乗万雉之都拉然而土崩其破葛荣亦不过七千人耳而百万之众一朝而溃败虽成如元颢才若陈庆之而取之如拉朽然至于处分大盗之速遥策闗西之胜隠然阿瞒寄奴之风何言彭越也羽之喑哑跳荡非荣所可及然羽有近算而无逺略寛于近而薄于逺故呕呕之爱能使二十七骑于乌江而不忍去而不能使田荣陈余英布之无叛所当之敌战必胜攻必取而不能保曹咎龙且之无败而所遇又髙祖是以祸不在内而在外荣有逺略而无近算寛于逺而暴于近故葛荣之众不坑僇而左右之无辜而死者比比能使天光之以少制万俟丑奴侯渊之以少制刘灵助而不能察元彧軰之谋而所遇又庄帝是以其祸不在外而在内嗟乎古之有天下者要必有人君之徳而其佐命以功臣终者要必有人臣之体人臣之体在才巨而心小其识不凡而凡不逺而逺乃可保也无君徳而其材非人臣者偏雄则项羽袁绍李宻委质则韩信及荣也其法不足以有天下适足死耳他固有幸而成者不足道也

读文中子

立言之士自吾夫子诸髙弟颜闵参赐外要无若孟子自孟子而后则无若文中子矣夫析理性辨邪伪精微入玄沈快破的故瞠乎不敢望邹人之籓若衡事隲古简要精当河汾之间裕如也奈何以模拟少之第昔人谓文中子之髙弟子房杜李魏诸贤皆显贵为贞观将相而未有一言及其师以为疑若余不佞之所疑固不止是盖夫子大圣人七十子之徒其齿莫重于颜季二路然未有长于夫子者至考房杜李魏诸贤皆北面而事文中子而皆长于文中子文中子以开皇四年生以大业十二年卒寿仅二十三今李卫公以贞观廿三年卒年七十九魏郑公以十七年卒年七十三当并长文中子十六岁也房梁公以贞观廿二年卒年七十一当长文中子九岁也杜密公以二年卒年四十六当长文中子四岁也它若淹若威若州达即不可考要之其齿皆不卑于房杜者文中子固十五而抗颜为人师然岂必处处作项槖哉将文中子之微言固不止是而好事后进有剿入而乱其真者耶若以为阮逸伪作则断乎非逸所能办聊志于此以示传疑

书李绩传后

髙宗之欲废王后而立武也褚遂良谏长孙无忌不谏然犹能持之李绩不谏又从而臾之武立而后易社移鼎诛锄李氏之裔殆尽而天下之恶悉归之绩吾谓未可以是深罪绩也夫绩也智有余者也以为人主以爱欲易椒房吾必不能制制之而不得则祸随之吾勋臣也祸不至死不已彼见夫太尉之懿亲且有翼戴功以卑辞窜荒裔而卒赐之死方自以为得策而讵谓武氏之遂滔天也假令武氏前髙宗死即后死而不临朝不废立不易社移鼎绩不过一具臣而已家事语亦不必传也且夫绩故盗贼雄也为父而事窦建徳则失之君为身而复事唐则失之父特以其能善为兵事晓便宜而已柰何以大臣之节望之夫吕后之王诸吕其安危大几甚于易后王陵曰不可平勃曰可幸而为平勃不幸而为李绩不然何以异哉然是时吕后髙宗之意定矣諌必不行不行则祸随之为大臣者取几焉可也

书五王传后

张柬之等五王合谋诛二张迁武氏反中宗之辟而复唐之宗社何其壮也未久而妖韦蛊于内诸武蛊于外而五王者厌厌不振以至于屠灭千载之后畴不痛之而又惜之且恨之胡寅仲以为五王于是时当乘兵势执武氏而声其簒夺之罪以僇之可也张敬夫曰固也中宗子耳子可以弑母乎为五王者废中宗立宗室之贤者伸讨贼之大义而僇武可也朱子曰固也宗室尽于武氏手矣其存者皆愚暗不可恃也愚谓五王之所以能用其众者以中宗耳复中宗以思太宗耳宗室之仅有存者非直愚暗也又皆非太宗后即欲复唐之宗社而不称中宗谁则应之废中宗而立踈逺者谁则信之当是时乘兵势而悉捕之武之族无少长皆僇之如吕氏例可也如是而武氏在上阳闻之当亦自不良死即良死可以无后患也若夫中宗之暴昏而妖韦与其女之淫忮则天也五王固无如之何也已

书李光弼传后

史思明亦悍胡也其材力逺出禄山上李临淮之角之凡两大胜一大败其胜者皆用寡而败者乃用众用寡之胜皆乗险谋豫以忍而屈之野战则败郭汾阳之始能用众而不能用寡即用众亦未必决胜也晚节之捍吐蕃回纥始乗险谋豫以忍而屈之故不败而卒为宗社之元臣惜哉临淮之有功名而不善居之也凡临淮之才畧心事与陶士行畧相当其治军临淮为最治民士行为最临淮不幸而与河北之藩镇近士行幸而与温太真合而见推挽不至作愧愤死噫嘻亦数哉

书李晟马燧传后

李西平渭桥之役以一旅弱师介于二鸱枭之间卒能勉强激励以成补天浴日之烈此非特其忠志强忍殊也盖亦有精思焉夫西平之一决隃于郭汾阳多矣然其量稍隘意稍满故轻发于后贵之延赏而卒为其所制延赏虽忮非鱼朝恩元载比也以为西平之处延赏不若汾阳之处朝恩元载也马北平材力亦陶士行李临淮流亚也知有身不知有社稷是故与西平霄壤焉徳宗之世有西平陆敬舆故不亡急而用之缓而弃之故不振呜呼哉

书李邺侯传后

自三代而后人臣出处之迹未有如李邺侯泌之竒者也或伸而屈或屈而伸或先几或忍诟其保身亦未有如邺侯之巧者也七岁而以童子荐入禁中与宰相张九龄诸公善竒矣寻谢去游嵩华终南间求神仙不死之术又奇也久之复以献议入翰林从太子诸王游太子善之又奇也为诗以讥杨国忠安禄山斥置蕲春又竒也太子即位灵武为肃宗使人召致泌泌忽间关来谒又竒也立谈而叅帷幄体辅若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