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而废食乎有时
 独断者不为荆公之执抝乎有时从众者不为苏氏
 之模棱乎如射之有的不中其的皆过也如匠之有
 绳不中其绳皆过也思之而补之而后吾所尽之忠
 庶几可以无憾不然自谓能尽而毫厘之间稍有偏
 倚其害于民将不可胜言呜呼尽吾心而犹不能无
 害于民而况其不能尽者乎可不惧哉可不惧哉
  重建大宋桥碑记       王原祈
 禹贡开田赋功莫先于疏河导江大司徒稻人所掌



 专修浍川以泄水而史迁则书河渠孟坚亦志沟洫
 盖以田赋皆出乎水利水得其利则农田乃可无虞
 夫然后菽粟丰而租赋足衣食裕而礼义兴其所关
 岂细故哉故大者足以徧天下埀无穷其次亦利一
 方泽数世田赋不可一日不治则水利必不可一日
 不讲也渚阳之大陆泽为九河下流每遇秋霖则九
 河汇于大陆大陆泛滥于平畴沃野间禾苗尽成巨
 浸而百泉河至大宋村又冲决民田数千亩共淹粮
 地三分之二是以民日穷财日尽当事为之束手无
 不知大陆本皆耕作之地向有泄水二道一自西
 北流至古滏河经隆平宁晋入卫河而注于海明嘉
 靖间正顺二府起夫合浚而民赖其利一自东北鸡
 爪河出新滏阳以达天津明时尚通顺治十八年邑
 令吴懐忠复为修浚所以大陆乃可耕作而农田不
 至淹没也今则隆平之河尽塞民皆筑室以居新滏
 河亦淤成髙地彼此牵制俱难议浚余不得已于癸

 亥岁筑沣河长堤二十里可救二三千顷之良田乃
 以子丑连潦水势汹涌堤既成而复壊人咸惜之至
 于百泉河发源太行山经邢台南和之境而环任之
 东南为大宋村废石桥所淤遏遂横决杜科等村被
 患最剧余为筑口者两年于兹屡合而屡决去冬乃
 议撤石桥以达其流于大陆而大宋士民执风水之
 说物而不化余再三开陈其利害于是翻然乐从今
 正月始捐俸兴工尽发桥石之陷于地者重建髙石
 桥一座梁髙一丈阔倍之其规模视昔有加五阅月
 而告竣众因请余记之余惟为民牧者惟问田赋之
 所从入而不问田赋之所从出因循成习委天地之
 大利而不知视斯民之疾苦而莫之救可胜浩叹昔
 大禹治河首凿龙门而水性始顺今通此桥其功之
 大小不同而顺水之性则一也但桥下河沙易积每
 岁水涸时必常加疏浚不致复陷于淤泥中则为功
 易而为利久后有为国计民生考渚阳水利因此桥



  而并议大陆之疏凿者庶几信而有征东坡谓水利
  不可诿之于天专咎人事之不修真千古知本之论
  哉若两村人士皆有乐输襄事之功亦不可没也例
  得书名于后是为记
   重修董子祠堂记       李光地
  凡仕宦所至首考其地之先贤先儒以暨名臣髙士
  风被于来世者为之垣墉俎豆使邦人有所称思礼
  也景州旧有董子祠而窄隘无规橅且芜不修无以
  动州人仰止之敬岁甲申知州事周钺遂更买地于
  城东偏斥大其基出资营葺凡门堂室庑斋房具备
  自舍菜降登及官吏止憇学者讲肄之所皆寛然有
  余又能以扈从自请于
天子赐以额字曰阐道醇儒此千古之异数而钺之勤恳
  诚款为可书也吏部尚书管理直隶巡抚事李光地
  观祠之成而记之曰韩愈氏论道醇孟子而疵况雄
  当已然于董子则莫之及何哉在汉惟刘向颇知之

  以为王佐之材伊吕之匹刘歆班固虽颇过其论然
  亦谓六经离析之余使学者有所统壹为羣儒首则
  非扬雄以下之所及也韩氏于孟子之后乐道扬雄
  至于董子同时如司马迁相如皆有述焉而独遗于
  是是皆以华实为进退岂笃论哉自宋以来更历大
  儒而其品始定于是三之书上拟七篇而与之相
  接盖其曰天性曰天地之性则性善之所出也其说
  虽源于孝经乐记而汉唐诸儒未有能述之者谓非
  有闻于性与天道之传者乎其对江都王义利之分
  王霸之判则孟氏所反复于齐梁之廷累千百言以
  悟世者如此而已然则谓孔孟既没董子之学独醇
  程朱之言不可易也自是而又五百余年以
 熈代尧舜孔孟之统复合三十年间自邹鲁圣贤之区
  以逮濓洛关闽诸儒毓生居寓讲读之处皆贲以
天章髙鳌巨牓而董子旧里近属
 畿封亦徼



俯俞下州小臣之请阐幽显微使千载道系粲然重光恩
  明意美埀示罔极程朱之言至是益信岂非所谓百
  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与地适以持节于兹因木石
  之竣记识月日自托不腐又将使州之人士仰窥
圣代表章之盛下守此邦文献之传庶几嗣音有继爰述
  旧闻表新褒以告来者仍使钺董其事而勒之祠左
   逰 京师郭南废园记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