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治天下者赏罚号令,而况宰相佐人君出赏罚号令,以示至公哉!纯仁去岁帅太原府,守边无状,上下失备,西贼乘之犯麟州,蹂践千里,死者数万人,方罢帅降官,名在谪籍,而陛下遽命以为相,是赏罚不正,而功罪未判也。以为功则罪籍未除,以为罪则未应除召,况为相哉!陛下命相而赏罚未明,何以昭示天下哉?」自是七疏,皆不听。监察御史来之邵又言:「纯仁师事程颐,闇狠不才,于国无补。」及纯仁至,畏又言:「纯仁自颍昌府被召,未入见而张盖过内门,为不恭。」太皇太后皆不听。(此据王铚元佑八年补录增入。铚又云:「太皇太后觉言者观望吕大防、苏辙意,屡攻罢宰相、执政,以纯仁旧德,故召用,待至国门始下制。畏与之邵俱论纯仁不当为相,当时皆谓畏等阴受风旨,非公论也。」铚所云盖与邵伯温略同,须更考详。)或曰:「畏与苏轼、辙俱蜀人,前击刘挚【一一】,后击苏颂,皆阴为辙地。太皇太后觉畏私意,故复自外召用纯仁。畏寻又言辙不可大用云。」(此据邵伯温辨诬,畏为辙地,恐未必然。已见六年十月十八日并二十八日,当与王铚所录并考。政目,召范纯仁系十二日,或改己未十三日,作是日戊午。)
  辛酉,资政殿大学士、右光禄大夫、知扬州张璪卒。赠右金紫光禄大夫,赐绢五百疋,谥简翼。(此据王存墓志。新录缺璪传,缘旧录缺卷故也。王铚补传亦当别修。政目于二十八日书赠璪金紫,于七月十二日书赐绢五百疋。璪墓志,王存作,杂录第一策有之。)
  壬戌,门下中书后省言:「准朝旨,编修在京通用条贯,取到在京诸司条件,修为一书。除系海行一路、一州、一县及省、曹、寺、监、库、务法皆析出关送所属,内一时指挥,不可为永法者【一二】,且合存留依旧外,共修成敕令格式若干册。所有元佑三年十月终以前条贯,已经删修收藏者,更不施行。其十一月一日以后续降,自为后敕,及虽在上件月日以前,若不经本省去取,并已行关送者,并合依旧施行。仍乞随敕令格式名,冠以元佑为名。」从之。
  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礼部尚书苏轼言:「臣伏见元佑五年秋颁条贯,诸民庶之家,祖父母、父母老疾无人供侍,子孙居丧者,听尊长自陈,验实婚娶。伏以人子居父母丧不得嫁娶,人伦之正,王道之本也。孟子论礼色之轻重,不以所重徇所轻。丧三年,二十五月,使嫁娶有二十五月之迟,此色之轻者也。释丧而婚会,邻于禽犊,此礼之重者也。先王之政亦有适时从宜者矣,然不立居丧嫁娶之法者,所害大也。近世始立『女居父母及夫丧,而贫乏不能自存,并听百日外嫁娶』之法,既已害礼伤教矣,然犹或可以从权而冒行者,以女弱不能自立,恐有流落不虞之患也。今又使男子为之,此何义也哉?男年至于可娶,虽无兼侍,亦足以养父母矣,今使之释丧而婚会,是直使民以色废礼耳,岂不过矣哉?春秋记经礼之变,必曰自某人始。使秉直笔者书曰:『男子居父母丧得娶妻,自元佑始。』岂不为当世之病乎?臣谨按,此法本因邛州官吏妄有起请,当时法官有失考论,便为立法。臣备位秩宗,前日又因迩英进读,论及此事,不敢不奏。伏望圣慈特降指挥,削去上条,稍正礼俗。」癸亥,诏从轼请。
  甲子,资政殿学士、知真定府李清臣为户部尚书。(政目六月十八日。实录在八月二十五日。复召清臣,必有议论,但未见记录者,当考求追附。)资政殿学士、同醴泉观使梁焘知颍昌府。(此据政目。焘与刘安世同出,实录在七月癸未,今不取。)宝文阁待制、枢密都承旨刘安世知真定府。(政目六月十八日。实录在八月二十七日,今从政目。韩瓘云云,当附注八月二十七日。)提点河东路刑狱毕仲游为职方员外郎。(政目。)
  乙丑,左宣德郎、秘书省校对黄本秦观为正字。(政目十九日。实录在七月二十四日。)
  丙寅,刑部言:修立到司门条,内陈请废置移复城门、关津、桥道,并申刑部,及部送官物出入画时,具部送人姓名,申所属寺监及尚书本部。从之。
  戊辰,诏诸元无县学处辄创,及旧学舍损坏许令人户出备钱物修整者,各杖一百。以尚书省言外路多违法科率造学故也。
  权工部侍郎王钦臣权吏部侍郎。(政目二十二日。)都水监丞鲁君贶为水部员外郎。(政目二十二日。)秘阁校理、徐王府记室龚原为两浙转运判官。(政目二十二日。)
  辛未,吏部言:应转运提刑司依赦奏到知州、县令在任政迹优异者,乞与升名次。从之。
  壬申,礼部尚书、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左朝散郎苏轼知定州。(按苏轼奏议,八月十九日以端明侍读礼书,论读汉、唐正史,则六月二十六日不应已除定。又实录于九月十三日再书除定州,恐六月二十六日所书或误。不然,六月二十六日初除州不行,故九月十三日再除,而实录不能详记所以也。当考。六月八日,轼乞越州,不允。七月二十四日,轼又以新知定州乞改知越州,诏不允。政目亦于二十六日书轼知定州。)资政殿学士、知定州许将知扬州。(政目六月二十六日。)
  癸酉,尚书省言:「昨勘会官员因恩赏与占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