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呜呼君
臣始终两得之矣
青溪暇笔洪武间翰林应奉唐肃有应制赋海东青
一绝云雪翮能追万里风坐令狐兔草间空词臣不
敢忘规谏却忆当时魏郑公自记云是日上御奉天
门外西鹰房观海东青翰林学士宋濂因谏曰禽荒
古所戒上曰朕聊玩之耳不甚好也濂曰亦当防微
杜渐上遂起呜呼我太祖圣明天纵固非唐太宗所
能肖然宋公之真诚不在郑公之下而肃之诗亦可
谓善于规讽矣此虽一事可以见当时君臣相得之
际如此其盛也
吾学编上尝召刘大夏谕曰事有不可每欲召卿议
又以非卿部事而止后有当行罢者卿揭帖启朕公
对不敢上问何也曰先朝李孜省可戒上曰朕与卿
论政事岂孜省比曰臣下以揭帖密进朝廷以揭帖
显行何异前代斜封墨敕事之可否外付府部内咨
内阁可也上称善
遵闻录陶安为翰林学士赐以门对曰国朝谋略无
双士翰苑文章第一家后又以安为江西参政而卒
圣祖亲制文遣使祭之其蒙被宠眷终始不衰如此
视诸宋濂其间幸与不幸相去远矣
明外史杨士奇传时藩司守令皆朝京师尚书李庆
言于帝请发军伍余马给有司岁课其驹士奇力言
不可不报有顷按察司陈智亦上章言畜马非是帝
乃御思善门召士奇谓曰朕闻李庆吕震皆不乐卿
朕念卿孤立恐为所伤不欲因卿言罢耳因出智章
使草敕行之士奇顿首曰陛下知臣臣不孤矣
仰山脞录杨文懿公登第入翰林每进讲必傅经义
以纳忠诲一日讲说命有曰明君图治常患其臣不
言忠臣进言惟恐其君不行臣不言则君徒负聪明
而罔闻乎治要君不行则臣徒费讲说而无补乎上
德臣言之而君行之若高宗傅说可以为万世法矣
公语他学士曰万一蒙上过听不贤于优孟滑稽之
谈乎
溪山余话我朝君臣隔绝实以宪庙口吃之故至孝
宗末年有意召见大臣与议机务李西涯文正公东
阳载在燕对录比来南剑闻之萧少卿九成韶言一
日孝庙尝问司礼监祖宗时召见大臣其礼如何当
在何处萧敬对云英宗多在文华殿尝见临殿前楹
见吏部尚书王公翱问对毕王公辞去顾见其衣后
破损再呼还问衣破何不令家人补之王公答曰今
日偶服此到部适闻命不及更衣英庙抚掌笑命赐
一绮孝庙闻之曰朕不能如祖宗简易若此数日间
遂召见兵部尚书刘公大夏见后称好好向见邃庵
杨公一清亦谈一事云时甘肃阙总兵官会推恭顺
侯吴瑾英庙以为得人召问王公何如王公以为不
可用英庙遽曰老王执拗外廷皆道此人好独尔以
为不可何也王公叩头曰吴瑾是色目人甘肃地近
西域多回回杂处岂不笑我中国乏人英庙即抚掌
曰还是老王有见识即命另推祖宗时君臣之间契
会如此孝庙有意修复真圣政也
户部尚书杏冈李公瓒尝为兵部主事言东山刘公
大夏当孝宗之朝最为得君公亦以天下为任议汰
冗食凡军职皆以军功为准通查裁革既得旨议之
而一时侍卫将军力士之流皆以才艺选初无军功
该司失于照详类行报罢一时哄然时驸马都尉樊
凯管红盔将军特过兵部为言此□不宜裁革东山
概拒之凯积不平适当驾升殿凯立午门外语诸人
曰尔□不用了昨已奉旨裁革虽我亦无地位矣盖
激之也众人遂散出孝宗上殿平昔执瓜带刀之人
皆不在仪卫简寂恐恐不安屡顾左右问故既退遂
宣樊驸马面究凯奏昨兵部已行裁革去矣孝宗大
声曰刘大夏敢如此玉色不怡复宣兵部东山至走
急气促不能了了而裁革之事悉罢圣眷遂衰矣夫
以东山之公忠与孝庙之有为事机一失乃至于此
信乎臣不密则失身一时疏略甚可惜也该司可谓
无人矣谚云幸门如鼠穴此言可以喻
名山藏典谟记宣德四年四月荐鲥鱼奉先殿分尝
大学士杨士奇杨荣金幼孜赐酒制诗士奇等和上
曰今日君臣当以卷阿相勖
嘉靖十四年八月上召费宏无逸殿东室曰朕取稼
穑艰难之意构兹殿今日召卿庶几君臣同游盛美
永陵编年史嘉靖十年三月御制视谷先蚕坛位赋
手授张孚敬曰朕偶有作卿等删润和之以寓儆戒
之意孚敬请上手书赐为世宝许之复谕孚敬曰朕
惟君臣之际固不可不严此在朝当慎若燕处则犹
家人汉文帝前席贾生迄今以为美政君臣不交治
功不成卿于朕犹周公爱成王公以孝训于朕他特
余事耳夙夜在公事君尽礼辅道大臣与他臣不同
故曰道之教训傅之德义保其身体今后凡有令谟
入奏不时面对交修朕志今春朕奉两宫春游后与
卿一游仰遵圣祖丕训

 君臣部艺文一
  论时政疏         汉贾谊
人主之尊譬如堂群臣如陛众庶如地故陛九级上
廉远地则堂高陛亡级廉近地则堂卑高者难攀卑
者易陵理势然也故古者圣王制为等列内有公卿
大夫士外有公侯伯子男然后有官师小吏延及庶
人等级分明而天子加焉故其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