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侻』,犹言『中适轻脱』也,『侻』即『脱』字之俗。尔雅释言『奘,驵也』,郭璞注:『今江东呼大为驵,驵犹麤也。』陆德明释文:『在鲁反,又子朗反。』不驵,言不奘盛也。」◎卢文弨云:「『驵』,当与『组』同。」◎孙诒让云:「案孙引淮南注以释此『侻』字,是也。而又据玉篇释为轻侻,则非。『侻』即谓简易,『驵』者,『〈黺,中“分改卢”〉』之借字,说文黹部云:『〈黺,中“分改卢”〉,合五采鲜色。』孙释『不驵』为不奘盛,亦未得其义。」
〔六〕 孙星衍云:「侻顺,轻顺。」◎则虞案:「侻」疑衍,见上。
〔七〕 卢文弨云:「『民』字衍。」◎则虞案:指海本已删。
〔八〕 则虞案:御览四百五十六引无「不若」二字,「燕」作「晏」。晏,息也。
〔九〕 则虞案:御览下有「诺」字。
〔一十〕则虞案:御览「命」作「令」,句末有「也」字。



    景公朝居严下不言晏子谏第十七
  晏子朝,复于景公曰〔一〕:「朝居严乎〔二〕?」公曰:「严居朝〔三〕,则曷害于治国家哉〔四〕?」晏子对曰:「朝居严则下无言,下无言则上无闻矣。下无言则吾谓之瘖〔五〕,上无闻则吾谓之聋。聋瘖,非害国家而如何也〔六〕!且合升〈豆斗〉之微以满仓廪〔七〕,合疏缕之绨以成帏幕〔八〕,大山之高〔九〕,非一石也,累卑然后高,天下者,非用一士之言也〔一十〕,固有受而不用,恶有拒而不受者哉〔一一〕!」
〔一〕 则虞案:说苑正谏无「朝」字,是也。此退朝后之言,苟在朝为此谏,殊失体。此「朝」字盖沿下文而增。
〔二〕 孙星衍云:「诗传:『严,威严也。』」
〔三〕 王念孙云:「案『严居朝』本作『朝居严』,写者误倒之耳。上下文皆作『朝居严』,此文不当独异。说苑正谏篇正作『朝居严』。」◎则虞案:指海本已乙,当从之。
〔四〕 则虞案:御览四百五十五引无「家」字。
〔五〕 孙星衍云:「说苑作『喑』。」◎卢文弨云:「元刻无『吾』字,说苑正谏篇亦无,下并同。」◎则虞案:子华子晏子问党篇引亦无二「吾」字,元刻本上「吾」误「无」,吴勉学本已改。
〔六〕 卢文弨云「『如』『而』同,旧本衍一『而』字,乃旧人旁注误入正文,说苑无。」◎俞樾云「按『害』下夺『治』字,『家』下衍『而』字。晏子原文本作『非害治国家如何也』,古『而』『如』通用,『如何』即『而何』。上文『公曰则曷害于治国家哉』,故晏子,言『非害治国家如何也』,明其与治国家有害也。今夺『治』字,则与上语不应,又衍『而』字,则文义复矣,皆由后人臆改。说苑正谏篇作『聋喑则非害治国家如何也』,当据以订正。」◎则虞案:御览无「也」字,此「也」亦当读为「邪」。
〔七〕 苏舆云:「音义『〈豆斗〉』作『鼓』,注云:『一本作「〈豆斗〉」,盖「鼓」字之误,「鼓」亦量名,说苑作「菽粟」(白帖引作「升斗」)。』」◎黄以周云:『元刻作『升鼓』,凌本同。」◎则虞案:黄说误。元刻本、活字本、嘉靖本、子汇本、凌本皆作「升豉」,惟黄本、吴本作「鼓」,杨本作「〈豆斗〉」。
〔八〕 孙星衍云:「『绨』,说苑作『纬』,是『绨』形近『纬』,故讹。」◎黄以周云:「元刻作『绨幕』,音义同。」◎苏舆云:「拾补作『帷幕』,旁注云:『元刻「〈巾弟〉」似「帏」字』。」◎则虞案:活字本、嘉靖本作「绨」,绵眇阁本、吴勉学本作「帷」。
〔九〕 则虞案:「大山」,各本及子华子皆作「太山」,说苑正谏篇「高」下有「也」字。
〔一十〕黄以周云:「元刻作『夫下者』。」◎苏舆云:「拾补『天下』上有『夫治』二字,注云:『二字脱,当据说苑补。』」◎则虞案:卢补「夫治」二字,是也。子华子问党篇作「所以治国家天下者,非一士之言也」,即用此。
〔一一〕则虞案:说苑「受」作「入」。



    景公登路寝台不终不悦晏子谏第十八〔一〕
  景公登路寝之台,不能终,而息乎陛,忿然而作色,不说,曰:「孰为高台,病人之甚也?」晏子曰:「君欲节于身而勿高,使人高之而勿罪也〔二〕。今高,从之以罪〔三〕,卑亦从以罪,敢问使人如此可乎?古者之为宫室也,足以便生〔四〕,不以为奢侈也,故节于身,谓于民〔五〕。及夏之衰也,其王桀背弃德行,为璇室玉门。〔六〕殷之衰也,其王纣作为顷宫灵台〔七〕,卑狭者有罪,高大者有赏,是以身及焉〔八〕。今君高亦有罪,卑亦有罪,甚于夏殷之王;民力殚乏矣,而不免于罪,婴恐国之流失〔九〕,而公不得享也!〔一十〕」公曰:「善!寡人自知诚费财劳民,以为无功,又从而怨之〔一一〕,是寡人之罪也!非夫子之教,岂得守社稷哉〔一二〕!」遂下,再拜,不果登台。
〔一〕 则虞案:绵眇阁本、吴勉学本误连上章。
〔二〕 王念孙云:「案两『而』字并与『则』同义,『而』与『则』同义,故二字可以互用。杂上篇曰:『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