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所藉以敌黄而刷清口者全淮也淮若中溃。清口必塞。弗之思耳。王如高堰定议所载、尚书吴桂芳语云。凤泗 皇陵、全以黄淮合流入海、为水会天心、黄水朝宗、真万世 帝王风水、若引淮从六合入江、是抱身之水、乃反挑去而不朝入、大为堪舆家所忌、谁敢任之、此又吃紧之论、不可忽也、
  或有问于驯曰、治河之法凡三、疏、筑、浚、是也、浚者挑去其沙之谓也、疏之不可、奚不以浚而以筑乎、驯应之曰、河底深者六七丈。浅者三四丈。阔者一二里。隘者一百七八十丈。沙饱其中不知其几千万斛。即以十里计之。不知用夫若干万名。为工若干日月。所挑之沙不知安顿何处纵使其能挑而尽也。堤之不筑。水复旁溢。则沙复停塞。可胜挑乎。以水刷沙如汤沃雪刷之云难挑之云易何其愚。何其拗也。问者曰、昔人方舟之法不可行乎。驯曰、湍溜之中。舟难维系。而如饴之流、遇坎复盈。何穷已耶。此但可施于、闸河而非所论于黄河也
  或有问于驯曰、淮不敌黄、故决高堰、避而东也、今驯复合之、无乃非策乎、驯应之曰、两河复流、元以前无论矣、即平江伯陈瑄剏筑高堰之后。几二百年。合流无恙。至隆庆年间。高堰决而后淮南遂为水囚。寻复筑之。而淮扬无水患者逾年。惜以钱粮缺乏、所费仅六千余金、以致卑薄易溃、而人遂有避黄之说、夫淮避黄而东矣而黄亦寻决崔镇亦岂避淮而北乎葢高堰决后淮水东。崔镇决而后黄水北。堤决而水分。非水合而堤决也。问者曰、兹固然矣、数年以来、两河分流、小潦即溢、今复合之、溢将柰何、驯曰、水分则河身沙垫而浅。浅则易溢故尺寸之水皆由沙面。止见其高水合则河身沙刷而深。深则能容故寻□之水。皆由河。止见其卑。筑堤朿水。以水攻沙。水不奔溢于两旁。则必直刷乎河底、此一定之理。必然之势。驯不敢为佞也、
  或有问于驯曰、河既堤矣、可保不复决乎、复决可无患乎、驯应之曰、平时遥堤。离水甚远。吃紧之防。惟是五月中旬。至八月终耳。善守之当不令决。然纵决亦何害哉。此治河诸臣所当加意省视使其不至于不可治也葢河之夺也非以一决即能夺之决而不治正河之流日缓。则沙日高。沙日高。则决日多。延至二三年间。河始夺耳。今之治者。偶见一决。凿者便欲、弃故觅新。懦者辄自委之天数。议论纷起。年复一年。几何而不至夺河哉。今有遥堤以障其狂。有减水坝以杀其怒。必不至如往时多决。纵使偶有一决水退复塞还漕循轨可以日计何患哉故治河者惟以定议论辟纷更为主。决不足虑也。
  或有问于驯曰、堤以遥言何也、驯应之曰、缕堤即近河滨、朿水太急、怒涛湍溜。必至伤堤。遥堤离河颇远。或一里余。或二三里。伏秋暴涨之时。难保水不至堤。然出岸之水必浅既远且浅其势必缓缓则堤自易保也或曰、然则缕可弃乎、驯曰、缕诚不能为有无也、宿迁而下。原无缕堤。未尝为遥病也。假令尽削缕堤。伏秋黄水出岸。淤留岸高。积之数年。水虽涨。不能出岸矣。第巳成之业、不忍言弃、姑任之耳、问者曰、缕不去、则两堤相夹、中间积潦之水、或缕堤决入、黄流何处宣泄、驯曰遥堤两头、原无坝阻。且因高冈遇湖水处。俱有断头。上下相通非如柜笥周匝包裹也。纵有积潦决水。皆顺堤直下仍归大河。如邳州清河二处恐水为护城堤所隔。或至壅漫。则迤上遥堤。俱先后建有减水坝。水从坝口宣泄入湖。无伤也。若缕堤内间有小民居住、不无水淹之虑、驯巳预行司道临期谕民五月移居遥堤、九月仍归故址、自可无患矣、
  或有问于驯曰、遥堤之筑是也、而直河至古城一带、何以不筑、驯应之曰、此地俱隶宿迁、内有落马侍丘等湖、湖外高冈环绕、乃天然遥堤也、黄河暴涨则灌入诸湖。黄水消落。则诸湖之水。随之而出。巳经 题覆、如后不敢赘也、问者曰、桃清二县之北、亦有诸湖联络、何以筑之、驯曰、湖与宿同。而湖外皆系洼地。水从五港灌口出海。故崔镇一决而桃清遂涸。此则与宿异耳。问者曰、止筑北岸、而南岸自马厂坡而下何以不筑、驯曰、此处岸外。即系淮河来流。势能敌黄黄虽泛滥遇淮即止不能夺河。故不筑也。
  或有问于驯曰、两堤并峙、重门御暴、又何需于减水坝也、与其多费以筑减水之坝、宁若留决之为愈乎、且与支河何异也、驯应之曰、防之不可不周、虑之不可不深、异常暴涨之水、则任其宣泄、少杀河伯之怒则堤可保也、决口与河身等。建坝与分河自是不同故掣全河之水以夺河坝高于岸二尺。故止减盈溢之水。水落则河身如故也俱建于北岸者、欲其从灌口入海也、
  或有问于驯曰、高家堰之筑、淮扬甚以为便、而泗州人苦其停蓄淮水、何也、驯应之曰、此非知水者之言也、夫高堰居淮安之西南隅。去郡城四十里而近。堰东为山阳县之西北乡。地称膏腴。堰西为阜陵泥墩范家诸湖。淮水自凤泗来。合诸湖之水出清口会黄河。经安东县出云梯关。以达于海。此自宋迄今故道然也堰距湖尚存稑地里许。而淮水盛发。则时及堰址。秦周以前无考矣、史称汉陈登筑堰御淮、至我 朝平江伯陈瑄、复大葺之淮扬恃以为安者二百余年、疏中巳详言之矣岁久剥蚀、而私贩者利其直达、以免关津盘诘往往盗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