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无论邑政,乃前令姓氏,自成化以后亦

寥寥无闻。间进诸父老而叩之,其所能忆记者,仅顾与甘三四君。再叩之,率相顾不能言,

岂父老重难言哉,则邑乘之缺故也。夫旌弹丸地,负山阻险,其民椎鲁少文,俗儇急嚣讼,

雀角鼠牙,睚眦自恣,未易以平法治也。独性啬勤作,食脱粟之饭,私沾沾小惠,民易见德

,而少不当意则焉。是故令兹土者多矣,乃今所厌闻自顾君、甘君、张君外,辄不挂诸

齿颊间,月旦之评,律之太史氏维严哉。夫名实之宾也,古今之鉴也,前数君子为政不同而

宽严适中,均所谓贤豪长者,乃并其姓氏而忘之。予用是益惧,燕日叩诸缙绅先生,得其姓

氏增若干人,勒诸石,因为之记。昔太史公传酷吏,而谓其廉者足以为仪表,污者足以为戒

,矧顾、甘数君子,尽叔敖、子产者流,而予得以藐藐之身起坐仰止其间,亦幸矣。


醴泉井铭有引吴万全南陵教谕

陵邑城河淤浅,居民往往病渴。瀛壶沈公初仕,即于北关建石堰为蓄水计。顾山水易竭,县

南有井颇深,岁久湮废。侯乃治被砌,且覆以石亭,汲者赖之,泉味甚

甘,故名醴泉井。铭曰:

惟陵濠,山源易竭。万姓水饮,群资井冽。邑南有井,其深无底。岁月滋多,渐以颓圮。

侯念民艰,匍匐而耿。以凿以疏,砌厥址。复忧井所,在衢之傍。养人溺人,我心孔伤,

乃区厥荚,石高鼎立。上覆三孔,下深百尺。泉甘如醴,以侯之泽。井养不穷,伊侯之德。

岂惟一井,百废且起。爰作斯铭,德政可纪。


籍山亭碑记沈尧中南陵知县

余解褐宰南陵,始至,周观形势,询访遗事,盖知邑治东北有籍山遗址云。吏事稍暇,乃究



土脉委络。盖南陵山祖系于九华,而工山高数千丈,崔巍,固其大宗

也。自工山蜿蜒而

析支分干,则朗陵、禄岭、水龙、丫山、黄山等列其西南,射的、马仁、石潮、黄连、石音

、梅花之属环其西北,鹅岭、吕山拥其南,而东南有神龙山,千堆山由西南而绕邑治,东北

为籍山。余观籍山,坡陀逶迤,储精聚气,龙气且百里而止结于斯,殆所谓主山欤?然麓址

虽存,而削之余,不胜其敝。余感而惜之,语人曰:夫山之有表里,犹

人之有脏腑、肾胃

、肩背、臂指也。群山四向,缭绕于外,而茵席帷帐间顾,俾之芜秽,是壮其标而弱其

本也,何以称名区奥壤哉!且籍者席也,县治儒学惟籍山焉依,地灵人文雅相符合。今也摈

其所依,而障蔽疏薄,欲以宣茂明之猷,毓圭璋之彦,难矣!于是覆土植木,更漏鼓之楼以

成,台崇而表之,因名籍山亭。匪直为荣观,将俾蟠纡郁荟而风不入,生气弥衍。古昔陟

,降原相土,营邑审阴阳向背之别,择位署堂构之宜,揆卜而墨食者皆是物矣。夫经纪山

川,保有形胜,抚疆宇者之责也。培山浚川,生聚教训,有司承流之务也。余不敏,思贻永

图,姑覆一篑,以俟后之君子。

新建龙会桥记徐元太宣



南陵县龙会桥成。是役也,始于甲申之春,迄冬告成。撙劳均力,咸有经纪。盖南陵为吾郡

属邑,去郡九十里,当山水之间,居然一区也。顾地势南高北下,高则易淤,下则易泄,

风气渐以不古。今上八年,沈侯来尹兹邑,周览山川,博询民俗,得邑治东北一里外有溪,

其源有二,一由县西三十里工山龙池出泉,绕县西北而入,一由县南六十里水龙洞出泉,绕

县东南而入,异源同流,俱汇于斯。形家言溪上宜建桥梁,岁饥未遑举。比侯入觐回,从士

子请,移学宫,乃聚财鸠工,三阅月而竣。复以余力培籍山补文峰,主者仍报羡若干。会士

子以桥请,侯叹曰:“学宫堂奥也,溪梁扃钥也,堂奥尊而扃钥不固奚益,奈功钜何?”乃

集父老乡大夫士议,佥

曰倘得经始费,不赀必有好义者出而应焉。侯命主者仍督其事,复以两僧道募于桥所,募

不足则以义谷济。犹恐缘而生奸,于是科罚有戒,告献有戒,主者亦竭心力旦暮从事。顾溪

水春涨冬涸,涨则艰于下木,涸则艰于运石,盖两难之。侯乃斋沐虔祷,幸雨阳时若,得以

按时举事。架石为梁,下空五洞,直跨一百六十六尺,广一十八尺,缭以石栏,堤以石矶,

巍如翼如,工举而费罔官损,役匪农妨,行旅乐于往来,士女联裾游遨,骚人墨士觞咏其上

。形势盘踞,风气蓄聚,千百年来未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