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亻离〉矣,更无谓也。
  镜饼琼枨乍上盘,盘中花果各阑干。手携团月歌团雪,共饱妻孥欢喜丸。
  饼饵种类,极为夥颐。碎杂米蒸曝为干糇,如雪之散盐,名曰琼糇。圆如镜,薄如铜片曰镜饼。欢喜团一名团喜。《涅槃经》云:“譬如酥面、蜜姜、胡椒、荜茇、蒲陶、石榴、胡桃、桵子,如是和合,名欢喜丸;离是和合,无欢喜丸。”其制正如此。又以梅枝、桃枝、餲餬,桂心、黏脐、飶饠、煺子、团喜谓之八种唐果子,其法必自唐人得来也。
  笙清簧暖小排当,雅乐伶官各擅场。合四乙工仍燕乐,漫夸古调谱清商。
  日本多用唐乐,有雅乐寮,伶官世守其业。物茂卿谓国乐为周、汉遗音,律亦周、汉之律。村濑之熙祖其说,徽引十证,以证第八黄钟调为周汉黄钟。又曰:“古乐正声,宋以来诸儒所未尝识,特传于我,而古音乃得复明。”余考本之传华乐,实始于唐。隋文帝平陈,得华夏正声,置清商署。清商调,武后时犹存六十三曲。自唐乐变古,逮五代乱离,古音尽亡。谓本所传为隋以前曲,以为周、汉古音尚存,不为无理。然日本伶人所用管色,乃正与燕乐谱相合。《宋史燕乐书》十字谱,曰合四乙工凡上勾尺六五,今以校横笛第为壹,越调用六字,《燕乐书》即以六字为黄钟横笛。黄钟调用夕字,夕即尺字,《燕乐书》乃以尺字为林钟。则伶官相传壹越调为黄钟,黄钟调为林钟者,正与十字吻合。若据徂徕之说,以黄钟为周、汉黄钟,则字谱无一符同矣。说详《礼俗志》乐舞类。
  吹螺竞作天魔舞,傅粉翻同脂夜妖。红襦绣领碧绸裤,骑上屋山打细腰。
  猿乐名散乐,俗谓之能,又变为田乐。始自北条,盛于室町。及丰太阁亲自学之,王公贵人,皆丹朱坌身,上场为巾帼舞,与优人相伍。部中色长曰大夫,副曰■〈口窊〉基师,副末曰狂言师,歌工曰地讴。所奏曲词,多出于浮屠,装饰乃近于娼优。乐器有横笛三鼓。三鼓:一曰大鼓,广于羯鼓,承以小床,用两杖击之;二曰小鼓,似细腰鼓,捧左右肩,拍以指;三曰横胴,挟左胁下,亦以指拍之。
  金鱼紫袋上场时,鼍鼓声停玉笛吹。乐奏太平唐典礼,衣披一品汉官仪。
  日本尚有“兰陵王破阵乐”,戴假面具上场,有发扬蹈厉之概。“太平乐”者,四人对舞,皆绯衣佩金鱼袋,俯仰揖让,沨沨乎雅音也。高似孙《唐乐曲谱》,明皇三十四曲,立部八曲,“太平安舞”,二“太平乐安舞”,三“破阵乐”。高注曰:“太平”并周、隋遗音。考《齐书》,兰陵王入阵,必戴假面具,因为“兰陵王破阵舞”。则破阵亦因齐制也。日本唐时遣使习典章制度,此二曲盖得之于唐乐。作时,伶人十数,披裲裆衣,跪坐席外,旁列乐器,先击鼓,鼓停,舞者四人出,笙簧管籥诸乐杂作,一人吹笛,抑扬抗坠,极和而绥。舞止,乐亦止。余饮巨室家,巨室召宫中供奉伶人为此,千年之乐不图海东见之。《后汉书》谓礼失求之野,不其然乎?
  铿锵鼓舞只依稀,守乐伶官记半非。弹到金獐涩河鸟,古音唯剩妃呼豨。
  自“兰陵王”、“太平乐”舞乐外,传歌乐甚多,如"安世乐”、“王昭君”、“想夫怜”、“采桑”、“泛龙舟”、“玉树后庭花”、“秦王破阵乐”、“庆云乐”、“甘州”、“倾杯乐”、“夜半乐”、“长庆子”、“万岁乐”、“春莺啭”、“北庭乐”、“河水清”、“五常乐”、“裹头乐”、“武昌乐”、“应天乐”、“越天乐”、“孔子琴操”、“柳花苑”、“喜春莺”、“赤白桃李花”、“未央宫乐”、“海青乐”、“平蛮乐”、“拾翠乐”、“千秋乐”、“苏合香”、“轮台”、“六朝乐”、“剑器浑脱”、“打球乐”、“还京乐”、“拔头”、“苏芳菲”,皆有之。然传其谱,不传其辞,而以乐器出之。只用五调,不用八十四调。余友沈梅士作《学乐录》,以为"万宝常所作八十四调,只托空言,世不用之"。观此,知其语不诬也,有老乐师加藤熙曾为余奏数乐,其音节不可考,盖世远屡变,所存仿佛而已。曲名亦多误,“白苎“误“白野”,“张胡子”误“朝小子”,“景德”误“鸡德”,“乌臼”误“乌向”,“苏幕遮”误“莫者”,或以音讹,或以字讹,伶人世守,不知订正,不足怪也。又有“金獐涩河鸟”,不可考其讹,物徂徕疑为倭乐,恐未然,想亦唐乐之误耳。
  仙词选定《浅茅原》,朝贵传宣朱雀门。青摺肩衣红帕首,两行舞踏上歌垣。
  和歌每用之宴会,有《难波曲》,有《浅茅原曲》,有《八裳刺曲》。《日本纪》:“宝龟元年三月,葛井、船津、文、武、生、藏六氏,男女二百三十人,供奉歌垣,服皆着青摺细布,衣垂红长纽,男女相并,分行徐进,每歌曲折,举袂为节。”又:“天平六年,天皇御朱雀门,览歌垣,男女二百四十余人,四品以上,有风流者,交杂其中,正四位长田王为歌,以本末唱和。令士女纵观,极欢而罢。”
  檀腹琵琶出锦囊,曾偕羯鼓谱《霓裳》。大唐法曲今谁读?空记当年刘二郎。
  最精琵琶,唐时有藤原朝臣贞敏学于刘二郎,二郎妻以女,赠以紫檀紫藤琵琶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