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经久不易。谘于郡长古滕王公嘉宾韪而

行之,坊人百年积弊一旦蠲洗。既相称庆,犹以更代不常,复滋宿弊,为将来虑,乃请于二

公载石垂后,永为令典。二公可之,坊之博士弟子为其父兄乞予记言。予惟天下有治人无治

法,右语信然。然君子为政,讲求立法必思所以利民者。若苟简从事,取办目前,恶在其为

民父母也。且得民之道,在所欲与聚,所恶勿施,为人上者孰不愿以得民,而蹈袭故常,因

循积弊,谓下奉上分固宜尔,驯至人从欲而不为异焉者比比矣。今既以身利民,而立为便

宜之法,又以同志属望于后,而思永其利于无疆,此仁人爱民无己之心也。是心也,人皆有

之,继此长民者,果豪杰之士,而事诚利民,虽前所因循,犹将自我举之。矧良法美意,昭

灼于前,肯甘心不韪之蹈乎!吾知其必不尔矣。汉曹参为相,遵何约束,民有《宁壹》之歌

,书之于史。后世两贤之坊之士,若民其何以过虑为哉!坊人闻予言,欣然遂以载之石。


重修府儒学记余有丁浙江

宁国儒学在陵阳峰南,岁久弗治,宫墙敝漶,博士弟子都养无所。郡大夫病之登,群吏而告

曰,是岂养弟子是念,化导之务是亟。其庀材,其鸠群工,务葺敝易漶,毋简于时,乃殿

,乃庑,乃堂,乃舍,毋弗举。越若干月而庙翼翼,而墉仡仡,而弟子,比面请受教。郡大夫属弟子而昌言曰,继自今度而居,时而廪饩,有司为政,慎而章程

,以时教之不可

怠。博士为政,不将期二三大夫籍而记之,多士勉矣。于是学博石君率弟子谒史丁告成事

,属为记。丁曰:嗟乎!世所谓良二千石,孳孳为理者,日程簿书见谓习吏事,彼文教之谓

何,甚且土苴俎豆弁髦章缝矣,而大夫独有意欤?是邦人士之幸也。丁尝悼道之郁滞,士各

私其所学,不能别黑白而定于一,道术从兹坏焉,岂亦念先王所以建学意乎!先王广厉学宫

之路,详延天下,方闻者以友教弟子。凡郡邑莫不有学,著为功令规条,靡不贯其讲肄,有

业其蹈舞,视听有节,其奏有籍,其一年二年至九年有等其教之。侯有明挞,有儆书,有考

不率者,有戮有徙,以闲其日耳。善其手足之所涉,使著于心,隶于法,则端而言,蠕而动

,莫知其所以然,而一于道德。夫离教非学,不可以维风会,离道非学,不可以刳心体,离

师非学,不可以竖标表。先王建学,师孔子为鹄,以示学者嚆矢,故道然而然斯为正学。挽

近世去圣日远,非学日多,埴冥行,不适于正轨,或妄意高深,微渺遗耳目为知,措手足

为能,谓纠缠毕,间奚区区为也。是入郢而见冥山,其不近人甚矣。夫学莫便于近,其人

求其近人者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尹儒学御从其师,受秋驾其御乃良。吾夫子驾说者也,

如欲复驾其所说,毋宁道古以自镜。书者古人之迹也,践迹而行,不失跬步,化孔子矣!今

郡大夫究宣先王德意,简都人士而程督之,则以士多务正学,斌斌皆孔子之徒也。孔子之道

若揭日月而行,士如不欲求多毕,要以纯然粹白,一禀于正本之,以躬行强学而不倦,出

人不倍所闻,是善得师者也。宁国三辅重地,亦先王所建首善者,当首被圣泽。主上恢张人

文,匠成翘秀,士适遘其会,得郡大夫为之师,帅砻错其上而博士砥砺之。耕道而得道,猎

德而得德,谓非都人士之幸哉!《传》曰:骥则骥,顽则顽。此郡大夫意也,丁敢为郡

大夫申之。郡大夫姓陈氏名俊,佐大夫者姓李氏名可久,石氏名玉铭,史氏名元熙,学博士

石氏名守一。料理工费宣城尹姜子奇,方其兴止岁日材直数额具载碑阴云。南京国子监祭酒

四明余有丁撰。


重建县堂记徐一宁国知县

壬申仲春,予随牒来为县令。揆日上事,甚乐其俗之朴厚而易理也。顾视县堂,则敝坏已甚

,栋梁倾圮若将压焉,以巨木东西支掎,砖瓦解弛,日色穿漏,淋雨则行潦出宇下,吏胥皆

屐而趋事。予起自白屋,固不敢陋此而弗之安也。邑父老旅进于庭,以更新为请。余谢曰:

“堂之敝也久,前令皆安之,予莅官之初,未有可以舒吾民者,而遽疲以工筑之劳,奚其可

!”越数日,邑之缙绅先生博士弟子亦皆诣予而言曰:“是堂也,临吏民,施政教,敝陋乃

尔!岂

所以肃观瞻,彰轨物哉?公不忍劳民,以工筑是矣。他日至于倾而仆焉,固不能使他邑之民

出力以代吾役也。且闾阎细民,各有宁宇,以安室家。而父母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