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忽之为仁可知矣其言匹夫匹妇之谅此自别指无名而徒死者耳意不在召忽也忽岂自经沟渎之类哉程子又言王魏当死建成而不当事文皇此尤不然是时高祖固在位也建成未成君而文皇之立实高祖之命则二子因难而死固好不死而事文皇亦可也
  胡氏解孔子请讨陈恒事云春秋之义弒君之贼人人得而讨之仲尼此举先发后闻可也呜呼此何等事且孔子有何权柄而得擅发之邪其纰缪可笑亦已甚矣

  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之六

  ●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之七

  滹南王若虚 从之

  论语辨惑五

  ○论语辨惑五

  子曰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晦庵曰耻者不敢尽之意过者欲有余之辞葢以而字故生此论耳初若可喜而义训终不安止当从旧
  作者七人虽不见主名其文势似与上文为一章子曰字疑衍
  君子固穷当从注疏伊川以为固守其穷好事者或取之而实不然葢子路之意止疑君子不当穷而非论处穷也夫子言固有穷时但不若小人之滥耳伊川之义葢亦在其中而遂以固□为说则过矣
  子曰由知德者鲜矣呼其名而告之以谓人之能是者少耳意在警子路亦不可知然其文势则非直指之也而说者皆云为愠见而发过矣且中间有告子贡多学一贯之章则既已间断安得通为一时之事哉葢孔子世家亦载此而一贯语上加子贡作色四字所以生学者之疑呜呼解经不守其本文而信传记不根之说亦见其好异而喜凿矣
  子曰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南轩曰春秋之时风俗虽不美然民无古今之异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者亦此民耳所说甚好然记者以此属于圣人无毁誉之下义终龃龉疑是两章而脱其子曰字
  晦庵解小不忍之义曰妇人之仁匹夫之勇皆是夫慈爱而无断妇人之仁也果敢而轻发匹夫之勇也二义不同岂有一言而兼二义者哉谓其俱通而并存之则可矣然君子未有以残忍之忍教人者唯王氏尝有此训详其文义止从旧注为长
  子谓民之于仁甚于水火马融曰水火及仁皆民所仰而生者然蹈水火或时杀人蹈仁未尝杀人所以仁为甚王弼曰民之远于仁甚于水火见有蹈水火未尝见蹈仁者邢疏两存之而近世诸儒多从融义以文义观之弼说为是
  子曰当仁不让于师周式杨杰以师为众张九成以让为责刘原父吴元长则曰当仁而传道可以为人师皆不近人情不足取程氏曰为仁在已无与让若善名在外不可不让恐夫子之意亦不及此唯晦庵云言当勇往而必为虽师亦无所让斯得之矣葢此乃甚之之辞非真与师对也学者当以意逆之
  天下有道庶人不议止当如旧说而张九成以为窥议王室之意至引高驩见魏政不纲退结豪杰事此过正之论也
  夫子荅子张公宽信敏惠章晦庵载一李氏者之说曰此章及六言六蔽五美四恶之类皆与前后文体大不相似其言无谓不足信也晦庵择取众说颇为精简如此等者何必录哉
  东坡以患得之当为患不得之葢阙文也予以为然
  子以博奕贤于无所用心晦庵载李氏之说曰非教人博奕也以甚言无所用心之不可耳可谓能意逆志矣杨氏曰饱食逸居无所用心则放僻邪侈将无不为故以是而系其心岂不犹贤于已乎南轩亦云信如斯言则是圣人真欲使人为之矣苟其人了不用心于他善将恃此以为足乎甚非立教之本意故不取
  夫子闻子游弦歌一章本无疑义王补之曰子与其徒戏亦可乎曰戏者人情之所不免但不为虐而巳而谢上蔡曰小国寡民而以治天下之道治之真若牛刀割鸡耳圣人之哂固宜然恐二三子疑之因以务大忽小故从而释之吕与叔亦云辨之则愈惑故自受以为戏窃谓不然夫使为上者知所以爱人为下者知所以敬上是道也安往而可废而谓不当施之小国之间乎彼其心止以圣人不应有戏是故妄生此论林氏曰圣人一话一言无非教者前言戏之以观子游之对耳武城之治达天下可也其说甚佳
  孔子谓殷有三仁而记者曰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当纣之无道三人者皆尝谏争而不能救也微子知其颠隮之不免故遯于荒野而避之二子不去而一被囚一见杀皆出于不幸耳而其爱君忧世忠贞恻怛之诚则三人之所同故孔子俱称其仁初不在于去就之迹也后人泥于记者之言以为三人之为不同者各有深意而孔子之所取亦不过此遂委曲而为之说王氏曰微子不去无以存殷之祀箕子不奴无以贻天下之法比干不死无以示人臣之节杨杰亦云微子仁于其亲比干仁于其君箕子仁于万世林少颖曰去者仁之清奴者仁之和死者仁之任张无垢曰比干之节易明而箕子之仁难言微子存商祀其仁为大故居二子之先皆过论也甚者又曰纣无道而周有道故微子去纣而归周以为亲戚叛之之证若然乃名教之罪人尚足言仁乎洪范一书诚为大典然亦归周之后因武王之问而陈之耳使其平居果有意于垂世则着之简册足矣纵复不传未为大过而乃坐视国亡佯狂苟免以俟兴王而付此恐仁者亦所不忍也杨氏曰三人者各得其本心故同谓之仁范氏曰三人者皆可以有天下故均之曰仁二说皆疏而范氏尤甚也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大势则两句相耦细分则四者各为用东坡曰博学而志不笃则大而无成泛问而远思则劳而无功偏枯而不类矣朱氏不必取
  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信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