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间。然观其吐一字一句,皆发扬佛祖无上妙道,非今时蛙鸣蝉噪者比。后来诸大老过其地,或睹其像乃仰其高风盛德,有感于中,咸留偈赞以美之。法忍坦上人,今总裒为一集,欲锓梓流通,请题其后。余嘉坦之志,能尊其祖,有激于世,故为书之。
至治壬戌仲春住径山虚谷叟希陵


船子和尚一生脚跟下浮逼逼地,若不得夹山,几乎无折合。棹歌一集,只消千尺丝纶直下垂一首,足以起药山之宗,其余总是游戏三昧尔。八百年来者,一只船打篙底打篙,摇橹底摇橹,终无一人动着古道。坦首坐推开其篷,驾之游于萨婆若海。虽然,只恐船子老人未肯横点头在。
至元丁丑春前,住育王松月比丘正印拜题
(此处钤“沙门正印”、“松月翁”印二枚)


从来鼻孔自撩天,闲咏朱泾载月船。
不是夹山来识破,更于何处雪深冤。
庵 昙静稽首



记曩移舟吴淞江,系缆法忍寺,因追船子和尚灵迹,偶成一偈。今十余载,寺之安知。客过门话及,请笔之。
踏转船舷下水时,夹山犹带一重疑。
我来夜泊朱泾寺,两岸潮声说向谁。
西天目山幻住道者明本拜手。






西亭兰若记
北磵

诚禅师号船子,蜀东武信人。在药山三十年,尽药山之道。逮其散席,浮一叶往来华亭、朱泾,上下百余里。林塘佳处,意所适则维舟,汀烟渚蒲间,咏歌道妙。其言与志公、玄觉诸老脱略。笔墨畦畛处若合符节。识者味其满船载月,未尝不叹其汲汲于得人,以为不负祖宗计。夹山去后,覆舟而归。乃知佛祖在人间,世断无他事。西亭三咏,照耀天地,虽乳儿灶妇能歌之。即其言,观其行,廪廪所不死者,不与凡辈共尽。自是松泽山水益明秀,至今称水国名胜。一经品题,千古改观。妙贤起遗烈,结茆于咏歌处,曰“西亭兰若”。樊圃树艺,一竹一石,皆有次序。菱芡浮实,苹蓼交映;落帆半夜,荷笠亭午。开扉相延,抵掌啸咏。冀遇如船子者,求一言之益,而拔俗于千仞之上。使其徒若圭,问予所以相遇之道,则谓之曰:船子之昭昭,如日丽天;尔之拳拳,如水在地。彼以不息照临,尔以不息流注。均具不息之道,故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又何俟一语之益,然后为得哉?书以授圭,使归以告贤。



推篷室记
幻住

窃观佛祖,洞悟一心之至理,具大解脱。哀群生以虚妄情识滞于此岸,以不动智设万行之善巧,遣其识,破其情,咸俾其直造彼岸而后已。原夫一心之道如巨舟,万行之善巧如舟之有篷也。舟乃篷之体,篷乃舟之用。一心万行,相融相摄。体用均资,涉入无间,曾何处所之择哉?昔船子和尚神心廓悟,尝泛扁舟于烟波芦苇间,日与渔歌牧笛,互相酬酢,似无意谓于传唱之门者。逮遇夹山,则其迅机,峻令电走风飞,破执荡情,一发无贷。末后一句,命若悬丝,踏破虚空,有谁敢拟。为人痛快,未有如是之作者。今朱泾法忍寺,乃其覆舟委篷之地也。寺之沙门舜宾,始习贤首教,观于大方之家,颖悟玄要,一旦思欲解文字之缚。大德壬寅尝构别室于寺之侧,时有胜侣来集,礼忏摩以祛业习,克期观以证自心,扁其室曰“推篷”。盖有意于推船子既委之篷也。寻而继伏腊之土,日资月聚,颇有成规,将有待于同志之士也。余丐食吴江,会师于梅堰之正受,语及建立之由,虑来者罔其初志,嘱为文以记之。余曰:船子既没,其所不与舟同覆,篷俱委者,是道也。道之即文字而谓教,离文字而谓禅。今五百年矣,驾其既覆之舟于蒲团禅板之间,推其已委之篷于方等忏摩之上,融古今于一瞬,空迷悟于寸心。余烈遗风,尚可想见,经世传远,相续不断,推篷之义岂虚设也哉!故直笔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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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机缘集


清 释漪云辑
(漪云溪照达邃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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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子和尚东游泊钓船处
唐 愚公谷人

和尚东来泊钓船,一溪秋水月明天。
此中定有高人出,为忆前身几百年。

辛酉三月二十七日,法忍寺天空阁毁于火,得小碣于灰烬中。前集右军书圣教二行,中刻此诗,后勒会昌元年十一月,款书愚公谷人记,乃知唐人刻石而隐其姓名也。二垞居士拂拭出之,并和二诗附于后。
西亭桥下舣归船,杰阁焚时焰逼天。
喜得唐碑兼晋字,行间明勒会昌年。

沧江虹贯米家船,墨宝由来光烛天。
嘉庆六年辛酉夏,鉴家详记得碑年。



宋 且庵

萧萧芦荻映江流,短棹孤篷泛小舟。
细雨斜风浑不管,一心只在钓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