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诃止,可若何?余闻而怆然,曰:夫胶阁翘馆,刘屈氂废为马栈,古今贤喆犹扼揽欲绝,矧以赫赫大儒之灵寝,而忍令桀黠久据,致沦于草莾乎?亟檄下侯邑,量捐微俸,庀工缮修。残榱折杗,罔不饬也;漏霤败甍,罔不新也?庭除蔓草,罔不薙也;崩圯坏坠,罔不举也;湫底如潦,罔不塞也;借栖之鸟鹊,秽处之狸狐,罔不驱斥而祓除也。无何?旧宇稍已焕然改观,而先生灵爽,庶几其妥安矣?既一日,余以苹蘩荐先生于位,而其裔孙林中鸾从旁匐请余一言为记,以备异日之防。余惟道未坠地,而秉彝好德,即行道犹有同情。故信陵旧祠,奉祀不绝,栾公遗社,过者必式。彼徒以区区高义,犹足固结易世之人心,乃先生道术,传于洙泗,渊源祖于濂洛,即当日紫阳氏犹推为诸儒领袖,其学术醇粹如此。以秉彝之好,律之斯祠,且将百代瞻仰,惟是异日之窃据何虑焉?况祠立于邮傍,固停骖过辙者之所必式也。即有奸宄欲脾睨其间,安知负纲常之责者,不更为大创如今日者哉?虽然,亦顾为之后者何如耳?盖折薪负荷之戒,箕裘堂构之虑,亦儒者雅言之。故汉儒尊明经术,征其后多坠世业。即厥祖遗泽未泯,阀阅可寻,有识且以遥遥华胄訾之矣。今先生家法俱在,试使诸孙辈率由不悖。令当世征林氏之文献者,不至如汉儒之后,则斯祠血食,岿然如鲁灵光之长存可矣。是在后人亟勉诸,敢记其岁月于石。”
  李延平祠 在杨桥巷,祀宋儒李侗。一在越山。明徐渭《谒延平先生祠》诗:“祠下风来好,单衣行暮春。杏花铿而瑟,柏树洒然身。默坐澄千虑,传灯与一人。自惭何所似,驰马醉归频。”
  朱子祠 一在道山麓,曰先贤石室。一在城南天皇岭,曰道山祠。一在郡城西,曰西湖书院。一在共学书院,一在文藻山。宋真德秀《晦翁先生祝文》:“晦翁先生朱文公,比岁以来,先生之祠偏于寓内。某麾符所至,必敬谒焉。假守三山,实忝师帅之责。方将推崇先生之道,以兴士风而采众言,以为勉斋黄公续承师训,以淑其徒,当侑食焉。涓辰奉安,不敢不告。”
  刘氏诸贤祠 在城西南凤冈幽兰谷。初名五贤祠,明永乐中建。祀宋儒刘彝、康夫、藻、砥、砺凡五人。万历间,增祀嘉誉、世南子价。国朝康熙十六年,奉敕修葺。雍正七年,巡抚刘世明重修。明马森《凤冈刘氏诸贤祠碑记》:刘氏诸贤祠,祀宋儒刘公彝,康夫、藻、砥、砺五先生也。永乐间,当事肇建于怀安邑乡之八都。岂以近里居,而追崇表章,树之风声哉?初,扁名五贤祠。督学潘朴溪公改名诸贤祠。宋阳山公、二山公、龙湾公,佥议著之祀典,每春秋次丁,委官致祭,盖自万历二年始也。夫圣贤之生弗偶,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唐、虞三代,气运隆升,应期而出。至孔子时降世异,故不得位,而但与三千之徒,大明其道,以诏后世。孟子没而学绝。周濂溪崛起,得不传之绪于遗经,以授二程。吾闽杨龟山载道而南,其一脉所宗者罗豫章、李延平,视当时诸贤较著。朱晦翁则集诸儒之大成,濂、洛、关、闽,并称,天下万世宗之,固邹鲁乎海滨者也。杨、罗、李、朱皆延、建产也。其在福则有刘氏诸贤。银青光禄大夫彝,从胡安定学,居官多治绩,召对以正学启沃,著《七经中义》百七十卷,《明善集》、《居易集》各三十卷,《水经》四卷,及《注礼记大全》。奉议郎康夫,从周希孟学,著《志述》二十七卷。秘阁修撰藻公,从罗豫章学,以孝闻,赐粟帛,并名其里为锡类,著《礼书易解》。乐昌令嘉誉,从李延平学。迪功郎世南从林拙斋学,与吕东莱相友善,父子潜心问学,蹈义秉礼,为乡邦敬礼。砥、砺中神童科,从朱晦庵学,嘉其笃志,授《先天太极图传》。尝言履之兄弟可与进德,以时禁伪学弗仕,著《王朝礼论语孟子解》。子价从黄勉斋,克承父志,是皆贤人也,而并生于一门,世岂有盛于此乎?是宜祠而祀之。然所祀止五贤,尚遗其三,议或未之考耶!程叔子谓;无善士,犹得以明乎善治之道,以淑诸人,而传之后;无真儒,则天下贸贸然,莫知所之。是可知泽在当时,终不若继往开来为扶世功大也。若刘氏诸贤,究其所学,皆足以羽翼乎道统,则固不可谓之非真儒也。是故,既崇之学宫,列之道南书院,又专祠特举秩文祀典,如此其详悉,有以哉。今抚庞惺庵公因前监察台双江公曾竖华表,题曰一门道学。既兵火,复申题之,属予为之记云。
  许公祠 在道山石林。祀宋门下平章事许文定将,将子龙图直学士份,裔孙明提学豸袝。
  灵显庙 在郡治西。神为里人林元。水旱祷之,多应。元大德中书省以闻,诏立庙,赐额今名。
  刘巡检庙 在北门外。巡检名濬,元至正间,为连江县宁善巡检,杀贼有功,既又与贼遇,被执,死之。帅府上其事,赠福建行省检校,诏立庙北门外,春、秋致祭。今废为里社。详见《名宦》。
  忠毅侯庙 在谯楼右百步。元至正十四年建,祀副都元帅陈君用。明永乐十四年重建。
  董忠献祠 在三山驿左。元至正二十五年建,祀参知政事董文炳。福州路总管刘文亭为记。
  柏郎中祠 在后街。明洪武中建,祀元行省郎中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