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但致知格物,诸说纷纭,
都在大学外着解。枢尝谓释大学而不看曾子诸传,是骑驴觅驴之说也。舍曾子诸传,而泛引他义,
是床上安床之说也。从来止见王心斋、冯少墟两先生解说为是,其它皆似是而非者也。拙集呈正,
仰祈删削,如有可存,请赐数语教之。
是月廿后,端价领学约及学校水利二集,并王心斋集,统惟勿吝。枢生日小像自赞一篇,
聊取知非之意,先生当有以进我也。十月朔,始闻中堂范公之讣,是日设位而哭,盖恸休休有容,
国之元老.桃李私恩,又其小者,另当撰文祭之。古者,弟子为师心丧三年,其详不见于经、传,
后人无所适从,仍望指牖。前所示答刁蒙吉先生大意,真良友药石也,自当佩服。近读其古本大
学辩、格致补传各一册,卓识苦心.恐阳明见之,亦叹服不置耳。附闻。
舆孙退谷先生书
刘舆甫过蔚,得接手札,知道履如昔,力学有加,此吾道之大幸也。前者太极圆说,承
阀名论,自当佩服。但枢困知勉行,中人以下者也,素不能读濂溪书。窃谓此图未出以前,圣贤
忠孝代不乏人,四子、五经何道不备,看此图者,谓之溯流穷源可也,于躬行实践无与焉。虽先
生指牖详明,其如枢不可语上何,至于象山著作从未入目,必有所以致疑于无极者,枢不敢疑无
极之非,第不如四子、五经坐言起行,为下学之实地耳。此曩之所以疑思问也。诗礼要语真是孔
庭家法,切于人伦日用之学,弁言定须
名笔,乃足传后,枢未敢率妄为之。近日刁祁州间序,勉应一跋,不愿付梓,盖自知其短也。
顷为蔚庠讲书一章,及答蒙吉性非所先一解,并跋稿,统附笔削。白东谷先生之学甚正,诚如所
闻者。剳记要语,俟有便,卽致之。儒言录阁笔三月,因修建家垫;犬子出就外传也。又筑小亭
为老母看花所,所愿汤药有灵,慈闱健饭,勉辑前书,以毕初志,或三二册,陆续呈教,或待全
书成统上,惟希明示。
附有请者,高景逸先生拟在大儒之列,读其遗书,一则曰「心无一事之谓敬」,再则日「敬
者绝无之尽也」,是明与孔子「执事敬」相左矣。「敬」字,乃圣学之心法,反为禅宗之羽翼,不
更甚于子瞻打破「敬」字乎。尹和靖云,其心收敛,不容一物」,盖不容一私也,岂曰不容一事乎。
卽如祀祠墓,则祠墓其事也,奉菽水,则菽水其事也。若并其事而无之,「敬」将焉附?其于主一
无适之义,又何居乎。白沙静中养出端倪,世儒且指为禅。而景逸先生学诣纯粹,方且垂训后人,
何出此言也,先生一明教之。昨刁祁州书来,大抵为王文中、欧旸文忠、司马文正三公商也,原
稿幸垂察焉。都下诸公:枢以家居不敢通刺。昨李来老枉札存冈,感激在心。如蚤晚侍左右,特
烦一致意。秋飚荐爽,青藤无恙,伫望好音,用慰仰止。
东刁蒙吉先生书
枢生也晚,待罪都门十有四年,慕孙锺元先生之学久矣,而于先生则未尝悉闻也。近年
因退谷先生居林下,始就而商之,得知祁阳有先生在焉。每一过退谷,未尝不仰泰山北斗也,时
坐仕进,不敢通名左右。
顷者,山居侍母,去退谷渐远,书来谓一时可以性命之指相印正者,惟先生一人耳。计
自蔚至祁以道里言之,先生之庐较近于苏门。枢执鞭以从,所忻慕焉。第因老母春秋七十有四,
晨昏菽水,实难远离。一段真诚,托之笺素,古人神交私淑,得无近似耶。况枢地处边塞,寡
陋无闻,欲从册子上探讨,亦无所得。妄辑嘉言録一书,以求入门。又辑儒言録一书,以求登堂。
先生为万世道统计,所学之自得着为书者,定不少矣。先乞惠教,启小子之味,而开后人之传,
或亦先生之心乎,幸勿吝若枢辑者言也,凡以为行耳,然行之不逮,更望嗣此进而教之。兹敢以
退谷先生之言为绍介,又托年家韩公为先容,兼附近刻二种为文贽,外凡例一册,以明所事之有
在也。统希涵照。
答刁蒙吉先生书
佳着久不得见,意者向往之诚犹未至耶,抑易水秘之枕中也。长至月抄,走尺一问原輱,
不谓韩公先已出境矣。拙柬録稿附闻。顷读乞言引及沧州先生序,孝子之情,蔼然如话。自揣平
日骛于诗文,迩来都废,勉以缛词颂贤母,是枢之妄也。敬拟小赞为寿,于輱致之日,南望下拜
者再。倘先生俯嘉此意,勿与珠玉并列,感当何如。
承问嘉言录,并无副稿,丹阳之梓,因舍亲抵任洼误,不便相烦,待取回原书。另当呈
正。儒言一书,乃枢蚤辨程途,以为依归地者。若云表一代之人,正千秋之学,曾奉教于退谷先
生而谬任之。先生业有斯文正统,垂训将来,该括定无遗矣,又何多事哉。姓氏目录,奉高明教
之,位置不宜,并劳改正。枢
以愚昧,辱大贤不弃,下询生平功课,俾枢汗愧无地,此时而讳病忌医,不忍也,更不敢也。
念枢幼为辞章科举之业,长居诗赋利禄之场,几如无柁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