已疏何以言匡攘之略高杰一逃将也而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