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皆由进士入官,焯有声誉者也。诸君子接于师友之见闻,考诸文献之原委,振励愤激,讲明正学。他日荐名春官,仰副国家求贤图治之美,岂徒曰文辞之工而已乎。集贤侍讲学士、通奉大夫、兼国子祭酒赵郡苏天爵题。

  △宋正献文集后序

  国子祭酒宋公既卒,制赠翰林直学士、范阳郡侯,谥正献。其弟翰林修撰褧次辑遗文为四十卷,将板行之,家贫不克。御史共以为请,遂命江陵宪刊诸学宫。
  公生京师,早从亲官江南,留落江、汉间最久,学日益富,文日益奇。延佑初,北还,声闻隐隐动台阁。一时名卿若清河元公、济南张公、东平蔡公延誉不容口,乃擢高科,历显仕。方期大用,而公卒矣。呜呼,天之生材固为世用也,或弗究厥施而遽夺之,岂公之不幸耶,世之不幸耶!自昔燕、赵山川风气雄浑奇伟,豪杰之士往往出于其间,故材气强毅,不随世俯仰。公之文辞高古,务出于己,每叹近世文气骫骸为不足尚也。国家设都于燕七十余年,人物生于兴王之会,奋立事功列官将相者盛矣,而问学文辞之懿若公者,几何人哉!
  公之行已大节具翰林谢公之铭章,然尚有可称者,而众或弗察也。当天历初,公移疾家居,殆及百日,凛凛乎死生祸福,不能怵也。及至顺中,儒者以才华相夸尚,咏謌治平,以需进用,公独退然如不能言。此其胷中所蕴,岂区区文士所能及哉。天爵昔官六察,尝以士气不振,荐公可教冑子,庶几作新士类。朝廷輙从其言。未几公卒。江陵公所旧游,流风余思,犹有存者,文字之传,将及四海矣,读者尚能兴起也夫。

  △宋翰林文集序

  延佑中,朝廷大兴文治。予友宋显夫从其兄诚夫自江南来,出其橐中诗文若干篇。一时学者共传观之,公卿大夫争识其面,而大宋、小宋之名隐然传播于京都矣。未几,诚夫果魁多士。久之,显夫亦赐同进士出身。初,显夫兄弟从亲宦游于江、汉之间,日益贫窭,衣食时或不充,故其为学精深坚苦,下至稗官传记,亦无不览。诗尤清新飘逸,间出奇古,若卢仝、李贺之流,盖喜其词以模拟之。及闻贡举诏下,始习经义、策问。既擢科第,遂入馆阁为校书、编修、修撰、待制,又尝为太禧掌故、中台御史、山南佥宪,最后由国子司业入翰林为直学士。至正丙戌之春,年五十三以卒,谥曰文清。诚夫累官至礼部尚书、国子祭酒,谥曰正献。始者诚夫之卒,显夫属予序其文后。今显夫之亡,其子国子生吁复汇其稿征序于余。夫宋氏文学之伟,固不待予言而传也,第念伯仲方以才能进用于时,用不极其至,相继沦逝,此中外有识之士重悼惜也。
  昔者仁皇开设贡举,本以敷求贤才,作兴治化。今观累举得人之盛,或才识所长裨益国政,或文章之工黼黻皇猷,议者不当尽以迂滞巽懦诋訾之也。呜呼,去古虽远,士之卓然能有所见,毅然能有所守,又岂无其人哉。彼或訹之以利害,视之以祸福,事弗合义,言不中度,诡随而妄作者,亦有之矣。显夫学识持守逈与流俗不同,斯其兄弟平昔讲于家庭,而世人或不能尽识也。予以交游之久,故深知之,知之深则其哀之也切。是则国家承平百年德泽涵濡,而庠序乐育多士之功,岂第求其文章言语之工而已。显夫家本京师,故题其集曰燕石云。至正六年冬十月朔,集贤侍讲学士、通奉大夫、兼国子祭酒赵郡苏天爵序。

  △送韩伯敬赴杜浦廵检序

  儒者之为学官,由县而州而路,积百五十月始入流选。其迁调之淹,需次之久,近者二十余年,远者或三十年,而其人亦老矣。朝廷知其然,略更其制,愿为廵徼官者听,南士调广海,中州士调江南。夫天生民而为之士,宁无豪杰有为之才,倜傥不覊之器。顾使跋涉江湖风涛之险,触冒蛇虺瘴雾之毒,其亦可怜也哉,士之往者又岂得已也哉。然而幸有一焉。比岁山东、河南之境,旱干水溢,民罹寒饥,盗贼窃发,职警捕者皆以为病。大江之南,火耕水耨,民颇丰足,野无所警,岂惟士之幸也。虽然,国家建官本以为民,民既丰裕,当思抚字之方,休养生息之道。方今郡县贪吏黠卒害民为甚,江南大家被害尤甚,居官者不可不知也。知之则思所以格之,民其庶几少休乎。唐山韩伯敬由真定儒学正调江南杜浦廵检,将行求言,故书是以赠。

  △靳先生诗稿序

  昔者国家兴隆之初,合乎南北疆宇之大,网罗人才,布列官守。其政术之廉平,文词之雅正,接武宋、金,遗老沛然有以周用于世,是岂中则欿然不足、外则轩轩以艺能自负者所可拟乎!呜呼,甚矣,祖宗德泽之深厚,仁贤之众多,治化之隆,为不可及已。余乡靳先生汝弼,字舜卿,生逢海宇之清晏,亲承耆旧之典刑,问学之富,蔚乎有章,政术之良,秩焉可纪。出佐江东宪幕,则称赞画之长,擢尹浙西剧县,则着循良之誉。惜乎蕴负所有,不获尽施而亡。家藏所著謌诗一编,余因其孙穆得而诵之,缅怀国初治化人才之盛,感而为之书。

  △曹先生文稿序

  庐陵曹先生有文数百篇,季子友仁板行于世,征愚序其端。昔者国家隆兴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