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法。从现存资料,可知姚氏礼记通论对礼记四十九篇的编排,与传统编排方式有所不同。柳诒征劬堂读书录说:
 杭氏谓姚氏九经通论中有礼记通论,分上中下三帖。殆姚氏自以其意评判戴记各篇之高下,而分为上中下三等。据杭书所采姚氏之说,有所谓列上帖、列中帖、列下帖者。是姚书篇第与通行之礼记不同,未知其不着明列某帖者若何排纂,故即杭氏书中抄缀姚说,不能得姚氏原书之次序也。(文澜学报一卷一期)可知,姚氏通论分上、中、下,是一种品评的等级。由于杭氏仅引录姚氏通论的部分文字,并未篇篇皆注明原属姚氏通论的何种等级,以致无法恢复姚氏所定各篇等级之原貌。
兹依照杭世骏续礼记集说之顺序,将礼记之本文,及所引姚氏通论之佚文逐条摘出,谨依今本礼记之篇目顺序排列。有文字阙脱、讹误者,则另作校记。
本书的辑佚工作,由简启桢先生负这。标点部分,则简启桢和江永川两先生各负责一半。由于佚文之篇幅甚多,分上、下册出版,分别编入第二、三册中。
礼记通论辑本(下)
简启桢辑佚 江永川标点
玉藻
 此篇多言天子诸侯服食起居之礼,威仪度数无不并详,真煌煌典礼之书也。与少仪、曲礼相似,而深邃过之,虽篇中间有脱误,要不害其全体,不必为之讳而强释也。(卷五五,页一)
天子玉藻,十有二旒,前后邃延,龙卷以祭。
 「以祭」,祭天也。郑氏谓「祭先王」,非也。郊特牲云:「祭之日,王被衮卷同。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此与郊特牲正同,其为郊祭天无疑。而郑以为「祭先王」者,执周礼司服「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及「享先王,则衮冕」之文也。周礼本袭下「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之文而云,详下。不知「大裘不裼」乃是「袭裘」,取其至敬无文,充揜其美之义,非谓但着大裘也。岂有祀天但着大裘,外无裘衣之理?后儒知其难通,又以为内大裘而外衮衣,亦臆说也。且此篇开章首言「祭天」,次言「朝日」,以及「听朔视朝」,次第井然,若使首言「祭先王」,亦殊不伦矣。郑凡执礼解礼,多不合,而此文正与郊特牲合,则又以误信周礼之故,隐不示人,可恨也。(卷五五,页三)
元端而朝日于东门之外,听朔于南门之外。
 「元端」,郑氏曰:「端当为冕,字之误。」孔氏曰:「知端当为冕者,凡衣服皮弁尊,次之诸侯之朝服,次以元端。按下『诸侯皮弁听朔,朝服视朝』,是视朝之服卑于听朔。今天子皮弁视朝,若元端听朔,则是听朔之服卑于视朝,故知端当为冕。」按:郑每于祭文之义求之不得,则改其字以为说,必不可从。陈用之曰:「古者端衣或施之于冕,或施之于冠。乐记曰『魏文侯端冕而听古乐』,此施之于冕者也。冠礼:『冠者,元端,缁布冠。既冠,易服,服元冠,元端。』内则:『子事父母绅。』公西华曰『端章甫以至』『晋侯端委以入武宫』『晏平仲端委以立于?,冠緌缨,端虎门」,此施之于冠者也。」方性夫曰:「元端,祭服、燕服之总名。衣元衣而加元冕,则为祭服;衣元衣而加元冠,则为燕服。或冠冕通谓之端。」二说可破郑改字之谬。朝日之礼,诗书无征,惟觐礼,拜日于东门之外,礼日于南门外,与此似同。而鲁语亦有「大采朝日,少采夕月」之文,解者以「大采」为「衮冕」,则又与「元端」不合,未详。或因以此为前代礼,其失正与改字同耳。(卷五五,页四-五)
闰月则阖门左扉,立于其中。
 「听朔亦于门外」,及「闰月阖门左扉,立于其中」,此等处记文皆迂。因「闰」字王在门中,故以闰月为王立门中。因以闰月为王立门中,故以听朔为门外耳。(卷五五,页八)
皮弁以日视朝,遂以食,日中而馂,奏而食。日少牢,朔月大牢;五饮:上水、浆、酒、醴、酏。
 此云「日中馂朝食之余。日少牢,朔月大牢」,虽天子亦崇俭约如此,可以为后世法。周礼膳夫:「膳用六牲。......王日一举,鼎十有二物,皆有俎。」其说启人君奉养侈汰,害政害事之书也。郑氏乃谓:「礼记为后人所集,据时而言,当以经为正。」嗟乎!吾不知耳。?其何心矣。此「五饮」、周礼作「四饮」「六饮」,正避蹈袭之(卷五五,页一一)
卒食,元端而居。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御瞽几声之上下。年不顺成,则天子素服,乘素车,食无乐。
 「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按:周有「太史」「内史」,见于洛诰(「太史」「内史」,实见于酒诰,姚氏误。)。「内史」疑即太史之佐,无分记事与策命也。左传襄十四年:「左史谓魏庄子。」昭十二年:「楚左史倚相。」始见「左史」之名,但未见有「右史」,则左、右史或春秋时所置与。其曰「书动」「书言」,要亦大概言之耳。郑氏分左史为春秋,右史为尚书,其说本于汉志,而汉志以左史为记言,右史为记事,又与记文抵牾。孔氏则凿然以左史为太史,右史为内史,引襄二十五年「太史书:崔杼弒其君」为记动之事。然襄三十年:「郑使太史命伯石为卿。」又洛诰:「史逸命周公。」服虔注文十五年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