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攻打残破,应河南官员、军人、百姓、商旅既不得南还,而土人又不免屠戮之祸,何可遂复旧业耶?况于京城危迫如此,方藉交割以退师,傥若稽缓,岂不误国大事!今交割两路,河北则差耿门下,河东则亲赍诏书,朝廷危迫之意可知矣。昨者备坐圣旨,约知通以次出城面议,既不略至城外,审验是非,谕问端的,辄下矢石,引兵出战,殆非体认朝廷危迫之意。昨晚又遣三辈赍敕书往,又复无报,不知公等意欲何为?今交割大帅亦不以城中拒守为怪,但欲疾速交割,以了国家大事,开门之日,秋毫一无所犯,放官兵商旅南归,皇天后土,实鉴临之,幸早为之所,无复疑虑。若稍迟迟,大兵一至,悔无及矣。
  昌旧名山,六月间赐今名,恐公等未知,故以奉闻。古者交兵,使在其间,盖欲通彼此之情也。昨晚亲诣城下,遣使臣赍札子奉闻,辄下矢石。再遣三介赍敕书去,亦未见还,岂非为所伤乎?虽他邦遣人尚不可如此,况本朝皇帝遣一枢密亲行,而所差去皆朝廷之人,不知辄固拒,何也?请深思之,无贻祸。”

宋主与河北、河东敕

  敕官吏、军民等:“顷者有渝盟约,致大金兴师。朕初嗣位,许割三镇,以酬前恩,偶缘奸臣贻误,三府不割,又间谍大金功臣,再致兴师,使河北、河东之民父子兄弟暴骨原野。
  夙夜以思,罪在朕躬,念欲息生灵锋镝之祸,使斯民复见太平,莫若割地以求和,讲两国之好,是用黄河见今流行以北河北、河东两路郡邑人民属之大金。朕为民父母,岂忍为此?盖不得已,民虽居大金,苟乐其生,犹吾民也,其勿怀顾恋之意,应黄河见今流行以北州府,并仰开门归于大金。其州府官员兵人即依军前来书,许令放回南地。速依今敕,勿复自疑,故兹示谕,想宜知悉。冬寒,汝等各比好否?遗意指不多及。”敕付诸州军下项:

  一、河东路
  岢岚军隰州保德军宪州火山军忻州辽州太原府汾州怀州宁化军平阳府石州平定州绛州威胜军泽州隆德府代州
  一、河北路
  濬州卫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赵州真定府中山府永宁军深州祁州北平军河间府莫州安萧军顺安军
  广信军雄州保定军保州信安军霸州

枢密院告谕两路指挥

  枢密院勘会:“昨以大辽失政,兴师吊伐,有大宋遣使航海请割幽、燕,元系五代陷于契丹,朝廷方务善邻,才获幽、燕,即割前地,归复界至,此乃朝廷有大造于宋也。不料大启贪心,潜谋不轨,结构平山,祸及宰辅,招纳民户,接引叛亡,然朝廷尚存大体,敕戒边臣惟索人口之外,一无理辨,亦可谓包容之深也。而彼人犹不悔悟,饬词隐蔽,谲语百端,反云本朝幅员万里,民居散漫,无处根寻,又于疆场多方作过。去冬宣委元帅府兴兵讨罪,两路并进,有皇子、右副元帅先到汴城。
  旧主奔逃,窃行禅位,盖亦自咎也。新主嗣立,哀泣告和,遂成所请,惟割三镇以赎其罪,即时班师。何期誓墨未干,盟言已变,密敕居民婴城坚守,续遣大军寇援河东,虽每遭覆败,尚不知改过。再奉宣旨,重行吊伐,先以黄河为界,除两路前次攻绛州府军县外,先遣先锋军今月十四日平涉洪波,昔所未闻,非夫获罪自天,岂有如此之异?盖亦自作之孽故也,仍遣人使说谕此意。及帅府今月二十七日驻泊永安军,宋方致书云深悔前非,听命不违,别差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前来交割。黄河以内州府民人并归朝廷,再念彼民以其易主,宁无顾恋之心?然久在薄俗,早不聊生,尔亦共知,况今并许各居旧乡,一无迁徙。朝廷亦俟元帅府措置了日,厚与存恤,应自前日烦苛科敛重役,诸般巧细籴买折变香、矾、盐、茶之类,凡尔疾苦,候随处所申到于民有害,并与蠲除;或有饶利,亦与兴举,亦见太平之日后仇之异,当使知之。合先告谕,须至指挥。

  河北路

  濬州卫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赵州真定府中山府永宁军深州祁州北平军河间府莫州安肃军

  顺安军广信军雄州保定军信安军保州霸州永静军冀州恩州青州河东路岢岚军隰州保德军宪州

  火山军忻州辽州太原府汾州怀州宁化军平阳府石州平定州绛州威胜军泽州隆德府代州岚州

  慈州河阳府河中府右下逐处,可照验就便及指挥所辖去处,粉壁晓示管内官僚、僧道、耆寿、军人、百姓,比至相次别行措置规画以来,并仰向化为业,勿谓早不归降,别生疑惧。仍比至正官到任,须得自相告谕,各务安堵。兼河内州府人民,应自来惊移在河南者,见于宋国追索,遣回复业,若随处有逃散户口,亦仰逐旋招集著业。今随处既归本朝,宜同风俗,亦仰削去头发,短巾左衽,敢有违犯,即是犹怀旧国,当正典刑,不得错失。付逐处准此。”

  天会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元帅府与宋书

  ◇兵近都城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三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近杨天吉等回,特沐华音,准割黄河东北路州府军县人民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