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初未尝及夫欲取商而代之也然则诗何以云曰诗云实始翦商者犹书云肇基王迹皆推本之辞何尝言太王有是心也
  王文宪谓此章用古注修入未及改也鲁颂称翦商朱子谓太王自豳徙居岐阳四方之民咸归往之于是而王迹所著葢有翦商之渐夫谓之渐则谓其事当如此尔非言其心也
  朱子论语注有云血气形之所待以生一日读至此甚有所省发血气既竭如火无膏其何所待以生乎暮年之人血气两衰百凡皆不如前而志虑犹未衰受享酬应之事犹不能以渐而减则病必生焉故节饮食以养脾气节言语以养肺气戒暴怒以养肝气省思虑以养心气絶房欲以养肾气此五者尤为至要兢兢焉随事戒谨犹恐不及而况可任意之所之乎譬之树木既老枝干雕瘁所未絶者惟根下微阳尔未絶之时本根之气犹能上达虽不徧荣未至全稿可不秘藏之乎
  隋文晋武虽皆混一天下特因时会而偶成晋武平吴之后但以天下自乐知太子闇弱而疎忌齐王攸攸不但亲且贤视廷臣之材亦无出其右者使武帝能以天下付攸如宋太祖之于太宗则晋可以无乱中原不至于鼎沸矣
  五代之君皆得之簒夺或不终其身或仅及其子皆终于乱宋太祖有见于此故不以天下与其子而与太宗是时契丹方强河东未可力取四方多未定者知徳昭之材不足以办之也其智过晋武帝逺矣
  宋宣公舍其子与夷而立穆公可谓公心逺计然公羊犹责之曰君子大居正宋之祸宣公为之也其后穆公义不忍负宣公其疾也必欲属国于与夷而使其子冯避居于郑宋之乱实由是始然非穆公之罪也穆公不立与夷宋必不靖吴公子光即其事也与夷嗣穆公而立是为殇公忌冯之在郑志于去之立十年十一战卒见弑于华督而后已左氏全无见识乃谓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飨之命以义夫如此则是利心以相与恶在其命以义也与夷不懐穆公立已之徳忌冯不已而卒以自殒可为不义之戒矣乃若宋太祖太宗授受之事与此则又有同有不同观太宗待廷美徳昭之薄与不行太原之赏及徳昭有言则曰待汝自为之徳昭以是而死其负太祖何异于宋殇但揆太祖与弟之心初无左氏所谓其子飨之命以义夫之意则负徳不义之罪止在太宗而太祖之心始终光明脱洒陈桥之事无心黄屋苟可付托不私一己又不当以公羊大居正之说而苛议之也
  予性多急而见事毎迟毋不敬俨
  若思安定辞则貌恭言从而视明听聪思睿亦在其中矣此修已以安人之道也故曰安民哉明则有决断故明与豫相反聪则能详审故聪与急相反【洪范庶征】
  藏书不必专于秘阁天下名山如白鹿之比皆可推类为之典掌之官宜如宋人祠禄之制专以处儒臣清望使之讨论其中以待四方之学者遇朝廷有所纂修亦就以委之司马公修资治通鉴以书局自随即其事也异学易入而盛行者彼之说易托而圣贤之门户难由稍有败缺易见而难揜故从彼则足以欺世而叛此又足以自便所以利而为之者多也
  海刚峯巡抚江南志在摧抑豪强裁损非度一时亦自截然如某给事中用夫过多径自革去治其应付者一时上下知兢兢畏法可见有人之决能有为也但不甚晓事滥受诉讼以致民舍其穑事争讼纷纭往往为奸诈之地遂以成风至今未絶也
  河淮并行非河之道也非河之道岂可视以为常东南漕运有资于河无资于河当有定论若有资于河当何策以使其有利而无害若无资于河观河势之所欲趋导之以复其故道不知于事势可行行之有无他害是皆不可以不讲求也
  丰年民有余则轻谷官为敛籴以重之凶年民不足则重谷官为散粜以轻之如此则谷价常平而丰凶有备此宜责成于巡抚然而官之去来无常人之贤否不齐下之欺弊百出所以毎行而輙沮卒未有实惠及民者也待凶荒已极民有饿死者始设粥散谷欲以活人于升斗之间不亦难乎
  万厯十六年南北水荒米价踊贵然富者尚闭籴而待价若官府行平籴之令不必劝分而贫者得济矣夫谨权审量读法平价先王之所以一天下也今听之民可乎富户有米者不肯借与贫民至有聚而强取者此端不可开宋司马文正公尝欲官给印厯与富民令其自贷与贫民约熟岁出息以偿还有负者官为理之此法良便然亦在官得其人耳
  减价以粜谓之赈粜此可勤诸尚义者
  连年疫气不断有一家夫妻父子连丧数口者有阖门不起者小人多不守禁忌如未病之先元气若固外邪何自而入已病之时治疗有方虽病不至于死渴甚止可饮汤饥甚不可便食须待热退后陈米饮至稀粥其进有渐调理将息至一百二十日外始可食肉人多犯之则其死未必皆天殃也本朝名臣言行録宜重纂辑编年列传之体俱非所宜施于本朝
  读书有三要谓读得熟看得熟做得熟未有如此而义理不精文章不鬯者也然吾有一法可以兼得读看做三妙者手写也手之所到眼亦到心亦到写时黙记故可以兼读写不妨思有时不思而新意自出故可以兼看随经发意订正诸家非有意于为文而理趣所到无往非文故可以兼做吾于经书如周易尚书春秋周礼大学论语孟子中庸以至本朝法令皆曽用此功觉得此力然古人为学所以必贵于读书与夫书之所以必贵于熟读反复熟看令其言皆若出于吾之口其意皆若出于吾之心而后为至焉者诚欲反而有之于身非为文字用也
  书子孙书室曰玩心于义理之书足以收其放心养其徳性开发聪明进徳修业至于为圣人事业皆是吾人分内事非空言也若厌此而不观所观者非子史杂家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