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涌而死。王玺,亦力战死。锦衣赵明鉴,以被害死(详前)。

  白文选降,永历帝妃某氏在其军中,文选祗奉之。至是,以发自缢死。

  松滋王某,从永历帝入缅;胁于马吉翔,饮咒水,缅人杀之。及吏部侍郎杨士廉、礼部侍郎杨在、兵部侍郎金简、光禄寺少卿高勋、御史邬昌期、裴廷楷、任国玺、陈纯采,皆死。滇国公沐天波将军王升、魏豹、王盛隆,奋力击,死亦倍酷。至余邓居诏、王祖望、杨生芳、郭璘、潘璜、齐运巽、王自京、安朝柱、陈谦、王启隆、龚勋、吴承爵、张宗伯、任子信、张拱枢、刘相、宋宗宰、宋国柱、刘广寅、丁调鼎,皆死。

  缅复以兵围永历帝所,索人杀之;逸入后宫者,亦搜杀尽。故宗室吉安王慈煃、总兵姚文相、黄华宇、熊相贤、赵明铎、马宝之、二差官(一李姓、一逸)及王大雄、王国相、吴承允、朱文魁、郑文速、李际白、凌云、尹秩、尹襄、朱议添、严麻子及千总吴某,昏死。内官,则李茂芳、杨宗华、杨强益、沈犹龙、陈国远、李崇贵、周某、卢某、曹某、杨某,亦死。而陈德远等十八人,以缢死。命妇殉者,吉安王妃、松滋王妃、贵人杨氏、刘氏。沐天波妻夏氏固侍妾,两经大乱不辱,为女僧;天波重其节,使典家政。比缢死十日,乃敛;乌雀不敢进。其后沐罕忠事发,侍婢夏莲自请代罕忠妻龙氏死。王启隆妻吴氏方缢,太监李从龙见而救之;吴氏曰:『尔与吾夫厚,宜促我死;乃救吾乎』?卒缢而死。其妾亦死。齐环之妻,自抱其子入水死。吴承爵妻,先缢其子女而后死。姜承德妻杨氏,亦死。

  别有数百人栖小洲,四围皆水;缅谓潮至立死,竟不然。后入滇边名桂厂,称朱家云。

通政司朱蕴金等,固与永历帝分道,期会于缅;比至阿瓦,缅人围以兵,潘世荣降,蕴金及都司姜承德自缢死。总兵高升、千户谢安祚、向鼎忠、范存礼、季胜、刘兴隆、段忠,皆被杀;复窜其余于远方,无或存者。

  又有吏部左侍郎王锡、浙江司主事郑延爵,则先死于滇焉。


续明纪事本末卷之十七

  李孙之兵

  顺治三年(隆武二年。是年桂王立)冬十二月,张献忠杀掠西充、盐亭间。豪格、吴三桂至汉中,贼党刘进忠降;导其兵急驰千五百里,乘雾登保宁之凤凰山。值献忠亲出,进忠指语雅布兰曰:『此献贼也』。雅布兰一矢中其额,献忠颠伏积薪中;曳斩之。群贼不知,班列如故。俄,尘埃涨天,则满洲兵逼其垒矣;贼大崩。豪格兵乘之,收其人畜、军佽,入保宁。

  贼党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溃而南,王尚礼、白文选、冯双礼、王复臣等从。道无所掠,杀马而食,至于鞭舄皆食之;后乃食人,饥仆者立割尽。七日至渠河,众犹数十万。总兵曾英使千兵侦之,遇贼溃。越二日,贼至江上不得济,多下马卧。或说曾英以奇兵涉江突击之,疲贼可尽;英不可,曰:『此死贼,划江阻之,彼必饥尽』。文秀望隔江军民辐辏,营垒皆纵饮,无严备;曰:『吾侪不爨十日矣,不若冒死进;得一舟,则可以生』。裸而衔刀乱流以泳,其党徐湖等五人从之。至朝天门,随波而没;英卒皆笑之。文秀突起,牵一舟走;可望等罗拜,即与百人沿江突击。英以巨舰绕攻之,彀弓桅下;王尚礼射之中胸,堕水死。贼更掠舟济;余仲烧营走,水陆兵溃,崩声如雷。贼攫人畜、辎重、刍粟无算,遂陷重庆府。伪相汪兆麟亦至,献忠心腹也;定国、能奇先以隆武帝诏曰:『献忠所害,非君父也;若降,许免死』。心动,至是问计于兆麟。兆麟不知,使作贼。能奇怒骂之,立射其目;定国纵刃之,践为泥。居数日,烧重庆,夷其城;分献贼亲兵杀掠而南。将入滇,取道遵义。越望日,至綦江,众志携。可望伪称献贼婢生子,当共事之;众皆喜。其党张成功、王十万、小关索不奉令,小关索夜遁;可望杖成功、十万,乃定。越六日,贼婢乃生女,且已毙。

  顺治四年(永历元年)春正月,贼弃綦江走。十日至遵义,阳禁杀掠,四征刍粮。止于桃园洞,奉伪后启而后行。俄闻吴三桂兵将至,惧;共执伪后烧杀之。杀掠至乌江,乘杨吉溃,遂为桥济,直越贵阳。众方议守,闻乌江溃,则皆走、或出降。越二日,可望等至;大肆淫掠。三日乃招抚,又数日复出掠。自青崖、龙里、高堡至于威清、平坝、安兴诸处,男妇老弱皆屠死;幸而免者,并去其手鼻,千里萧然。方谋入滇,闻沙定洲乱,乃屠贵阳,疾趋云南。至于曲靖,遇内监孙兴祖以隆武帝令征沙兵(即定洲兵);可望曰:『朝廷不知其事,若征之,是奖乱也;不如讨之』。兴祖以为然,乃共去伪号,传檄为明。

  夏四月,可望等入云南;声言讨贼,其各安堵!与定国、文秀、能奇皆复姓;四人皆陕产,献忠养为子,伪封可望平东将军、定国安西将军、文秀抚南将军、能奇定北将军,使姓张。至是,乃复姓。可望长而狡,三人皆下之。自耻其名,改今称(故名可旺)。遂自称东王,定国、文秀、能奇亦即故王号;封其党王尚礼以下公侯伯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