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多哀,惟简王哭甚哀,睦王未尝有泪,左辖等皆讶之。自是日赴朝晡临。徽宗实录:元符三年正月己卯,章惇等既于帘前承命立端王,退至轩陛,内都知梁从政等白召五王问疾。惇曰:「姑召五王观之。」蔡卞面折之曰:「皇太后圣旨已定,复何议?」于是谕从政等以问疾为名召诸王,诸王皆至内东门云云。谨按曾布元符三年四月甲辰日录:是日,布及许将、蔡卞同呈正月十二日时政记,至「章惇曰,姑召五王观之,蔡卞面折曰,皇太后圣旨已定,复何议,皇太后云:「不闻卞有此语。」卞遂云:「如此乞削去。」皇太后云:「不当入【一三】。」布退,具以白上。然则当日时政记固已削去卞语矣【一四】。蔡京修哲宗实录,贪天之功,辄以私意增入。绍兴改修哲宗实录,亦不暇考正。徽宗实录更因二录,皆非当日实事。就令卞果有此语,且不须更召五王。今五王并召,足明卞初无此语。合依钦圣宪肃皇后圣旨削去十六字不入。)
  诏入内内侍省使臣四十人被甲守内东门,殿前诸军指挥使六十人坐甲于内东门之外,增新旧城守门卒,皇城司并诸门各增亲从官。命内侍省官四人各部亲从官四百人巡警禁中,差官十二人各将甲士二百人巡警皇城及新旧城,至成服而罢。
  殿前副指挥使姚麟乞守内东门外,从之。
  又差合门通事舍人一人部禁兵五十人,于军器库前稽察。至晡,百官入临,诸军指挥使以上临于宣佑门外。自是朝晡临,自小祥至禫祭,朝一临。军使押班帅其属哭于其营,三日止。辅臣宿资善堂,宗室、遥郡刺史以上宿崇政殿门之外,至成服止。
  是日,诏取前省内臣冯说赴入内省。说先给事陈贵仪合,尝抱上。绍圣被逐,今复召入。
  庚辰,大赦天下。(实录前例,赦书条目并合具载,今录但载赦书首尾,余并削去,非例也。当考详增入。)
  禁缘边毋得侵扰外界,务要安静。
  曾布白上曰:「大行不幸弃天下,陛下入继大统,惟于事两宫当尽礼。」上曰:「此固当尔。」蔡卞曰:「天下大计已定,惟是先帝法度、政事当持守。」布曰:「事止有是非,若所持守于公议为是,孰敢以为不然者。」
  诏皇太后权同处分军国事,并依嘉佑、治平故事施行。
  是日,三省、枢密院聚议,尚书左丞蔡卞曰:「都知等来太常计会仪范许与不许之类,先阅会要,见天圣、嘉佑垂帘故事,皇太后称『吾』,臣僚上表,答云『览表具知,所请宜不许宜许【一五】』及五日一垂帘同听政,臣僚起居皇太后讫,移班起居皇帝。(皇帝坐在西,乃皇太后之上。)皆天圣故事。嘉佑末,英宗请慈圣同听政,五月同御内东门小殿垂帘【一六】,至七月十三日,英宗间日御前后殿,辅臣奏事,退,诣内东门帘前覆奏皇太后。会要云:『皇太后勉徇上请,同听政,而未尝御前殿,百司亦不奏事,惟中书密院诣内东门小殿覆奏事而已。明年手书还政。』又故事,惟慈圣不立生辰节名,不遣使契丹。若天圣、元丰则御殿垂帘,立诞节名,遣使与北朝往还,及避家讳等。」曾布问同列,今日当如何处之?章惇以下皆曰,当具此二次故事禀旨。布独曰:「不然,此事乃吾辈所当任,若禀上旨,恐难裁减;若禀长乐,亦难可否。今上长君,岂可垂帘听政!正当从吾等请,如嘉佑故事施行,乃为得礼。」觽皆以为当然。卞徐曰:「卞犹疑之,天圣、元丰与今日,皆遗制处分,与嘉佑末英宗请听政不同,万一为他人议论,如此奈何?」布曰:「不然,今日之事虽载于遗制,实出自德音,又是长君,正与嘉佑事相似。」觽以为当。卞亦曰:「须如此讲议,乃说到道理处。」遂同入札子,乞晚临讫奏事,退,诣帘前覆奏。寻得旨,依奏。(此奏亦布所草定,札子中所乞奏事次第,已如治平故事矣。)晚赴晡临,遂至东序。起居讫,升殿,上服浅黄袍红带。遂出嘉佑、治平故事(天圣故事更不将上。)进呈,上曰:「恰一般。」布遂指五月同御小殿,盖英宗方服药,恐未尝同坐;至七月御前后殿,即是英宗已安,日御前后殿,奏事,退,赴内东门覆奏。今日正当用此故事。又言:「虽遗制所载,实出自德音,正与治平事一般。」又言:「章献时仁宗方十三,宣仁时大行方十岁,陛下岂可坐帘中?」上甚悦,曰:「事体虽当,然且更禀皇太后圣旨。」布曰:「陛下长年,圣德谦挹,请皇太后权同听览;今故事如此,固当禀皇太后,然足以见圣意谦屈,曲尽事体。」同列亦皆称贺。及至帘前奏事,进呈嘉佑故事如前,太后曰:「相公等裁定。」惇等皆曰:「须禀圣旨。」太后又曰:「莫奏取官家指挥?」布曰:「适皇帝再三令禀皇太后圣旨,兼此事是皇太后身分事,皇帝实难裁处。」惇亦曰:「是太后面分事。」太后遂言:「皇帝长成,本不须如此,只为皇帝再三坚请,故且勉从。非久便当还政,只如慈圣故事甚好。」惇等皆称赞皇太后圣德谦恭,德音如此,实近世之所罕有。布又曰:「既得旨,不御前后殿,惟三省、枢密院于内东门覆奏职事;则百司皆不奏事,臣僚不上表章,生辰不建节名,不遣使契丹,皆当如慈圣故事。」太后曰:「已知。」布又曰:「如此,便批圣旨施行。」太后又宣谕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