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欲萌,乃筑墙以院之,防外兽所食。然,其脐与地连割之,则死。唯人着甲走马,击皷骇之,其羔惊鸣,而脐絶,便逐水草。炀帝欲通之,竟不能致。贞观十七年,其王波多力遣使,献赤颇黎金精等物。

  又,《博物志》云:取鳖,剉如棋博,赤苋汁和,令厚,以茅苞之,六月中,投于池泽中,经旬脔脔成鳖也。

  ○水母

  水母,《兼名苑》云:一名蚱,一名石镜。南人治而食之,云,性热,偏疗河鱼疾也。其法,先以草朩灰退去外肉,中有一物,或紫或白,合油水,再三洗之,杂以山姜荳蔻煮过,其莹彻不可名状,至于真珠、紫玉,无以比方。此物须以姜醋食之,盖相宜也。

  按《博物志》云,东海有物,状如凝血,纵广数尺,无正员。名曰蚱,亦无头目肠藏,众虾随之。越人食之。《稽圣赋》云:水母,东海谓之■〈虫宅〉(音蜡)。正白,蒙蒙如沫生物,皆别无眼耳。故不知避人,常有虾依随之,虾见人惊,此物亦随之而惊,以虾为目,自卫也。亦如视肉有眼,以物摘之,则其眼移处(《山海经》曰:视肉,聚肉也。形如牛肝,有两耳,食之,尽寻复生也)。




卷二   ○蚊母扇

  端新州有鸟,类青鹢而觜大,常在池塘间捕鱼而食,每作一声则有蚊子羣岀其口(今谓之吐蚊鸟)。按《尔雅注》,鷏鸟似乌■〈暴鸟〉而大,黄白杂文,鸣如鸽声。《广志》云蚊母。此鸟吐岀蚊也。土人云其翅堪为扇,唯辟蚊子,与陈藏器说同。

  又云,塞北有■〈亡上虫下〉母草,岭南有■〈亡上虫下〉母朩。此三色,异类而同功。《南越志》又云:古度树,一呼郍子,南人号曰■〈木宅〉(日亚反),不华而实。实从朩皮中岀,如缀珠珰,其实大如樱桃,黄即可食,过则实中化为飞蛾,穿子飞岀。愚验之,亦有为蚊子者。

  ○鹅毛被

  邕之南有酋豪,多熟鹅毛为被(毛取项上及腹下嫩毛,蒸治之),稻畦衲之,其温软不下绵絮也(一云甚宜小儿。愚记陈藏器云,鹅毛主小儿惊癎者,盖为此也)。按《上古十纪》有《合雒纪》,教人穴处自食鸟兽,衣其皮毛,岂逺夷尚敦古之遗风耶。愚忆《会要》载女国毛裠,都播国缉鸟羽以为服;《洞冥记》云董谒聚鸟兽毛寝;《家训》云朱詹饥即吞纸,寒即抱犬读书,亦事较著者也。

  ○红虾杯

  红虾岀潮州、番州、南巴县。大者长二尺。土人多理为杯,或扣以白金,转相饷遗,乃玩用中一物也。王子年《拾遗》云:大虾长一尺,须可为簪。《洞冥记》载虾须杖。(马丹常折丹虾须为杖,后弃杖为丹石于海傍也。王隠《晋书》云:吴复置广州,以南阳滕循为刺史,或语循“虾须长一丈”,循不信其人。后故至东海取须,长四丈四尺,杖以示循,方乃服也)。然《兼名苑》云:广州献虾头杯,简文将盛酒,无故自跃,乃不复用。

  愚又按《毛诗义疏》:贝大者有一尺六七寸。今九真交址以为杯盘,实竒物也。(《六韬》:商王拘周西伯于羑里,太公与散宜生金千镒求珍物,以免君罪。九江之浦有大贝,《百慿诗》作朋也。)《广志》云:海文蠡有大者,受一■〈豆斗〉,南人以为酒杯。

  又,《搜神记》:谢端侯官人,少孤,为乡人所养。年十八,恭谨自守,后于地下得一大螺,如三■〈豆斗〉盆,将置瓮中。早至野,还,见有饮饭汤火处。端疑之,于篱外窥见一少女,从瓮中岀至灶下燃火,便入问之。女答曰:我天汉中白螺素女,天帝哀卿少孤,使我来相为守舍炊煑,使卿后得妇,当还。今无故相伺,不宜复留,今留此殻贮米,可得不乏,忽有风雷而去也。

  又,《异物志》:苍鹰螺,江东人以为椀也。

  ○鸡毛笔

  畨禺诸郡如陇右,多以青羊毫为笔。昭州择鸡毛为笔,其三覆锋亦有圆如锥,方如凿,可抄冩细字者。昔溪源有鸭毛笔,以山鸡毛、雀雉毛间之,五色可爱。征其事,得非入江淹梦中者乎。且笔有丰狐之毫(傅子云,汉末笔,非文犀之桢,必象遗之筦、丰狐之毫、秋兔之翰)、虎仆之毛(《博物志》有兽縁朩,似豹,名为虎仆毛,可为笔也)、■〈虫向〉蛉鼠毛(《广志》云可以为笔)、鼠须(均州岀)、羖■〈羊历〉羊毛(邛朔取腋下族毛)、麝毛、狸毛(郑公虔云:麝毛笔一管,冩书直行四十张;狸毛笔一管,界行冩书八百张)、马毛(嘉州)、羊须(陶隠居烧丹,封鼎际,用羊须笔)、胎发(吴妪多以小儿发为柱笔。郑虔云萧祭酒常用之。又,韦仲将《笔墨方》云:笔柱,或云墨池,亦曰承墨。又有枊笔、皮笔、鐡笔也)、龙筋(《金陵拾遗》具)为之。然未若兎毫。其宣城岁贡青毫六两、紫毫三两、次毫六两,劲徤无以过也。今岭中亦有兔,但纔大于鼠,比北中者,其毫软弱,不充笔用。是知王羲之叹江东下湿,兎毫不及中山。又,炀帝取沧州兎,养于扬州海陵县,至令劲快,不堪全用,盖兎食竹叶故耳。然次有鹿毛笔,普张华尝用之,不下兎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