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使介妇,毋敢敌耦于冢妇,不敢并行,不敢并命,不敢并坐。
 「不友无礼于介妇」,承上「毋」字言,谓冢妇不可恃其尊,而不友爱以无礼于介也。「毋敢敌耦」,即领下「三不敢」之义。郑氏以「敌耦」为「掉磬」,非。陈可大以「敌耦」为「欲求分任劳逸」,而以下「三不敢」另讲,亦非。(卷五二,页六)
凡妇,不命适私室,不敢退。妇将有事,大小必请于舅姑。子妇无私货,无私畜,无私器,不敢私假,不敢私与。妇或赐之饮食衣服布帛佩帨●兰,则受而献诸舅姑,舅姑受之则喜,如新受赐,若反赐之则辞,不得命,如更受赐,藏以待乏。妇若有私亲兄弟将与之,则必复请其故,赐而后与之。
 一赐而曰「如新受赐」,曰「如更受赐」,曰「请其故赐」,描摹工妙。「佩帨●兰」,贴妇人用物亦雅。(卷五二,页八)
适子庶子祇事宗子宗妇,虽贵富,不敢以贵富入宗子之家,虽众车徒舍于外,以寡约入。子弟犹归器衣服裘衾车马,则必献其上,而后敢服用其次也;若非所献,则不敢以入于宗子之门,不敢以贵富加于父兄宗族。若富,则具二牲,献其贤者于宗子,夫妇皆齐而宗敬焉,终事而后敢私祭。
 「子弟犹归」,疑有误字,不必强解。(卷五二,页九)
饭:黍、稷、稻、罪、白黍、黄粱,稰、穛。膳:膷、臐、膮、醢、牛炙。醢、牛胾、醢、牛脍、羊炙、羊胾、醢、豕炙、醢、豕胾、芥酱、鱼脍、雉、兔、鹑、鷃。
 「饭」一段,孔氏执周礼膳夫:「六谷食酱」,是天子礼;以此「黍」「稷」「稻」「罪」,为诸侯礼。不知周?。」六食有「麦」「礼乃袭后「牛宜稌」之文,不足据。详后。「膳」一段,与仪礼公食大夫陈设次第略同,惟「膮」「牛炙」间,多一「醢」字,故郑氏以为衍。按:此以内则名篇,本训门内法则,首详「子妇事父母舅姑」之节,次详「饮食之制」,所以养亲者。虽其中不无天子、诸侯、大夫、士、庶之不同,然记者亦但举此为训,使凡子妇之养亲者,虽不必备具,或于其中取法焉,要亦圣王之所不禁也。若篇名公食大夫,其义自别,不可执以证此。内则、仪礼孰为前后?固不可考,大抵后人虽用前人之文,然其立义则各有。在后人第依其义以释其文可矣,何必改此以从彼乎?自此下言「饮食之制」,郑、孔执滞用周礼,妄释者尤多,逐段详辨于下。(卷五二,页一二)
饮:重醴,稻醴清、糟,黍醴清、糟,罪醴清、糟,或以酏为醴,黍酏、浆、水、醷、滥。酒:清、白。羞:糗饵、粉酏。
 郑、孔执周礼酒正、浆人以解此文,不知皆周礼袭此也。酒正、浆人二职,以「四饮」属「酒正」,以「六饮」属「浆人」。「四饮」:一曰「清」,即此「重醴清糟」之「清」也;不言「糟」者,意以王礼不去糟,后夫人各有清糟,见酒正、浆人二职文。取其与此别也。二曰「医」,即此「醷」也,以音近亦取别也。三曰「浆」,即此「黍酏」也。「六饮」:一曰「水」,即此「水」也。二曰「浆」,即此「浆」也。三曰「醴」,即此「重醴」也。四曰「凉」,即此「滥」也,以音近亦取别也。五曰「医」,即「醷」也,说见上。但「四饮」即「六饮」中之四,彼意欲分为「酒」「浆」二职,故变此文之六以为十,但不知「浆人」何以取「六饮」中之一为名?而「酒正」中何以又有「浆」?其中错互重复,无聊填凑之状,显然可见,然则执周礼以解礼记者,不亦可以已乎?
 酒分清白二种,清言其质,白言其色也。周礼酒正袭此变为三,酒以清为「清酒」,别立「事酒」「昔酒」二名,杜撰迂僻。郑氏因以「事」「昔」二酒释此「白」字,不独二不可合一,且「白」何以为「事」「昔」?「事」「昔」何以为「白」?可笑殊甚。「糗饵粉酏」,周礼笾人袭此为「糗饵粉餈」,易「酏」为「餈」,亦取音近;而移「酏」字于醢人「羞豆」曰:「酏食糁食。」郑乃以此文为脱「餈」字;而于「酏」字则以醢人「酏食糁食」为证,谓当为「餰」;又转合于内则「饘酏」及「狼臅膏,以与稻米为酏」之「酏」。据郑之见,于周礼之合者合之,其不合者便为脱为误,则一周礼足矣,余不可尽废乎?予谓礼因注疏而亡不诬也。陆农师曰:「糗饵,笾人所谓糗饵。粉餈,醢人所谓酏食。言糗饵则餈可知,言粉酏则糁可知」。此又执周礼以调和礼记,其于郑亦鲁、卫之间也。然犹赖此等说,礼记得以不废,则较郑为优耳。(卷五二,页一四-一五)
食,雉羹;麦食,脯羹、鸡羹;?食:蜗醢而折稌、犬羹、兔羹;和糁不蒌。
 郑氏曰:「目人君燕食所用也。」此执周礼」「麦」当?食医「六食」,故以上「饭」一段「黍」「稷」「稻」「罪」为诸侯,此有「为天子。然前后又多与周礼不合,则似诸侯。故于此处但曰「人君」,以为为天子可。于后言诸侯者,曰「一十六物,似皆人君燕所食也」,以为为诸侯可。其含糊两端如此。(卷五二,页一七)
濡豚,包苦实蒌;濡鸡,醢酱实蓼;濡鱼,卵,醢酱实蓼。腶修、蚳醢、脯羹、兔醢、麋肤、鱼醢、鱼脍、芥酱、麋腥、醢?酱实蓼;濡、酱、桃诸、梅诸、卵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