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人,帝大怒,削籍提讯,诘主使姓名。勇狱中上书言:‘臣十二年外吏,数十日南台,无权可招,无贿可纳,不知有党。’帝怒,竟戌宁波卫。”

  “不分孤臣腾苡薏”,《后汉书》卷五十四《马援传》:“初,援在交阯,常食薏苡实,用能轻身省欲,以胜瘴气。南方薏苡实大,援欲以为种,军还,载之一车。时人以为南土珍怪,权贵皆望之。援时方有宠,故莫以闻。及卒后,有上书谮之者,以为前所载还,皆明珠文犀。马武与於陵侯侯昱等皆以章言其状,帝益怒。援妻孥惶惧,不敢以丧还旧茔,裁员城西数亩地槀葬而已。”后遂以涉嫌被诬谓之“薏苡之嫌。”

  “忆昨钩党起须臾”,《侯氏家乘》卷二李觉斯《户部尚书侯公墓志铭》:“时乌程相(温体仁)当国,久亦欲尽天下贤者,以朋党误国之说疑撼天子。嫉公为东林魁,乃搘柱高位,嗾言官论公麋饷,系诏狱。”

  “管、鲍贫交见司马”,“管、鲍”,春秋时的管仲和鲍叔牙。《史记》卷六十二《管仲传》:“管仲夷吾者,颖上人也。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白立为桓公,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管仲

  既用,任政於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徐作肃曰:“(司徒公)与景文素善。九年,司徒为温体仁、薛国观所忌,下狱,久不解,景文盖尝营救之也。”

  “请室两辱双鱼书”,“请室”,囚禁有罪官吏的牢狱。《汉书》卷四十八《贾谊传》上疏陈政事:“盘水加剑,造请室而请罪耳。”注:“请室,请罪之室。”“双鱼书”,见本卷《寄夏进士允彝》诗笺注。

  “孙阳”,即伯乐,秦穆公时人,善相马。《战国策楚策四》:千里马不为人知,“服盐车而上太行,蹄申膝折”,白汗交流,伯乐见之,攀而哭之,解衣覆之。千里马于是“俯而喷,仰而鸣,声达于天,若出金石声者。何也?彼见伯乐之知己也。”

  “莫赤匪狐黑匪乌”,《诗经邶风北风》“莫赤匪狐,莫黑匪乌”句之省略。《正义》曰:“卫之百姓,疾其时政,以狐之类皆赤,乌之类皆黑,人莫能分别赤以为非狐者,莫能分别黑以为非乌者……今君、臣为恶如一,似狐、乌相类,人以莫能别其同异。”“匪”,同“非”。朱熹注:“比也。狐,兽名,似犬黄赤色;乌鸦,黑色;皆不祥之物,人所恶见者也。所见无非此物,则国将危乱可知。”

  “李杨”,唐玄宗时之奸相李林甫、杨国忠。《旧唐书》卷一百六本传载:“林甫面柔而有狡计,能伺候人主意,故骤历清列,为时委任。而中官妃家,皆厚结托,伺上动静,皆预知之,故出言进奏,动必称旨,而猜忌阴中人,不见于词色。朝廷受主恩顾,不由其门,则构成其罪;与之善者,虽斯养下士,尽至荣宠。……所以秉钧二十年,朝野侧目,惮其威权。”杨国忠本名钊,蒲州永乐人,其舅张易之,从祖妹杨贵妃。“国忠无学术拘检,能饮酒,蒱博无行,为宗党所鄙。”杨贵妃得宠,国忠“骤履清贯,朝士指目嗤之。”然其禀性奸回,强力而有口辩,高居相位,恣弄威权,天子莫见其非,群臣由之杜口,致禄山叛逆,銮辂播迁,枭首覆宗,莫救艰步”。按:此以李、杨比温体仁、薛国观。

  “青蝇身后为谁殛”,《三国志》卷五十七《虞翻传》:“(孙)权积怒非一,遂徙翻交州”句注引《翻别传》:“翻放弃南方,云:‘自恨疏节,骨体不媚,犯上获罪,当长没海隅。生无可与语,死以青蝇为吊客。使天下一人知己者,足以不恨。’后遂以“青蝇吊客”喻死后无人闻问,只有青蝇附身而已。殛,诛。

  奉和臬司李公白兔之作

  夏屋雕笼锦绩,等闲真异出群游。虞罗自为奇毛洁②,春草须于大野求。西入玉门思汉月③,东归银海望金秋。亦知碧落含虚魄,三窟无营也不忧。

  笺注:

  “臬司”,明、清时称按察使为臬司。《明史》卷七十五《职官志》四:“按察使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正三品。“李公”,未详。本诗作于崇祯十二年金陵应试时。

  “虞罗自为奇毛洁”,欧阳修《白兔诗》:“天冥冥、云濛濛,白兔药姮娥宫。玉关金锁夜不闭,窜入滁山千万重……渴饮泉、困栖草,滁人遇之丰山道。网罗百计偶得之,千里持为翰林宝。翰林酬酢委金璧,珠箔花笼玉为食……天资洁白已为累,物性拘囚尽无益。上林荣落几时休,回首峰峦断消息。”(《欧阳文忠公文集》卷五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