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居为元功。以此二语,为异议者剌骨’云云。臣按:刘光复之得罪也,实以奏对越次。然据其语,但言皇上极慈爱,皇太子极仁孝两言,亦未见其有功于神祖及先帝。而‘奇货’‘元功’之语,不可谓非抹杀忠义矣。大抵闯宫一事,梃击殿檐,近侍俱踣,真天下奇变也。必欲视为当事,不当根究,以为仅一狱吏之任,此何心哉?《要典》邪说,宜改正者四。一云‘方上疾大渐,召李可灼并趣和药,悉出圣意,一时臣工所共闻共见。其后者□为□世子止不当药之喻,群小附和,嚣然鼎沸,污秽君父,几成晦暝之世。迨正论大明,邪说渐灭’。且云‘李可灼往来施善,中使以闻,其传奏姓名,莫可得而考’云云。臣按:此即《要典》中‘红丸’一案也。昔唐宪宗殁,杖杀方士柳泌,泌盖为宪宗制长生药者,彼岂不愿其主之长生,而饵药不效则杀之,而不以为过,后世亦不以为冤。今可灼进药,而先帝宾天,纵谓之误,庸医误伤平人,律有明条,况误伤天子乎?乃与顾命大臣,同赐金帛。比屡经论劾,仅准致仕回籍。此何以解于天下后世?且宫闱之中,传奏姓名,岂遂不可穷诘。稍欲穷诘,即曰群小,曰污蔑,曰晦暝。此皆《要典》邪说也,宜改正者五。以上五条,皆其尤悖谬者。伏乞圣裁,即敕史馆逐一改正,以信千秋,以光大典”云。

先是,八月初六日,先臣入阁,进所修《实录》,特致一揭于政府,欲题请改正,与乌程、巴县,辩析良久,意思拂然,故无辞以难也。先臣遂与十二日拜疏,十三日发票,嘉善票云:“《要典》已毁,是非自明。据奏皇考《实录》,是否与《要典》同异,并天启三年所进《实录》,该部一并查议具覆”。票入不发。至九月二十七日,上御平台,召阁臣,手出此奏,而谕曰:“皇考潜德青宫几四十年,忧勤惕励,靡有宁晷。虽长幼固有定序,皇祖意无偏向。然储贰为国家大事,诸臣上疏催请,是其职掌,如何说他浮议?说他好事?”温体仁奏:“无嫡立长,皇祖屡有旨申明,因诸臣不行静听,屡疏扰渎,以致大典久稽,实是诸臣之罪。”上曰:“虽如此说,然诸臣催请之疏,自不可少,还是有功国本。又如张差持梃闯入东宫,此何等大变,王之寀揭称其强壮不类疯癫,请集多官会审,正是他敬慎处,如何反说他捏谋?”王应熊奏:“王之寀原系官箴有玷,知不能免,故捏出此段,心图自全。”上曰:“张差直到殿檐,韩本用聚众擒拿,可是王之寀捏造的?后多官会审,张差口供历历,是疯癫不是疯癫?”温体仁奏:“王之寀此揭原不差,但其本意欲借此以自免。”上又曰:“皇考病亟时,李可灼轻进红丸,以致宾天。尔时廷臣还是不闻不见的是,还是据法执奏的是?”王应熊奏:“李可灼本意,原祈皇考速愈。因皇考病久后,一时挽回不转。”上曰:“君父有疾,岂是臣子可以尝试,以希望富贵之地。当时诸臣不行执奏,已是错了,反说执奏的不是,有此理否?”温体仁奏:“此皆是逆珰时群小附会,造为此说。今《要典》已经焚毁,是非已明,今又屡奉皇上申饬,便可垂示万古。”上乃将此疏付阁臣改票。二十九日,奉旨:“奏内册立大典,皇祖渊衷默定,外廷未知,故屡有渎请。然诸臣羽翼国本,忠贞难泯。张差实系疯癫,虽无别情,然梃击异变,法应重究。红丸轻进,诸臣无一执奏,殊欠敬慎。但其意亦忠爱,谕旨明申,即为定案,《实录》不必议改,该部知道!”巴县所票也,阁臣护奸如此。上有尧、舜,下有共、,可奈何?自是圣意属注先臣,欲大用矣。

十月初十日,日讲官姜曰广误读《通鉴》引罪。上传停《通鉴》,讲《春秋》。阁议《春秋》非专经不可。时词林止先文肃习《春秋》,举朝相庆,谓圣意之有在也。十一日,阁中题先文肃习《春秋》。日讲官旧例:日讲官止六人,今始增七人,为例矣。十二日,先文肃日讲命下,十七日进讲“元年”一传,十八日进讲“春王正月”一传,十九日进讲“盟蔑”一传,二十日进讲“克段”一传。圣上御讲筵,向未有连讲四日者。天颜甚和,御月白龙袍,亦向所未睹也。二十四日进讲“祭伯”传,而宰亘系归,“盟密”系关疑,俱不进讲。随奉圣谕“宰亘一章,正见当时朝政失宜,所以当讲,今后以此类推。”读之使人凛然,真不世出之英主也。

二十六日,廷遣登莱总兵倪宠仿古授钺之意,满朝俱角素。

此条与七月二十六日召对记注,及贺兵部王盛参论乌程诸疏、山西巡抚吴(甡)陛辞疏,皆脍炙人口。因同遗书寄出不返,日久不能追忆,故举其概。

●卷四

癸酉,应天乡试,论题:《圣心如日明水清》。墨卷多用“青山绿水”等句,皆性理中语也。上阅之大骇,又御笔涂出文理纰缪者八卷,以礼部不行纠驳回奏,反行曲庇。尚书李康先闲住,主考庶子丁进降调,举人李愫、王佩等停革有差。

乌程倡“论行取知”推考选馆员。于是,徐开禧、胡守恒、张居、赖垓、林增志、王用子、梁兆阳、郭之祥、李仕淳、李景濂、鲁元宠、薛所蕴等十二人,考授编修、简讨等官。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