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比于《史》、《汉》群篇,其要为切者矣。

若诸子小说,编年杂记,如韦昭《洞纪》、陶弘景《帝代年历》,皆因表而作,用成其书。既非国史之流,故存而不述。

桓君山《后汉》《桓谭传》:谭字君山,沛国相人。世祖即位,徵待诏。会议灵台所处,帝曰:"吾欲识决之。"谭极言谶之非经。帝怒,出为六安郡丞。初,谭著书二十九篇,号曰《新论》。

周谱《史记》《二十诸侯年表叙》云:"太史公读《春秋历谱牒》。"《梁书》《刘杳传》:王僧孺被敕撰谱,访杳血脉所因。杳云:"桓谭《新论》云:'《三代世表》旁行邪上,并效周谱。'以此而推,当起周代。"按:欧阳《五代》诸世家名谱,本此。

六议五始六义,见子夏《诗序》。五始,《公羊》隐元《注》:即位者,一国之始。政莫大于正始,故先言正月而后言即位,先言王而后言正月,先言春而后言王,先言元而后言春。五者同日并见,乃天人之大本。《疏》:大正始,是以《春秋》作五始。

法盛《唐》《艺文志》:何法盛《晋中兴书》八十卷。

诸伪十六家详见《外篇正史》篇崔鸿《十六国春秋》条。

韦昭洞纪韦昭即韦曜。《吴志》《曜传》:孙皓收曜付狱,曜因狱吏上辞曰:"愚情缕缕,窃有所怀,贪令上闻。昔见世间有古历注,其所纪载既多虚无,在书籍者亦复错见。囚寻按传纪,考合异同,采摭耳目所及,以作《洞纪》。起自庖牺,至于秦、汉,凡为三卷。当起黄武以来,别作一卷,事尚未成。"

帝代年历《南史》《隐逸传》:陶弘景字通明,秣陵人。明五行、星算、地理、医术。著《帝代年历》,推知汉熹平三年丁丑冬至加时在日中,而天宝以乙亥冬至加时在夜半,凡差三十八刻,是汉历后天二日十二刻也。卒,谥贞白先生。《通志略》:作《帝王年历》。


●书志第八

夫刑法、礼乐、风土、山川、求诸文籍,出于《三礼》。及班、马著史,别裁书志。考其所记,多效《礼经》。且纪传之外,有所不尽,只字片文,于斯备录。语其通博,信作者之渊海也。

原夫司马迁曰书,班固曰志,蔡邕曰意,华峤曰典,张勃曰录,何法盛曰说。名目虽异,礼统不殊。亦犹楚谓之杌,晋谓之乘,鲁谓之春秋,其义一也。

于其编目,则有前曰《平准》,后云《食货》;古号《河渠》,今称《沟洫》;析《郊祀》为《宗庙》,分《礼乐》为《威仪》;《悬象》出于《天文》,《郡国》生于《地理》。如斯变革,不可胜计,或名非而物是,或小异而大同。但作者爱奇,耻于仍旧,必寻源讨本,其归一揆也。

若乃《五行》、《艺文》,班补子长之阙;《百官》、《舆服》,谢拾孟坚之遗。王隐后来,加以《瑞异》;魏收晚进,弘以《释老》。斯则自我作故,出乎胸臆,求诸历代,不过一二者焉。

大抵志之为篇,其流十五六家而已。其间则有妄入编次,虚张部帙,而积已久,不悟其非。亦有事应可书,宜别标题,而古来作者,曾未觉察。今略陈其义,列于下云。

曰书曰志六句按:此六句,郑氏《通志略》两引之。一在总序,则"《东观》"句作"蔡邕曰意";一在起卷之首,则"蔡邕"句又作"《东观》曰记"。缘知迪功家所藏《史通》有二本,两时采用,随手检录,遂异其文也。但《东观汉记》一书总名,而此论书志,乃一门之名,不得以总名混之,毕竟作"蔡邕"句为是。今用总序篇文刊正之。

夫两曜百星,丽于玄象,非如九州万国,废置无恒。故海田可变,而景纬无易。古之天犹今之天也,今之天即古之天也,必欲刊之国史,施于何代不可也?

但《史记》包括所及,区域绵长,故书有《天官》,诸者竟忘其误,榷而为论,未见其宜。班固因循,复以天文作志,志无汉事而隶入《汉书》,寻篇考限,睹其乖越者矣。降及有晋,迄于隋氏,或地止一隅,或年才二世,而彼苍列志,其篇倍多,流宕忘归,不知纪极。方于《汉史》,又孟坚之罪人也。

窃以国史所书,宜述当时之事。必为志而论天象也,但载其时彗孛氛,薄食晦明,裨龟梓慎之所占,京房、李之所候。至如惑退舍,宋公延龄,中台告坼,晋相速祸,星集颍川而贤人聚,月犯少微而处士亡,如斯之类,志之可也。若乃体分,色著青苍,丹曦素魄之躔次,黄道紫宫之分野,既不预于人事,辄编之于策书,故曰刊之国史,施于何代不可也。其间唯有袁山松、沈约、萧子显、魏收等数家,颇觉其非,不遵旧例。凡所记录,多合事宜。寸有所长,贤于班、马远矣。

裨龟梓慎注见下五行条。

京房《汉书》:京房字君明。治《易》,事焦延寿赣。其说长于灾变,分六十四卦,更直日用事,以风雨寒温为候,各有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