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例转给事中宋学显为湖广副使,御史张盛美为河南右参议。抚宁侯朱国弼流言:“温体仁受霍维华厚贿,谋为出山,假令唐世济发其端。”又以言路之纠参为宋学显主使,密谕吏部,挤令外转。有旨:责其“诬捏首辅,革职候俸。”

四月,改河南巡按张任学为河南总兵。任学觊得巡抚,且欲荐原任丹徒知县张文光,因极诋诸总兵不足恃,而盛称文吏中有奇材,可以御寇。上竟以总兵授之,意大沮悔。

太仓民陆文声疏言:“风俗之弊,皆起于士子。”因参太仓庶吉士张溥、前任临川知县张采倡立复社以乱天下。有旨:“着提学御史倪元珙核奏。”既而,元珙回奏,极斥文声之妄,而申详者,苏松道冯元也。有旨:“元珙、元,着该部从重议处。”后部覆上,俱降三级调用。去岁,张汉儒疏参虞山,以致逮问,故一时谗小得意,告讦四起。先是,苏州推官周之夔以争军储事,与溥、采相忤,盖溥欲利尽归于太仓,而之夔欲公普之合郡,事本甚公甚正。后之夔密揭溥等于漕抚,并伤知州刘士斗,于是众议沸然,皆归罪于之夔,之夔与士斗俱不安其位以去。至是,之夔亦讦奏溥等树党挟持,则曲甚矣。

上命太监杨显名总理两淮盐课,显名抵任,查参前任巡盐张养、高钦舜各侵匿税额几十万。有旨:“逮问。”时养已卒,命籍其家。永平兵备刘景耀、关内兵备杨于国,各降三级管事。时总监太监高起潜行部,景耀、于国耻行属礼,俱上疏求罢。乌程票旨:“总监着照总督体统行事,申饬已久,景耀、于国徇私赡顾,殊属藐玩,姑着降三级管事。”以后监司皆俯首屈膝,莫敢争矣。

七月,工部员外方玺疏:

“皇上亲擒魏忠贤而手刃之,岂溺情奄竖者。止以外廷诸臣,无一可用,而借才及之。况人臣感恩图报,何论内外?每见廷臣处地悬绝,不若宫廷执御,效忠倍易。凡此内臣徼兹旷典,孰不愿弃捐顶踵以酬皇上者,不必鳃鳃过虑也!

给事中何楷参玺通内,呈身请重治示戒。有旨:“方玺降三级,调外任用。”

大学士温体仁罢。乌程衔恨虞山,必杀之而后快。常熟陈履谦,臣奸也,特为献谋,唆张汉儒参虞山,并及瞿式耜,并逮问下锦衣卫狱。虞山为老高阳门下士,托高阳公子求援于大珰曹化淳。化淳系王安名下,以虞山所撰王安碑文为证,曹珰览之泣下,乃尽力为营救。虞山又令密友冯舒求援于冯铨,连伺三日不得见。第四日二鼓,始命入堂中,冯方欲有所言,铨曰:“钱谦益的事,我都晓得了,如今已不妨,你可回去,教他安心。”即挥之去。冯次日入都,局面一变矣,虞山县辩疏,将前后被陷事情,宛曲点破。上阅之首肯,淄川票语颇恶,上尽行抹去,止批:“不得渎陈!”乌程谋始阻。陈履谦复献“诡赃出首”之计,先具一匿名揭,有虞山款曹击温等语,随令王藩出首云:“虞山赍四万金,托周应璧求款于曹珰。”曹珰觳觫无地,自请穷究其事。先是,卫帅董琨定招,以匿揭为根据,以王藩为确证,周应璧坚执不让,董琨逼勒成招,事颇昭著。而曹珰奉旨严究,大家搜访,备悉陈履谦父子奸状,遂擒履谦父子到厂。次日,曹珰五更亲至外东厂审鞫,先后严讯,吊一吊,夹四夹,打二百,扛拶一日,招出张汉儒草疏,王藩出首,并伊父子捏造“款曹和温擒陈”六字,及改“和温”为“击温”等情,历历有据。凡领厂者,非重大事情,不亲审,不亲至外东厂。前年,厂役缉获逆犯董天王,赏银三十两,今缉获陈履谦,亦赏银三十两,则其郑重履谦可知已。前此首状中,引式耜弟瞿式谷初为陈履谦所愚,至是洞悉其奸,先后质对,语皆中款。曹珰温语谕之,令其尽言,无所驳问。于是逆案之谋翻,总宪之荐霍,与汉儒之疏,匿名之揭,王藩之首,俱出乌程一手握定,事状昭灼。狱上,虞山及式耜俱从宽送刑部拟罪,汉儒、履谦俱立枷一个月,而乌程允告之旨亦下。乌程每兴大狱,必称病以聚谋,谋定而后出。是时,修理湖州会馆,择日移居,上疏,邀宣谕之旨即出矣,淄川已票拟“宣谕,”御书大书三字云“放他去。”阁票有“人夫禄米。等项,御笔抹去。疏下,出其不意,方食失筋。长安中欢声雷动,虽妇人孺子皆举手相庆云。

乌程既去,复当枚卜,上点用绵竹刘宇亮、进贤傅冠、韩城薛国观。旨云:“着与辅臣张至发协同办事。”不称首辅。淄川有与善者,劝宜且称病。淄川沉吟久之,曰:“无奈贱体颇康。”昔宋蔡攸引其父京手作诊脉状,曰:“大人脉势舒缓,体中得无少倦乎?”京曰:“无有。”攸去,京语客曰:“此儿殆欲以疾罢我也。”淄川才智,万不堪京,作奴而不肯称病,则古今合辙矣。

山东民家垦地得数颗古凤印,有“明凤”年号,盖小明王时年号也。巡抚颜继祖具疏以进,极尽谄谀,若与玉玺凤麟,同一呈瑞。识者预占为不祥,谓分争从此起矣。

唐王之父为世子时,以世弟离间故,失爱于老唐王,郁郁以死。老王薨,唐王嗣位,即上疏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