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言亦称豆角。惟桧颇奥,按字书“空外反,粗糠皮谓之桧”,岂取义华梵不能无相通云?

  金王予可南云咏西瓜云:“一片冷裁潭底月,六湾斜卷陇头云。”又在元世祖前矣。

  深淘滩浅作堰六言石刻,在灌县,相传以为秦李冰凿离堆以利蜀时所为。此恐后人所为,非古词也。至于节宣水利,无过此言。

  蜀城谓之芙蓉城,传自孟氏。今城上间栽有数株,两岁着花。予适阅视见之,皆浅红一色。花亦凋瘵,殊不若吴中之烂然数色也。

  支机石,在蜀城西南隅石牛寺之侧,出土而立,高可五尺余,石色微紫。近土有一窝,傍刻“支机石”三篆文,似是唐人书迹,想曾横置,故刻字如之。事本荒唐,此石盖出传会,然亦旧物也。

  天涯石,在城东门内宝光寺东之侧,有亭覆之。旧志以为在宁川卫李小旗家。问之蜀人,莫详所始。意亦万里桥之类,行旅之人志远也。石首锐而微顽尔。

  自复姓之外,有三字姓,如侯莫陈费也。头吐谷浑之类四字姓,则有自死独膊、井疆六斤,皆夷狄之姓。夫中国无衍语,一言见一义。夷狄多侈辞,数言见一义。或曰中国用文字有定形,夷狄用声音有长短。

  日行黄道,月行月道,月道交络黄道外十三日有奇,而入经黄道,谓之交朔。凡月之行,历二十九日五十三分而与日相会,谓之合朔。

  正字以一止为文,前代多讳之,如齐文宣之子。

  李侍御凤翔号五石,其居近五块石,故云。予问成都石笋遗迹,五石指五块石是也,与少陵所赋《石笋行》不肖。又云五块为南笋,天涯石为北笋云。

  永嘉林石介夫,婆娑泉石间,作萱堂以养母。客至,竹床瓦豆,具酒蔌延之。佳山水无不到,独不到郡县。宋宁宗嘉定十三年,兴元军士张福与其党莫简作乱,以红巾为号。

  予尝欲取今之州县,推而上之,以会于禹贡之命名,因以着古今离合迁改之实为一书。宋浦江倪仆文清尝作《舆地会元志》四十卷,惜当时以布衣着数,力不能传。其自叙有曰“今学者大抵急于利禄,而专务于时文,故不识者不肯目,而识者未暇观也。”其言亦可悲矣。

  抚州出两大儒,前有王荆文公安石,后有吴文正公澄。向使荆公无熙丰之事,文正高不仕之节,皆程朱等辈人也。荆公值宋祚将衰,故酿祸多;文正当元运方隆,故享福盛。此士难以成败论也。

  范文穆公成大,当宋孝宗时,起祠知处州。陛对论力之所及者三,曰日力,曰国力,曰天力,今尽以虚文耗之。不知一时所指者何事,后世读之,令人有流涕者。

  《进宋史表》,或云欧阳玄所为。最警策者,是声容盛而武备衰,论建多而成效少,不若议论多而成功少,差为浑成。至齐亡而访王孎,乃存秉节之臣;楚灭而论鲁公,堪矜守礼之国;温厚典雅之旨,尤为蔼然。一时史官若张翥、吴当,号称博洽,而危素亦与焉。

  姚牧庵燧送畅纯序,称先师赏其辞而戒之曰:“弓矢为物以待盗也,使盗得之,亦待其人。文章固发闻士子之利器,然先有能一世之名,将何以应人之见役者哉?非其人而与之,与非其人而拒之,钧罪也。非周身斯世之道也。”其论极为痛切,牧庵尝受业刘静修,先师必静修,今文集中无此议论。

  “岷嶓潜沱”之义难解。今蜀山连绵延亘,凡居左者皆曰岷,右者皆曰嶓。凡水出于岷者皆曰江,出于嶓者皆曰汉,江别流而复合者皆曰沱,汉别流而复合者皆曰潜,恐属方言尔。故岷谓之汶,今汶川是也。汉谓之漾,或谓之沔,或谓之羌,今沿汉水而东,有宁羌州,有沔县,又东有洋县,即古洋州也。洋、漾声相近,岂皆得名于汉水云?

  按,《华阳国志》云,汉有二源,东源出武都氐道漾山,因名漾,《禹贡》“流漾为汉”是也。西源出陇西嶓冢山,会白水,经葭萌入汉。始源曰沔,故曰汉沔。

  楠木材巨而良,其枝叶亦森秀可玩,成都人家庭院多植之。有成行列者,其枝叶若相回避然,谓之让木。文潞公诗所谓移植虞芮间者,以此。

  成都学宫前绰楔题曰“神禹乡邦。”予始至视学,见而疑之。昔尧舜禹嗣兴,冀为中州两河之间,声教暨焉,而舆地尚未拓也。后干余年,而周始有江汉之化。至秦盛强,蜀始通焉。彼所谓蚕丛、鱼凫、鳖灵、望帝者,文物未备,且在衰周之世,蜀之先可知也。禹都在今之安邑,鲧实四岳封为崇伯,崇今之鄠县,其地辽绝,何得禹生于此乎?《新志》亦以此为疑。问之人士,皆曰禹生于汶川之石纽村,禹穴在焉。检《旧志》称《唐元和志》“广柔县有石纽村,禹所生也,以六月六日为降诞”云。是盖凡于巫觋之谈。至宋计有功作禹庙碑,始大书曰:“崇伯得有莘氏女,治水行天下,而禹生于此。”其言颇为无据,有莘氏于鲧亦不经见。按,莘,今之陈留,与崇近,鲧娶当或有之。鲧为诸侯,厥有封守,九载弗积,多在河北,今诸处之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