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戍殁。
  十年春正月,常熟章从儒讦奏前礼部右侍郎钱谦益、科臣瞿式耜。疏上,温体仁修部逮之,下刑部狱,几殆。谦益尝作故太监王安祠记;曹化淳出王安门,愤其冤,发从儒阴谋,立枷死;谦益等寻得释。
  二月,逮巡按山西御史张孙振。初,提学佥事袁继咸守官奉公,自书卷外无长物,孙振贪秽不职,诬奏之,贡士卫周祚等讼其冤,命并孙振逮讯。
  三月,陆文声陈风俗之弊,皆原于士子;太仓庶吉士张溥、前临川知县张釆倡复社,以乱天下。命南直提学御史倪元洪核奏,元洪因极言文声之妄;上责其蒙饰,降光禄寺录事。溥、釆为古学以相砥砺,天下靡然乡风,不为政府所悦;故朝论多苛及之。时苏州推官周之夔亦讦奏溥等树党挟持。
  夏四月,兵科给事中宋学显、贵州道御史张盛美俱例转湖广河南参议。抚宁侯朱国弼劾温体仁私左都御史唐世济逐学显、盛美,上不听。又劾体仁受霍维华赂,令唐世济发端;上慰谕体仁,夺国弼侯爵,世济亦戍边。
  六月,大学士温体仁引疾免,赐金币,遣行人吴本泰护归,体仁在事,诸臣攻者无虚日,体仁与举朝为仇,其庇私党、排异己,未尝有迹;但因事图之,使若发自上者,而主柄阴为所假。上竟不之疑。
  八月,以薛国观为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
  十月,定东宫官,属右谕德项煜、编修杨廷麟让左谕德黄道周。阁臣以道周意见偏,上疏有「不如郑鄤」之语,寝之。刑科给事中冯元飙言:『道周忠足以动圣鉴,而不能得执政之心;恐天下后世有以议阁臣之得失也』。不听。已而道周疏劾杨嗣昌夺情,谪外。
  十一年八月,南京户科给事张焜芳论前巡盐两淮御史史范侵帑三十余万,命逮范下刑部。先是,巡盐御史张锡命忧去,遗课二十一万;范摄事,尽入其家。检讨杨士聪攻之,范诿锡槖命。时锡命卒,子沆奏辨;大学士钱士升拟旨罪范,王应熊曰:『史太仆大有才,未易攫也』。拟上,上果不听。至是,范复奏辨,又发张焜芳朋党状,焜芳夺官。
  十二年六月,以左懋第、袁恺、阴润、蔺刚中、范士髦为给事中,詹时雨、李近右、汪承诏、张绪论、杨四重为试监察御史,吴昌时等并各部主事。昌时首选吏部疏上,上自手定先后,示不测;昌时谓薛国观所为,恨之。
  八月,庶故吉士郑鄤磔于市。先是,中书舍人许曦讦奏鄤不孝渎伦,与温体仁疏合;法司定罪拟辟,上命加等。鄤初选庶吉士,有直谏声,文震孟、黄道周皆与之游。当时欲借鄤以倾震孟、道周,谳驳逾重;而鄤居乡多不法,遂罹惨祸。
  十三年夏四月,巡抚江西右佥都御史解学龙荐举布政司都事黄道周;上以道周党邪乱政、学龙徇私,俱逮下理,廷杖论戍。户部主事叶廷秀请宽之,并杖削籍。监生涂仲吉上言:『黄道周通籍二十载,半居坟庐,稽古着书;一生学力,止知君亲。虽言尝过戆,而志实忠纯。今喘息仅存,犹读书不倦。此臣不为道周惜,而为皇上天下万世惜也。昔唐太宗恨魏征之面折,至欲杀而终不果;汉武帝恶汲黯之直谏,虽远出而实优容。皇上欲远法尧、舜,奈何出汉、唐主下?断不宜以党人轻议学行才品之臣也』!通政司格之不上。仲吉并劾通政使施邦曜遏抑言路,再救道周;上怒,下狱杖之,论戍。
  六月,大学士薛国观免。初,国观以温体仁援,得入阁。同官六人皆罢,独国观秉政至首辅,上颇向用之。至是,因拟谕失旨,下五府九卿议处,致仕。刑科给事中袁恺再疏劾之,言国观纳贿有据,并及尚书傅永淳、侍郎蔡弈琛等;遂下镇抚司讯。初,上召国观,语及朝士婪贿,对曰:『使厂卫得人,朝士何敢黩货』!东厂太监王化民在侧,汗出浃背;于是专侦其阴事,以及于败。国观既削籍,吏部尚书傅永淳、南京吏部尚书朱继祚并免,下左副都御史叶有声于狱,以通贿国观也。时株连颇众。十二月,国观奏辨,不听;命入京即讯。十四年春正月,故大学士薛国观奏辨刑科给事中袁恺诬劾出于礼部主事吴昌时之意。上不听。
  (十四年)夏四月,召前大学士周延儒、张至发、贺逢圣入;至发辞不出,逢圣不久以病归。初,延儒既罢,丹阳监生贺顺、虞城侯氏共敛金属太监曹化淳等营复相。至是,得召用;主事吴昌时之力居多,延儒德之。
  六月,故刑部右侍郎蔡弈琛在系上言:『去夏六月,同邑诸生倪襄贽于庶吉士张溥之门,归语知县丁煌,夸溥大力,可立致人祸福;因言及臣旦夕必逮。未几,而王陛彦果劾臣矣。一里居庶常,结党招权,阴握黜陟之柄,岂不异哉』!上令丁煌指证,下倪襄于岳。既而弈琛亦劾张溥,并及故礼部侍郎钱谦益。
  八月辛亥,故大学士薛国观赐死,诛中书舍人王陛彦,各籍其家。初,国观以王陛彦通赂免官,命伺其邸;则王陛彦至,执下狱。陛彦为吴昌时甥,临刑呼曰:『此舅氏所作;我若有言,即累名教矣』!时国观事发于东厂,佥云昌时实启其机。
  十二月甲子,戍黄道周、解学龙。初,刑部尚书刘泽深拟道周瘴戍,再奏不允;因上言:『道周之罪,前两疏已严矣,至此惟有论死。死生之际,臣不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