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二冈隐起为是。复即其地建应天禅院,以奉太祖。天圣中,明肃欲置真宗神御其间,而难于遗太宗,因以殿后斋宫并置二殿,曰三圣殿。庆历中,始名太祖殿曰兴先,太宗曰帝华,真宗曰昭考。
《考异》:昭考当作昭孝。
琼林苑、金明池、宜春苑、玉津园,谓之四园。琼林苑,乾德中置。太平兴国中,复凿金明池于苑北,导金水河水注之,以教神卫虎翼水军习舟楫,因为水嬉。宜春苑本秦悼王园,因以皇城宜春旧苑为富国仓,遂迁于此。玉津园,则五代之旧也。今惟琼林、金明最盛。岁以二月开,命士庶纵观,谓之“开池”;至上巳,车驾临幸毕,即闭。岁赐二府从官燕,及进士闻喜燕,皆在其间。金明,水战不复习,而诸军犹为鬼神戏,谓之“旱教”。玉津,半以种麦,每仲夏,驾幸观刈麦;自仁宗后,亦不复讲矣,惟契丹赐射为故事。宜春,俗但称庶人园,以秦王故也,荒废殆不复治。祖宗不崇园池之观,前代未有也。
太祖尝问赵中令:“礼何以男子跪拜,而妇人不跪?”赵不能对。询遍礼官,皆无知者。王贻孙,祁公溥之子也,为言古诗“长跪问故夫”,即妇人亦跪也。则天时,妇人始拜而不跪,因以大和中张建章《渤海国记》所载为证。赵大赏。天圣初,明肃太后垂帘,欲被衮冕,亲祠南郊,大臣争莫能得。薛简肃公问:“即服衮冕,陛下当为男子拜乎?妇人拜乎?”议遂格。礼九拜,虽男子亦不跪,贻孙之言盖陋矣。简肃亦适幸其言偶中,使当时有以贻孙所陈密启者,则亦无及矣。然天下至今服简肃之抗论也。
母后加谥自东汉始。本朝后谥,初止二字;明道中,以章献明肃尝临朝,特加四字。至元丰中,庆寿太皇太后上仙,章子厚为谥议请于朝,诏以太后功德盛大,四字犹惧未尽,始仍故事,遂谥慈圣光献。自是宣仁圣烈与钦圣宪肃,皆四字云。
《考异》:始仍故事,当作姑仍故事。诏云:今以四字为谥,大惧未足形容万一,姑循故事而已,宜以四字定谥。
熙宁末年旱,诏议改元。执政初拟大成,神宗曰:“不可!成字于文,一人负戈。”继又拟丰亨,复曰:“不可!亨字为子不成,惟丰字可用。”改元丰。
范鲁公质、王祁公溥皆周朝旧相。太祖受禅时,质年四十四,溥四十二,在位俱二年。质罢八年薨,溥二十年薨。雍容禅代之际,疑问不生,虽二人各有贤德,然太祖保全大臣,亦前代所未有也。质性本卞急,好面折人过,然以廉介自居,未尝营生事,四方馈献皆不纳。太宗尝论前宰相,以质循规矩,慎名器,持廉节为称。溥宽厚,喜荐导后进。罢相时,其父尚无恙,犹常执子弟之礼不废。贻永尚太宗女,乃其子也。
张伯玉皇间为侍御史,时陈恭公当国。伯玉首言天下未治,未得真相故也,由是忤恭公。仁宗时眷恭公厚,不得已出伯玉知太平州,然亦惜其去,密使小黄门谕旨劳之,曰:“闻卿贫,无虑,朕当为卿治装。”翌日,中旨三司赐钱五万,恭公犹执以为无例。上曰:“吾业已许之矣。”卒赐之。祖宗爱惜财用如此,又见所以奖励言官之意也。
明肃太后上徽号初,欲御天安殿,即今大庆殿也。王沂公争之,乃改御文德殿。元初,宣仁太后受册,有司援文德故事为请,宣仁不许,令学士院降诏。苏子瞻当制,颇斥天圣之制,犹以御文德为非是。既进本,宣仁批出曰:“如此是彰先姑之失,可别作一意,但言吾德薄,不敢比方前人。”闻者无不畏服。是岁,册礼止御崇政殿。
《考异》:按子瞻草诏云:矧予凉薄,常慕谦虚,岂敢躬御治朝。自同先后处之无过之地,乃是爱君之深。内批常慕字以下二十六字,旨意稍涉今是,不免有昔非之议,可叙述太皇太后硕德,实不及章献,不敢必依章献御文德殿故事,宜三省改此意进入。
韩魏公为英宗山陵使。是时,两宫常为近侍奸人所间。一日侵夜,忽有中使持帘帷御封至,魏公持之久不发,忽自起赴烛焚之。使者惊恳曰:“有事当别论奏,安可辄焚御笔?”公曰:“此某事,非使人之罪也,归但以此奏知。”卒焚之。有顷,外传有中使再至,公亟出迎问故。曰:“得旨追前使人,取御封。”公曰:“不发,焚之矣。”二使归报,慈圣太后叹息曰:“韩琦终见事远,有断。”
《考异》:英宗当作仁宗。
大辽国信书式,前称月日,大宋皇帝谨致书于大辽国徽号皇帝阙下,入辞,次具使副全衔,称今差某官充某事国信使副,有少礼物,具诸别幅,奉书陈贺不宣,谨白,其辞率不过八句。回书其前式同,后具所来使衔,称今某官等回,专奉书陈谢不宜,谨白,不具副使衔,辞亦不过八句。元间,宣仁太后临朝,别遣太后使副以皇帝书达意,式皆如前,但云:今差某官充太皇太后某使尔。贺书亦如之。
元垂帘,吕司空晦叔当国。元日,欲率群臣以天圣故事,请太后同御殿,行庆会称贺之礼。宣仁谦避不从,止令候皇帝御殿礼毕,百官内东门拜表而已。苏子容当制,作手诏云:”顾惟菲凉,岂敢比隆于先后?其在典法,亦当几合于前规。”是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