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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忠献

  韩忠献公亿知洋州日,有大校李申以财豪于乡里,诬其兄之子为它姓,赂里妪之貌类者使认之为己子,又醉其嫂而嫁之,尽夺其奁橐之畜,嫂侄皆诉于州。又 【东轩作『及』。】 提刑转运司每勘劾,多为申行赂于胥吏,其嫂侄被笞掠,反自诬伏,受杖而去,积十余年矣。洎韩至,又出诉,韩察其w,因取前后案牍视之,皆未尝引乳医为证。一日,尽召其党立庭下,出乳医示之,众皆伏罪,子母复归如初。 【东轩笔录。】

  ○杨谭 林特

  至道中,国家征夏虏,调发陕西刍粟,随军至灵武。陕西骚动,民皆逃匿,赋役不肯供给。有诏,督运者皆听便宜从事,不牵常法,吏治率皆峻急,而京兆府通判水部员外郎杨谭、大理寺丞林特尤甚,长安人歌之曰:『杨谭见,手先教锁。林特逢,头便索枷。』长安多大豪,及有荫户,尤不可号令。有见任知某州妻清河县君者不肯运粮,谭录 【涑水作『』。】 而杖之,于是民莫敢不m令。谭特令民每驴负若干,每人担若干,仍赍粮若干,官为封之,须出塞乃听食,怨嗟之声满道。既而京兆最为先办,民无逃弃者,诸州皆稽留不能办。比事讫,人畜皆死者十八九,由是人始复称之,二人以是得显官,谭终谏议大夫,特至尚书、三司使。

  ○胡顺之

  胡顺之为浮梁县令,民臧有金者,素豪横,不肯出租。畜犬数十头,里正近其门,t噬之。绕垣密植橘柚,人不可入。每岁里正常代之输租,前县令不肯禁。顺之至官,里正白其事,顺之怒曰:『汝辈嫉其富欲使之与为仇耳。安有王民不肯输租者邪?第往督之。』及期,里正白不能督,顺之使平力 【涑水作『快手』。】 继之,又曰不能入。使押司录事继之,又白不能。顺之怅然曰:『然则此租必使令自督邪?』乃命里正聚藁,自抵其居,以藁塞门而焚之。臧氏人皆逃逸,顺之悉令掩捕,驱至县。其家男子年十六以上,尽痛杖之。乃召谓曰:『胡顺之无道,既焚尔宅,又杖尔父子兄弟,可速诣府自讼矣。』臧氏皆慑服,无敢诣府者。自是臧氏租,常为一县先。府尝遣教练使诣县,顺之闻之曰:『是故欲来烦扰我也。』乃微使人随之,阴记其入驿舍及受驿吏供给之物。既至,入谒,色甚倨,顺之延与坐,徐谓曰:『教练何官邪?』曰:『本州岛职员耳。』曰:『应入驿乎?』教练qe曰:『道中无邸店,暂止驿中耳。』又曰:『应受驿吏供给乎?』曰:『道中无刍粮,故受之。』又曰:『应与命官坐乎?』教练使趋下谢罪,顺之乃收械系狱,置室中,以粪十瓮 【涑水无『十瓮』二字。】 环其侧。教练使不胜其苦,因顺之过狱,呼曰:『令何不问我罪?』顺之笑谢曰:『教练幸勿讶也,令 【『也』明抄本作『其苦』二字。『令』涑水作『今』。】 方多事,未暇问也。』系十日,然后杖之二十,教练使不伏曰:『我职员也,有罪,当受杖于州。』顺之笑曰:『教练使久为职员,殊不知法,杖罪不送州邪?』卒杖之。自是府吏无敢扰县者,州虽恶之,然不能罪也。后为 【涑水作『有』。】 青州幕僚,发麻氏罪,破其家,皆顺之力也。真宗闻其名,召至京师,除著作佐郎。

  ○张齐贤

  张齐贤,真宗时为相,戚里有争分财不均者,更相诉讼。又因入宫自理于上前更十余断,不服。齐贤曰:『是非台府所能决也,臣请自治之。』上许之,齐贤坐相府,召讼者曰:『汝非以彼所分财少乎?』皆曰『然』。即命各供状结实,乃召两吏趣从其家,令甲家入乙舍,乙家入甲舍,货财皆按堵如故,分书则交易之,讼者乃止。明日奏状,上大悦曰:『朕固知非君莫能定者。』

  ○陈尧咨

  长安多仕族子弟,恃荫纵横,二千石者鲜能治之。陈尧咨知府有李大监者,尧咨旧交,其子尤为强暴。一旦,以事自致公府,尧咨问其父兄宦游何方?得安信否?语言勤至,既而让曰:『汝不肖亡赖如是,汝家 【『汝家』涑水作『我』。】 不能与汝言,官法又不能及汝,恃赎刑,无复耻耳。我与尔父母 【涑水作『兄』。】 善,义犹骨肉,当代汝父兄训之。』乃引于便坐,手自杖之数十下,由是子弟亡赖者皆惕息。然其用刑过酷,有博戏者,杖讫,桎梏列于市,置死马其旁,腐臭气中疮皆死,后来者系于先死者之足。其残忍如此。

  ○向文简

  向相在西京,有僧暮过村民家求寄止,主以 【涑水作『人』。】 不许,僧求寝于门外车箱中,许之。夜中有盗入其家,自墙上扶一妇人,并囊衣而出。僧适不寐,见之,自念不为主人所纳,而强求宿,而主人亡其妇及财,明日必执我诣 【明抄本作『入』。】 县矣。因夜亡去,不敢循故道,走荒草中,忽堕井,则妇人已为人所杀,先在其中矣。明日,主人搜访亡僧并子妇尸,得之井中,执以诣县掠治。僧自诬云:『与子妇奸诱,与俱亡,恐为人所得,因杀之投井中。暮夜不觉失足,亦坠井中,赃在井傍亡失,不知何人所取。』狱成,言府,府皆不以为疑,独敏中以赃不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