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
民安国富夫奢俭不同治乱悬判尔等当记吾言常
存儆戒 二年四月乙亥太祖因侍臣言及医者吮
痈事曰朕尝思人子于其亲一体而分者也思念之
笃精诚之至必相感通朕思遭兵乱母后之坟为兵
所发朕收遗骸失一指骨于坟近地遍求不可得忽
得一骨然未敢必其是闻世有以指血验之者遂啮
指滴血其上果透入其中及以他骨验之则血不入
乃知亲之气血相感如是与他人自不同也故古人
有母~臂噬指而子即心痛理有之矣今人父子兄
弟一遇利害或悖戾不相顾者独何心哉 三年正
月甲午太祖持黄金一锭示近臣曰此表笺袱盘龙
金也令宫人洗涤销F得之又出杂丝小片缝成
如毯者曰此制衣裳所遗用缉为被犹胜弃遗也
二月壬戌太祖行后苑见巢鹊卵翼之劳喟然叹曰
禽鸟劬劳若是况人母子之恩乎乃令群臣有亲老
者许归养时故元镇抚陈兴被俘来京恩待甚厚兴
言有母在嵩州年八十余欲求归养即赐白金衣帽
遣之兴辞太祖顾谓侍臣曰孝弟之性天下皆同陈
兴虽武夫闻朕言即怆然思归朕始不知其有母若
知之肯令其违远耶人寿不过百岁今其母年已八
十余万一不相见兴有无穷之痛兴归母子相见其
乐宜何如侍臣曰陛下以孝治天下推测人情无微
不烛非惟一家之老者得所天下之亩厉す呀悦
其惠矣太祖曰人情莫不爱其亲必使之得尽其孝
一孝而众人皆趋于孝此风化之本也故圣王之于
天下必本人情而为治 五月丁巳凤翔府宝鸡县
进瑞麦一茎五穗者一本三穗者一本二穗者十有
余本太祖谓廷臣曰向者凤翔饥馑朕悯其民故特
遣人赈恤曾未数月遽以瑞麦来献借使凤翔民未
粒食虽有瑞麦何益苟其民皆得所养虽无瑞麦何
伤朕尝观自古以来天下无金革斗争之事时和岁
丰家给人足父慈子孝夫义妻德兄爱弟敬风俗淳
美此足为瑞若此麦之异特一物之瑞耳非天下之
瑞也 七月丙辰太祖阅内藏慨然谓臣下曰此皆
民力所供蓄积为天下之用吾何敢私苟奢侈妄费
取一己之娱殚耳目之乐是以天下之积为一己之
私也今天下已平国家无事封赏之外正宜俭约以
省浮费 十月丙辰朔朝退雨二内使着干靴行雨
中太祖召责之曰靴虽微皆出民力民之为此非旦
夕可成汝何不爱惜而暴殄如此命左右杖之因谓
侍臣曰尝闻元世祖初年见侍臣有着花靴者责之
曰汝将完好之皮为此岂不废物劳人此意诚佳大
抵为人尝历艰难则自然节俭若习见富贵未有不
侈靡者也因敕百官自今入朝遇雨雪皆许服雨衣
 八月丁丑礼部尚书陶凯等言进膳举乐太祖曰
古之帝王功业隆盛治洽生民上下之间熙然太和
虽日举乐未为过也今天下虽定人民未苏北征将
士尚在暴露之中此朕宵旰忧勤之不暇岂可忘将
士之劳而自为佚乐也哉俟大兵凯还士卒无战伐
之劳人民罢转输之苦然后以乐侑膳未晚也 闰
三月壬午太祖阅翰林所撰武臣诰文有佐朕武功
遂宁天下之语即改作辅朕戒行克奋忠勇因诏词
臣谕之曰卿此言太过尧舜犹病博施大禹不自满
假朕何敢为侈大之言乎自今措词务在平实毋事
夸张 十月甲戌甘露降于钟山群臣称贺太祖曰
休咎之征虽各以类应朕德凉薄乌足以致斯翰林
应奉雎稼对曰圣人之德上及太清下及太宁中及
万灵则膏露降陛下恭敬天地辑和人民故嘉祥显
着起居注魏观曰帝王恩及于物顺于人而甘露降
陛下宽租赋减徭役而百姓欢豫神应之至以此故
也翰林侍读学士危索曰王者敬养耆老则甘露降
而松柏受之今甘露降于松柏乃陛下尊贤养老之
所致也宜告于宗庙颁示史馆以永万亿年无疆之
休太祖曰卿等援引载籍言非无征然朕心存警惕
惟恐不至乌敢当此一或忘鉴戒而生骄逸安知嘉
祥不为灾异之兆乎告诸宗庙颁之史馆非所以垂
示于天下后世也群臣皆顿首谢 十一月庚申时
将士居京卫闲暇有以酣饮费赀者太祖闻召而谕
之曰勤俭为治身之本奢侈乃丧家之源近闻尔等
□嗜于酒一醉之费不知其几以有限之资供无厌
之费岁月滋久岂得不乏且男不知耕女不知织而
饮食衣服必欲奢靡夫习奢不已入俭良难非保家
之道自今宜量入为出裁省妄费宁使有余毋令不
足 五年六月癸卯句容县民献嘉瓜二同O而生
太祖御武楼中书省臣率百官以进礼部尚书陶凯
奏曰陛下临御同蒂之瓜产于句容句容陛下祖乡
也实为祯祥盖由圣德和同国家协庆故只瓜联蒂
之瑞独见于此以彰陛下保民爱物之仁非偶然者
太祖曰草木之瑞如嘉禾并莲合欢连理两岐之麦
同蒂之瓜皆是也卿等以此归德于朕朕否德不敢
当之纵使朕有德天必不以一物之祯祥示之苟有
过必垂象以谴告使我克谨其身以保其民不至于
祸殃且草木之祥生于其土亦惟其土之人应之于
朕何与若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