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独回还』。

  按汉口瞻禹庙事,当系六十七岁游武当时所经。

  「游兰亭」:『千古人修禊,兰亭独有词,风流今不见,曲水尚浮卮』。

  又经括苍游南雁宕诸胜,寓永嘉之江心寺读书。

  夏初,或曾由永嘉,归连江一行。按董崇相作「考终录」,谓先生于「壬子归而再出」,是则当于此年夏间一归连江乎!

  「括苍逆旅」:『连岁吴越游,孤踪何畔岸,一去复一来,青山见客惯,今朝雨始晴,薄雾蒙昏日,仆从同出门,途中有续断,我马抵河滨,行囊犹岭外,衾裯未得宿,旅封灯前玩』(「游草」卷一)。

  按此诗当是往永嘉经括苍所作。

  又按先生至永嘉瑞安,似为游南雁宕而至。

  按江心寺在永嘉永清门外江心孤屿(「浙江通志」)。「孤屿志」载:『江心寺为唐咸通中建,因在瓯江之中,故名「江心」。宋绍兴中,释青了始窒中川,移创大殿于其上,即今址也。明正德十二年重建』。时董应举家居,先生常有书与其往还。

  「崇相集」中共有答陈季立书三封,大约皆此时所写。第一封为应举与先生论读书方法。「答陈季立书」:『承丈教我精熟五经,诚是也,若以此遂谓天下无读书人,第谓不然,夫读书者在得其意,不在字字精熟,字字精熟即好秀才耳』。

  第二书系关于应举经营闽安镇城工之事,先生亦赠金五两以助其成。应举并劝其勿作五岳之游。「答陈季立(第二)书」:『城工费至二千金,益以旧石,仅成三百丈,弟之出于假贷者,已七百有奇矣。……兄乃为我过计,赠金五两,弟若不受,是以世人自待于兄,犹隔一膜也……弟谓兄有五岳障者,非五岳障也,以能五岳障也。陶渊明有诗曰:「即事如已高,何必升华嵩」,世未尝病渊明不五岳也。……弟归二年,尘冗劳并,须加白,亦欲走出,不能责兄,但欲消兄一障,且归而再出,少慰人子心,亦未伤高也』。

  其第三书云:『城工未完,年又甚荒,弟粟不能至腊,又有乡里饥乏之忧矣。今岁梦兄者再,梦到南昌者八,兄之不归,欲毕五岳耳。以借书刻书不如南都之便,弟以五岳之毕不举,无甚关系,若著书愚意不如修书文,诸书中图赞为最,古音考亦有可议』;可知「伏羲图赞」已于此时刻成。

  秋,由金陵往陕西游西岳华山,其行程大约由淮北乘舟至铜山(明时黄河自淮阴入淮,咸丰初黄河北徙,惟水下游始淤。盖淮水系导源于河南之桐柏山,东流入安徽,潴于洪泽湖,其下游本由江苏涟水县入海也)。然后沿今陇海路之线经商邱、开封、中牟、郑州、荥阳(须水)、洛阳、新安(孝水)、渑池、陕县(三门),过函谷关,入潼关,登太华,复西游终南后,遁原路归至浦口。

  「铜山阻风」:『北风连日未曾停,拊撼沙飞昼查冥,深夜独眠波浪里,始知踪迹是浮萍』(「游草」卷七)。

  「彭城吊古」:『水曲留侯庙,山前亚父台,何须话楚汉,两处野花开』(「游草」卷六)。按彭城,即今铜山也。

  「暮过归德道中」:『天阴大野昏,景色悄然变,鬼哭如可闻,惊沙重括面,借问此何方,云是睢阳甸,叱咤想许张,风尘辛苦战,雀鼠不可求,奴妾安足念,一死虽后先,寸心均百炼,江淮胥以全,邦家应再奠,凄凄阵头云,千秋犹闪见』(「游草」卷一)。按归德今河南商丘县,即古之睢阳,唐张巡、许远拒安禄山处也。

  「途中阻风」云:『去岁游嵩山,四旬天俱晴,今冬往华岳,阴雨连朝生,肩舆御此风,倾侧不可行,到处轨留滞,仆夫多叹声,余心泰无事,阴晴随所更』。

  「汴梁怀沈士弘」:『一别秋将尽,计程今几千,寒霜初列草,衰柳尚笼烟,客思怀人远,生涯逆旅偏,不知沧海上,何日乞归田』(「游草」卷三)。

  「过中牟,鸟皆近人,不似江南之弹射者众也」:『此地民风自昔淳,岂徒三异雉能驯,至今鸦鹊依芳草,不避行人意可亲』(「游草」卷七)。

  「郑州志感」:『草舍荒城车辙深,当年音乐可推寻,祇今吴浙粤闽地,争尚浮华声转淫』(同上引)。按过开封时,当是九月末也。经洛阳朝伊阙,拜关云长墓,游九龙台,遇缙绅许春元等邀饮,与之谈游。

  「龙台嘉会序」云:『余过洛阳,爱其形胜,停车焉,朝渡洛,览伊阙矣。暮往九龙台,台高数百级,前宫祀龙王,旁有轩亭,于时闻酣饮博奕声,余造后宫少坐,乃其饮酒者皆缙绅诸公为诗酒会,许春元酒东也,起问仆人,知余自金陵往游太华终南,绝无他事,径前邀至酒所,撤残设新,重开佳酿,主凡九人,环坐而陪,问曰「往关中乎」?曰:「然」。许春元曰:「天寒矣奈何」?曰:「有所好,有所忌,好在终南,故西而不知少寒,犹先生之赴春试,北亦不知其寒也」。诸公唯然。又问:「游已几年乎?」曰:「已二十余年,凡三五年一归省坟墓,余遇佳胜辄留连岁月」。问:「何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