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烦文,责成实效,然后内外百职为官择人,则阴阳调和,休气应矣。」
  右正言虞策言:「臣恭闻十六日德音,疏理系囚,荡涤圜扉。此诚布德修刑之事。然德音所及,止于帝畿。以天子推恩而犹有所吝,臣窃恐泽不擌霈,未足以大召天下之和气也。伏望圣慈推此德音,篃及四海,至于有司一切满责与夫不急烦扰之事,宜速者速,可缓者缓,则庶几民气舒苏,雨泽来应也。」
  监察御史董敦逸言:「臣闻人君所为天也,故命为天命,官为天官。谓之天,则人君不可得而私,况人臣乎?作威作福,人君之权;承命而行,人臣之事。要之是而已。臣因考班籍,在京若省、台、寺、监之官,在外若郡守、监司之任,内外所授,逸劳不均,历历可数。谓如郎官之类有更数部,丞、簿之类尤多;贵家有补外官或不之任,有未受代或先定差;在外者有易数州,有移数路,有纔牵复已与升迁,有自远官依前入远受差,迟速之不一,待阙远近之相辽。诗云『或息偃在黙,或不已于行』,岂不然欤!然此岂公朝之事哉?虽祖宗时,在边在庭,亦尝久任。若窦仪再直禁林,陈恕久居计省,才术功效,绝类离伦,又非滔滔常材之比也。臣以谓从官而上,不同常员,与夫才效过人,朝廷有所倚藉者,或令久任,或别升迁,一切简拔自从特旨。其余中外之官,在京者定以考任,虽有恩赏自陈等事,不得过若干任;在外者分远近合入之差,就移牵复之类,以到任月日至阙者,并以先后为名次,则孤寒、势力据状可明,差除之权无所移易,一有定论,皆任至公。」
  丁巳,熙河兰岷路经略司言:「边事未宁,乞蕃兵五将各添差管押蕃兵使臣二员。依条令,本将选择谙晓蕃情使臣,申本司审察奏差,候边事息日减罢。」从之。(新削,二月己巳可考。)
  戊午,诏南北外两丞司管下河埽,今后令河北、京西转运使、副、判官,府界提点,各分认地界至,内河北于衔内带兼管勾南北外都水公事。
  诏永兴军权驻泊京东第三将权戍泾原路【三】。以经略司言西贼于镇戎、德顺军出没,乞增兵故也。
  睦州言:「青溪县百姓宋安世九代一门,伏望旌銟,以风四方。」诏赐米绢各五十石、匹。(三事并系己未,嫌与立后事相间,移见今戊午。)
  初,三省、枢密院进呈太史局勘婚文字,吕大防曰:「男女年命卦变得生气,则百事俱不避。只如仁宗戌生,光献辰生,辰戌相冲,亦变卦得生气。」太皇太后曰:「国家不比常人家,长道不勘婚则便已,内间谁敢担当?公等执政敢担当否?」大防又曰:「虽云勘婚,先须门阀,于门阀中勘乃可。」王岩叟曰:「不取于勋德之家,无以服人心。」大防因及陈子城事。太皇太后曰:「仁皇圣明,御药阎安具知子细。其父士良当时正亲近,一日,仁皇曰:『汝何不贺我?』士良曰:『贺何事?』曰:『贺我选得皇后。』士良曰:『谁家?』曰:『陈子城家。』士良曰:『子城官职乃奴隶也,富民用钱买之。」仁皇遽曰:『几乎错了。』明日以语吕夷简,夷简贺圣明。人言吕夷简先言,非也,乃仁皇说与,圣明如此。」大防及岩叟皆曰:「愿陛下体此意。」太皇太后曰:「一事甚悔。前日乃往问帽子田家,见说是家凡十县主,每五千贯买一个,国家宁要汝钱也?是何门当户敌?」韩忠彦及岩叟皆曰:「人臣家亦求门户,不可不谨。」大防曰:「太史局皆小人。若不取门阀,却恐此等人家计会,妄合年命,亦宜防之。」太皇太后曰:「太皇太后与英宗不曾勘婚,然仁皇于三命六壬皆通晓。」觽曰:「此岂偶然。」太皇太后言仁宗通晓三命六壬,意谓仁皇亦自与英宗勘婚也。
  他日,大防又曰:「不知陛下以门阀为主耶?勘婚为主耶?」太皇太后曰:「要门阀,亦要勘婚。」大防等皆言:「如此但恐难得耳。」久之,二月乙卯,太皇太后始宣谕云:「近选得九家十女,惟孟家女最可,但长三岁,然颜殊未及。」岩叟曰:「不知是正出否?」应曰:「王广渊女嫁孟在生此女。」大防等因言:「只恐为勘婚又难成就。」太皇太后曰:「今台官郑雍、杨畏,谏官虞策、姚□总有文字,乞不用阴阳之说,亦欲与公等评驳,更不勘婚如何?」皆赞美。大防因言祖宗以来俱未尝勘婚,太皇太后纳其言。三省退,枢密院再奏事。岩叟又言:「自古圣人不取阴阳小说,陛下今放得下此事,深为得体。」太皇太后又曰:「台谏文字未尝令皇帝看也。」岩叟曰:「此事只合断在太皇太后。」乃宣谕令同三省进入文字。岩叟谓大防曰:「太皇太后要文字当不止为保明孟家,实要取外议以破勘婚之说耳。」大防即草奏曰:「奉圣谕,选纳皇后更不勘婚。」岩叟曰:「如此则不勘婚出圣意,更安用大臣文字?须见议出于觽,乃合圣意。」苏辙亦以为然,遂于「选纳皇后」字下,添入「今来觽说」四字,及添入「臣等累尝奏,阴阳拘忌亦宜简略」。后两日遂进呈纳后不当勘婚,并孟家考察选召札子。
  枢密院再对,太皇太后问忠彦等亦闻孟家子细否?对曰:「孟在善人小官,门户静,别无事。」又宣谕曰:「不欲选于贵戚家,政恐其骄,骄即难教。」忠彦曰:「如孟在等人家自应不骄,亦须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