掾,奉问榜人舟楫之劳,祸福动静告慰。乱阶未已,阻兵之雄,若釭弈争枭。”原于是遂复反还。积十余年,后乃遁还。南行已数日,而度(度姓公孙辽东太守)甫觉。度知原之不可复追也,因曰:“邴君所谓云中白鹤,非鹑鷃之网所能罗矣。又吾自遣之,勿复求也。”遂免危难。自反国土,原于是讲述礼乐,吟咏诗书,门徒数百,服道数十。时郑玄博学洽闻,批注典籍,故儒雅之士集焉。原亦自以高远清白,颐志澹泊,口无择言,身无择行,故英伟之士向焉。是时海内清议,云青州有邴、郑之学。

  魏志云:王修游学南阳,止张奉舍。奉举家得疾病,无相视者。修亲隐恤之,病愈乃去。初平中,北海孔融召以为主簿,守高宻令。高宻孙氏素豪侠,人客数犯法。民有相刼者,贼入孙氏,吏不能执。修将吏民围之,孙氏拒守,吏民畏惮不敢近。修令吏民敢有不攻者与同罪,孙氏惧乃出贼,由是豪强慑服。举孝亷,修让邴原,融不聴。答修敎曰:“原之贤也,吾巳知之矣。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尧不能用,舜实举之。原可谓不患无位之士,以遗后贤,不亦可乎?”修重辞融答曰:“掾清身洁,已厯试诸难。谋而鲜过,惠训不倦。余嘉乃勲应乃懿,徳用升尔于王庭,其可辞乎?”时天下乱,遂不行。顷之,郡中有反者,修闻融有难,夜往奔融。贼初发,融谓左右曰:“能冒难来,唯王修耳。”言终而修至,复署功曹。时胶东多贼冦,复令修守胶东令。

  郑玄传云:玄惟有一子益恩,孔融在北海,举为孝亷。及融为黄巾所围,益恩赴难殒身,有遗腹子,玄以其手文似己,名之曰小同。

  魏书云:袁绍宿与故太尉杨彪、大长秋梁绍、少府孔融有隙,欲使公以他过诛之。公曰:“当今天下,土崩瓦觧,豪杰并起,辅相君长,人怀怏怏,各有自为之心。此上下相疑之秋也,虽以无嫌待之,犹惧未信,如有所除,则谁不自危。且夫起布衣在尘垢之间,为庸人之所陵陷,可胜怨乎。高祖赦雍齿之雠,而羣情以安,如何忘之?”绍以为公外托公义,内实离异,深怀怨望。

  语林云:献帝尝晏见孔文举与郗鸿豫,问文举曰:“鸿豫何所优长?”文举言:“可与适道,未可与权。”鸿豫举笏曰:“融昔宰北海,政散人流,其权安在?”遂与文举互相短长。

  魏氏春秋云:袁绍之败也,融与太祖书曰:“武王伐纣,以妲已赐周公。”太祖以融学博,谓书传所纪。后见问之,对曰:“以今度之,想其当然耳。”十三年,融对孙权使,有讪谤之言,坐弃市。二子年八歳,时方奕棋。融被收,端坐不起。左右曰:“而父见执,不起何也?”二子曰:“安有巢毁,而卵不破者乎?”遂俱见杀。融有高名清才,世多哀之。太祖惧远近之议也,乃令曰:“大中大夫孔融,旣伏其罪矣,然世人多采其虚名,少于核实。见融浮艶,好作变异,眩其谁诈,不复察其乱俗也。此州人说平原祢衡,受传融论,以为父母与人无亲,譬若缻器寄盛其中。又言若遭饥馑,而父不肖,宁赡活余人。融违天反道,败伦乱理,虽肆市朝,犹恨其晩。更以此事列上,宣示诸军将校掾属,皆使闻见。”

  世说云:孔融被収,中外惶怖。时融儿大者九歳,小者八歳,二儿故琢针戱,了无遽容。融谓使者曰:“冀罪止于身,二儿可得全不?”儿徐进曰:“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寻亦収至。

  世语云:魏太祖以歳俭禁酒,融谓酒以成礼,不宜禁。由是惑众,太祖収寘法焉。二子龆龀见収,顾谓二子曰:“何以不辟?”二子曰:“父尚如此,复何所辟。”

  世说云:孔北海被収,时男方九歳,女纔七岁,以幼弱得全,寄住他舎。主人遗以肉汁,男饮之,女曰:“今日之祸,岂得久活?何頼知肉味乎?”或有言于曹操,収之将加戮。女谓兄曰:“若死而有知,得见父母,岂非至愿。”乃延颈就刑。

  魏畧云:脂习字元升,京兆人。公府辟举高第,天子西迁,及诣许昌,习常随从。与少府孔融亲善,太祖为司空威德日盛,融书疏倨傲,习常责融,。欲令改节融被诛时,许中百官与融相亲善者,莫敢収恤,习独抚而哭之,曰:“文举卿舎我死,我当复与谁语者。”

  语林云:脂元升以哭孔文举尸,魏太祖収欲治罪,以其事直见原。元升后见太祖陈谢前愆,太祖呼其字曰:“元升卿。故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