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行,吾惟恭以待命。(《晋书·王羲之传》)
  ◇又遗殷浩书
  知安西败丧,公私惋怛,不能须臾去怀。以区区江左,所营综如此,天下寒心,固以久矣,而加之败丧,此可熟念。往事岂复可追,愿思弘将来,令天下寄命有所,自隆中兴之业。政以道胜宽和为本,力争武功,作非所当,因循所长,以固大业,想识其由来也。
  自寇乱以来,处内外之任者,未有深谋远虑,括囊至计,而疲竭根本,各从所志,竟无一功可论,一事可记,忠言嘉谋弃而莫用,遂令天下将有土崩之势,何能不痛心悲慨也。任其事者,岂得辞四海之责!追咎往事,亦何所复及,宜更虚己求贤,当与有识共之,不可复令忠允之言常屈於当权。今军破於外,资竭於内,保淮之志非复所及,莫过还保长江,都督将各复旧镇,自长江以外,羁縻而已。任国钧者,引咎责躬,深自贬降以谢百姓,更与朝贤思布平政,除其烦苛,省其赋役,与百姓更始,庶可以允塞群望,求倒悬之急。
  使君起於布衣,任天下之重,尚德之举,未能事事允称,当董统之任而丧败至此,恐阖朝群贤未有与人分其谤者。今亟修德补阙,广延群贤,与之分任,尚未知获济所期。若犹以前事为未工,故复求之於分外,宇宙虽广,自容何所!知言不必用,或取怨执政,然当情慨所在,正自不能不尽怀极言。若必亲征,未达此旨,果行者,愚智所不解也。愿复与众共之。
  复被州符,增运千石,徵役兼至,皆以军期,对之丧气,罔知所厝。自顷年割剥遗黎,刑徒竟路,殆同秦政,惟未加参夷之刑耳,恐胜广之忧,无复日矣。(《晋书·王羲之传》)
  ◇与殷浩书
  下官乃劝令画廉蔺於屏风。(《北堂书钞》一百三十二,《御览》七百一。)
  ◇遗谢安书
  顷所陈论,每蒙允纳,所以令下小得苏息,各安其业。若不耳,此一郡久以蹈东海矣。
  今事之大者未布,漕运是也。吾意望朝廷可申下定期,委之所司,勿复催下,但当岁终考其殿最。长吏尤殿,命槛车送诣天台。三县不举,二千石必免,或可左降,令在疆塞极难之地。
  又自吾到此,从事常有四五,兼以台司及都水御史行台文符如雨,倒错违背,不复可知,吾又瞑目循常推前,取重者及纲纪,轻者在五曹。主者莅事,未尝得十日,吏民趋走,功费万计。卿方任其重,可徐寻所言。江左平日,扬州一良刺史便足统之,况以群才而更不理,正由为法不一,牵制者众,思简而易从,便足以保守成业。
  仓督监耗盗官米,动以万计,吾谓诛翦一人,其後便断,而时意不同。近检校诸县,无不皆尔。馀姚近十万斛,重敛以资奸吏,令国用空乏,良可叹也。
  自军兴以来,征役及充运死亡叛散不反者众,虚耗至此,而补代循常,所在凋困,莫知所出。上命所差,上道多叛,则吏及叛者席卷同去。又有常制,辄令其家及同伍课捕。课捕不擒,家及同伍寻复亡叛。百姓流亡,户口日减,其源在此。又有百工医寺,死亡绝没,家户空尽,差代无所,上命不绝,事起或十年、十五年,弹举获罪无懈息,而无益实事,何以堪之!谓自今诸死罪原轻者及五岁刑,可以充此,其减死者,可长充兵役,五岁者,可充杂工医寺,皆令移其家以实都邑。都邑既实,是政之本,又可绝其亡叛。不移其家,逃亡之患复如初耳。今除罪而充杂役,尽移其家,小人愚迷,或以为重於杀戮,可以绝奸。刑名虽轻,惩肃实重,岂非适时之宜邪。(《晋书·王羲之传》)
  ◇与谢安书
  复与君:斯真草所得,极为不少,而笔至恶,殊不称意。(旧写本《书钞》一百四)
  知君尝得小笙。笙是名器,往闻者若令诸君闻之,乃当可不言。而云见今笙者皆不以为佳,恐是不能好也。(旧写本《书钞》一百十引王兴之与谢安书云云,张溥编入《羲之集》,或溥所见《书钞》,兴安作羲也。姑从之。)
  蜀中山水,如峨眉山,夏含霜雹,碑板之所闻,昆仑之伯仲也。(此见张溥本,未知所出,溥引「杨云云」,疑是杨升庵依托也。溥又引《舆地志·山水》作「山川」,「峨眉山」作「岷山」。今检章宗源所辑《顾野王志》无此条,疑亦杨依托。姑录之,俟考。)
  ◇与谢万书
  古之辞世者或被发阳狂,或污身秽迹,可谓艰矣。今仆坐而获逸,遂其宿心,其为庆幸,岂非天赐!违天不祥。
  顷东游还,修植桑果,今盛敷荣,率诸子,抱弱孙,游观其间,有一味之甘,割而分之,以娱目前。虽植德无殊邈,犹欲教养子孙以敦厚退让。或以轻薄,庶令举策数马,仿佛万石之风。君谓此何如?
  比遇重熙,去当与安石东游山海,并行田视地利,颐养闲暇。衣食之馀,欲与亲知时共欢宴,虽不能兴言高咏,衔杯引满,语田里所行,故以为抚掌之资,其为得意,可胜言耶!常依陆贾、班嗣、杨王孙之处世,甚欲希风数子,老夫志愿尽於此也。(《晋书·王羲之传》,张彦远《法书要录》十。)
  ◇又遗谢万书
  以君迈往不屑之韵,而俯同群辟,诚难为意也。然所谓通识,正自当随事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