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之气,风雨不时,彗星之出,天为民之乱见之,故诏之妖祥〔二四〕,以戒不敬〔二五〕。今君若设文而受谏〔二六〕,谒圣贤人,虽不去彗,星将自亡〔二七〕。今君嗜酒而并于乐,政不饰而宽于小人〔二八〕,近谗好优,恶文而疏圣贤人,何暇在彗〔二九〕!茀又将见矣〔三十〕。」公忿然作色〔三一〕,不说。及晏子卒〔三二〕,公出,背而泣曰〔三三〕:「呜呼!昔者从夫子而游公阜,夫子一日而三责我〔三四〕,今谁责寡人哉!〔三五〕」
〔一〕 则虞案:此章三责,皆与左氏合。一曰「古而无死」者,此即用左昭二十年传文。传曰:「饮酒乐,公曰:『古而无死,其乐若何?』晏子对曰:『古而无死,则古之人乐也,君何得焉。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萴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大公因之。古者无死,爽鸠氏之乐,非君所愿也。』」二曰梁丘据驰及和同之对者,亦昭二十年传文。传曰:「齐侯至自田,晏子侍于遄台,子犹遄而造焉。公曰:『唯据与我和夫?』晏子对曰:『据亦同也,焉得为和?』公曰:『和与同异乎?』对曰:『异。和如羹焉,小火酰醢盐梅,以烹鱼肉,燀之以薪,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民无争心。故诗曰:「亦有和羹,既戒且平,鬷嘏无言,时靡有争。」』又曰:『今据不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之专壹,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三曰禳除彗星者,见左昭二十六年传文。传曰:「齐有彗星,齐侯使禳之。晏子曰:『无益也,祗取诬焉。天道不謟,不贰其命,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秽也;君无秽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秽,禳之何损!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国。」君无违德,方国将至,何患于彗!诗曰:「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若德回乱,民卒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公说,乃止。」三者皆与左氏合,而辞有不同。
〔二〕 则虞案:初学记十八引作「公皋」,无「于」字。治要及御览七百六十五引作「景公出游」。公阜者,孙星衍云:「不详其地。」长孙元龄云:「『公』与『堂』篆体颇似。左传庄九年杜注:『齐地。』◎则虞案:「堂阜」又见文十五年传,堂阜即今山东蒙阴县,与鲁界,去齐之都城远甚,且「公」「堂」篆体不相近,长孙之言未可信。左传作「遄台」,在临淄西南,此云北望,盖即其地。
〔三〕 则虞案:初学记无「睹」字。
〔四〕 陶鸿庆云:「昭二十年左传:『公曰:「古而无死,其乐若何?」』此文『何如』上当补『其乐』二字,意始明。」◎则虞案:治要作「如何」,初学记引无「使」字,桓谭新论形神引作「何若」。
〔五〕 孙星衍云:「『死』,一本作『没』,非。」◎王念孙云:「案孙本改『没』为『死』,非。『没』亦『死』也,不必依上下文改『没』为『死』,元刻本及治要皆作『没』,自是旧本如此。」◎则虞案:列子天瑞引作「善哉古之有死也」;治要引无「者」字;新论、元刻本、活字本、嘉靖本、吴怀保本、杨本、凌本、吴本、指海本,「死」均作「没」,惟吴勉学本作「死」。
〔六〕 孙星衍云:「列子天瑞篇引晏子曰『善哉!古之有死也,仁者息焉,不仁者伏焉。』」◎则虞案:新论「伏」作「如」。
〔七〕 孙星衍云:「丁公,名伋,太公子。说文作『玎』,谥法解『述义不克曰丁。』」◎则虞案:初学记无「若使」「丁公」四字,「将」作「长」,治要有「大公」二字,御览七百六十五引亦无「丁公」。孙云「丁公名伋」云者,齐世家「子丁公吕伋」,古今人表同。「说文作玎」云者,说文玎篆下云:「公子伋谥曰玎公。」「谥法」云者,齐世家正义引同。案丁公子曰乙公,乙公子曰癸公,此丁、乙、癸乃周初以干支为名,非谥,说文文有脱讹。左昭三年传作「大公丁公」。此处「丁公」二字当在「大公」二字之下。
〔八〕 孙星衍云:「襄公,名诸儿;文公,名赤;武公,名寿;皆齐君。」
〔九〕 则虞案:韩诗外传、治要「君」上俱有「吾」字。御览七百六十五引「君」作「吾」。
〔一十〕孙星衍云:「说文:『铫,田器;耨,薅器也。』玉篇『铫,弋昭切。』『耨』当为『〈木辱〉』。」◎则虞案:杨本「铫」作「锸」。
〔一一〕则虞案:御览七百六十五引无「蹲」字,「中」下有「也」字。韩诗外传十作「立乎畎亩之中」。
〔一二〕则虞案:初学记十八、治要俱无「忿然作色」四字。
〔一三〕孙星衍云:「『御』,初学记作『乘』。景公驾八,则据御六,皆僭也。」◎王念孙云:「按『御』本作『乘』。此后人以意改之也。『梁丘据乘六马而来』,言其僭也,若改『乘』为『御』,则似为景公御六马矣。」◎黄以周亦以为当从治要及初学记作「乘」。◎陶鸿庆云:「作『御』者是也。下文晏子曰:『大暑而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