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律吕有协而无戾凡天地之间舒者惨者常者怪者和且适者抑而不信者成者败者上下于千万世之内不可冺殁者光明而俊伟者廷玉得之一皆寓之于言语辞章以传之人而埀之后其丽也有文绣组织之华其精也有雕锼镂刻之妙其当也则又不啻乎逄蒙由基之审固而中的也盖已巧矣京师其乡也数年前再试于乡而一中一贡于礼部而弗克合当其时巧犹未至也已而吏于江东宪府有其巧不及施未久而罢遂益专其所学于时俗之好不好不暇计而所居之地则遐方下国无大兴作可以纪载去朝廷甚逺虽有盛徳大业不得亲见其事因无自而述之雅颂播之诗歌几所谓伥伥乎莫或一用者已余与廷玉皆寓此邦情最相善而余亦有志乎学者也间因其所长而叩之其所能言者皆规矩方圆之至其不能言者盖与其道俱进矣今廷玉复将往试于乡而天子方开奎章以延天下文学之士廷玉往而以其至巧之余取第于有司而自致其身于诸公之间余盖幸廷玉之所长将得以自见矣故于其行不能无跃然于中者嗟夫有是巧而无所施者天也有所可施而不获即施者人也廷玉其亦释然于余否乎然余闻之古语曰大巧若拙廷玉诚能信其言则巧乃大矣

  送番昜彭伯诚序

  士之笃于已者厚则其习必深沉而静专其就也恒逺且大彼或汨没于文艺识者则以为无致逺之资诚以夫浮躁浅露其器识无足观已故可以致夫逺且大者非其深沉静专之士不能也当涂李君仲羽名师也其门人髙弟得名师而事之类皆煜然颕秀文采英发有过人者惟彭生伯诚则可异焉其貌也悄焉愀焉其心也澹焉泊焉悃愊而不华退谋而不矜殆非所谓深沉而静专者欤夫自科目兴而圣贤之学不传士之为业者皆莫不务外而畧其内卤莽以涉乎经术而精微之不思矫假以诡乎行义而伦理之不讲亦莫不狥华而不切于实恢植以崇乎气槩而雄夸之为髙靡丽以袭乎辞藻而轻率之为敏要其终何如也然则士之致逺诚必先乎器识也哉今夫由彭生之伦等而求之其器识有若彭生者乎生番人也其威仪容止则非番人也从李君逰求道尤切李君亦复推称之其得于师者多矣君当涂不踰年复侍其亲归番与之同门及甞与之逰者咸为言以赠之其获于友者至矣其将归也余甞见之于李君之塾肃乎其有容凝然其若思其笃于已者诚厚矣以生之习将不可以为逺且大之资乎且番饶先生之邦也生归而读其书思其为人由其言约诸于已圣贤之学初不外是则生之笃于已者将不益加厚乎余与彭生无素交承李君之请也故言

  送钱生序

  宣魏彦明以春秋学教授诸生余与之游问以诸生孰为优者必曰钱生询其志则曰专问学而羇寓之不恤攻文艺而澹泊之不厌征成立而劬勚之不移若此其笃也考其能则曰目之所击识焉而无或遗心之所融析焉而无或缪意之所造发焉而无或难若此其隽也求其行则曰仪之文也而能守以度言之辩也而能制以谨才之敏也而能处以不矜若此其修也既而审其年则曰诏行贡举之岁干之首合于析木于是乎始生若此其壮也余闻而固已竒之会彦明与众人有忤排毁交至右之者不数人其诸生固能不畔以去独钱生资之愈深助之甚力向慕之益坚夫能于其师尊信之又若此是宜独见称于其师也初彦明学于乡束修之敬不越四境而学以成至其为师则旁郡邻邑之秀从之如云而学春秋者因以大振钱生而非刻意乎春秋其亦果能得于彦明若此乎余盖深有以竒生矣虽然美而不可恃者质也逝而不可失者时也生于此诚能加励其志以充其行与能他日宁不能以春秋之学来四方之俊乂而教之若彦明比乎今而焉就试于有司将道其乡拜其父兄而往余固不能不为之言以发之若由是而偃然以进于道则余之所以竒生者又不特止于是而已生桐川人名治字成夫余为上元杨翮

  送孙生若渊归南陵序

  昔薛谭学讴于秦青未尽其学而归青饯之郊为之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谭遂返而受业不敢言归矣夫谭固不足道而青无乃过乎不罄其学之所至以告其弟子与不知其学之未至而去其师若是者咸未善也南陵孙若渊百里从师未踰年而去之其迹盖有类夫谭者然不知其师之学果尽矣乎抑未尽乎观其心歉乎其不敢自足则其于师之学必将乐而不厌求而不止非若轻去其师者已其师吾友也不修其教于平时而震其异于一日如青之为亦吾友之所不为也若渊之归吾固以谭之事为言者惧夫人之以谭之事例若渊也而况乎谭之所学者技也若渊之所学者道也道进乎技技可尽而道不可尽若渊其复来以就其道乎勿徒去其师之亟也

  送张伯圭序

  周之季孔门诸子多出于东州独以文学称与卜子夏并者是为言子游实产于吴南方固离明之地邪后世运降化治声明文物之美萃于南方而南方盖彬彬乎几邹鲁之盛矣故江以东淛以西若番若吴特表于近服学士大夫林立于世而伟人代兴于是诗书礼乐之泽绎然于贤哲统绪之余昌然于师友讲授之际世之君子未甞不为之嘉叹焉番故有双峰饶先生起宋末推明朱氏理性之学大振于时天下后世之士咸宗之而况生于其乡者欤余所见学者张伯圭质敏而志笃能游逺方从儒林名师是其识有过人者问其乡盖番也今将侍其师官于吴而受业焉道宣征言于宣之能言者呜呼余所闻张氏之泽逺矣伯圭诚自是而以饶先生之所推明进求夫言子游之所由得圣人之一体者则夫知行并进之方与学道爱人之论皆可体而用之本末之该者将不以二而厘也设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