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子孙世居焉。(畿守郑县令,会天下乱,去官客荆州。)
  畿自荆州还,后居许,见侍中耿纪,共语终夜。尚书令荀家与纪屋相比,夜闻畿言,异之,诘旦遣人,谓纪曰:「有国士而不进,何应居位?」既见畿,知之如旧相识者,遂进畿于朝(时河东太守王邑被征)。称畿勇足以当大难,智能应变,其可试之。范先云:「既欲为虎,而恶食人肉,失所以为虎矣。今不杀,必为后患」。(《三国·魏·杜畿传》注)
  畿与太仆李恢、东安太守郭智有好。恢子丰,交结英俊,以才智显于天下。智子冲,有内实而无外观,州里弗称也。畿为尚书仆射,二人各修子孙礼见畿,既退,畿叹曰:「孝懿(李恢字)无子。非徒无子,殆将无家。君谋(郭智字)为不死也,其子足继其业。」时人皆以畿为误。恢死后,丰为中书令,父子兄弟皆诛。冲为代郡太守,卒继父业,世乃服畿知人。(《三国·魏·杜畿传》注)
  太祖将征柳城。张辽谏曰:「夫许,天下之会也。今天子在许,公远北征,若刘表遗刘备袭许,据之以号令四方,公之势去矣。」太祖策表必不能任备,遂行也。(《三国·魏·张辽传》注,《永乐大典》)
  陈亡,天下致吊,会其葬者三万人,制麻者以百数。(《三国·魏·陈群传》注)
  宋建椎牛祷赛,终自焚灭。文钦日祠祭事天,斩于人手。诸葛诞夫妇聚会神巫,淫祀求福,伏尸淮南,举族诛夷。此天下所共见,足为明鉴也。(《三国·魏·诸葛诞传》注)
  初,刘备袭蜀,丞相掾赵戬曰:「刘备其不济乎!拙于用兵,每战必败;奔亡不暇,何以图人?蜀虽小区,险固四塞,独守之国,难卒并也。」征士傅曰:「刘备宽仁有度,能得人死力。诸葛亮达治知变,正而有谋,而为之相;张飞、关羽,勇而有义,皆万人之知,而为之将。此三人者,皆人杰也。以备之略,三杰佐之,何为而不济也?」(《三国·蜀·先主传》注,《御览》四百四十四)
  张辽欲白太祖,恐太祖之杀羽,不白,非事君之道。乃叹曰:「公,君父也。羽,兄弟耳。」遂白之。太祖曰:「事君不忘其本,天下义士也。度何时能法?」辽曰:「羽受公恩,必立效报公,而后去也。」(《三国·蜀·关羽传》注)
  姜维为人,好立功名,阴养死士,不修布衣之业。(《三国·蜀·姜维传》注)
  曹公征柳城,策将袭许。(《三国·吴·孙策传》注)
  孙策为人,明果独断,勇盖天下,以父坚战死,少而合其兵将以报仇,转斗千里,心有江南之地,诛其名豪,威行邻国。及极继其业,有张子面以为腹心,有陆议、诸葛瑾、步骘以为股肱,有吕范、朱然以为爪牙,分任受职,乘间伺隙,兵不妄动,故战少败,而江南安。(《三国·吴主孙权传》注)
  ◇马先生传(《白孔六帖》八)
  马先生钧,字德衡,天下之名巧也。少而游豫,不自知其为巧也。当此之时,言不及巧,焉可以言知乎?为博士居贫,乃思绫机之变,不言而世人知其巧矣。旧绫机五十综者五十蹑,六十综者六十蹑,先生患其丧功费日,乃皆易以十二蹑。其奇文异变,因感而作者,犹自然之成形,阴阳之无穷,此轮扁之对不可以言言者,又焉可以言校也。先生为给事中,与常侍高堂隆、骁骑将军秦朗争论于朝,言及指南车,二子谓古无指南车,记言之虚也。先生曰:「古有之,未之思耳,夫何远之有!」二子哂之曰:「先生名钧,字德衡,钧者器之模,而衡者所以定物之轻重,轻重无准,而莫不模哉!」先生曰:「虚争空言,不如度之易效也。」于是二子遂以白明帝,诏先生作之,而指南车成,此一异也,又不可以言者也,从是天下服其巧矣。
  居京师,都城内有地,可以为园,患无水以溉,先生乃作翻车,令童儿转之,而灌水自覆,更入更出,其功百倍于常,此二异也。
  其后人有上百戏者,能设而不能动也。帝以问先生:「可动否?」对曰:「可动。」帝曰:「其巧可益否?」对曰:「可益。」受诏作之。以大木雕构,使其形若轮,平地施之,潜以水发焉。设为女乐舞象,至令木人击鼓吹箫;作山岳,使木人跳丸踯剑,缘ㄌ倒立,出入自在;百官行署,舂磨斗鸡,变巧百端。此三异也。
  先生见诸葛亮连弩,曰:「巧则巧矣,未尽善也。」言作之可令加五倍。又患发石车,敌人之于楼边县湿牛皮,中之则堕,石不能连属而至。欲作一轮,县大石数十,以机鼓轮为常,则以断县石飞击敌城,使首尾电至。尝试以车轮。县瓴甓数十,飞之数百步矣。
  有裴子者,上国之士也。精通见理,闻而哂之。乃难先生,先生口屈不能对。裴子自以为难得其要,言之不已。傅子谓裴子曰:「子所长者言也;所短者巧也。马氏所长者巧也;所短者言也。以子所长,击彼所短,则不得不屈;以子所短,难彼所长,则必有所不解者。夫巧者,天下之微事也。有所不解而难之不已,其相击刺,必已远矣。心乖于内,口屈于外,此马氏所以不对也。」
  傅子见安乡侯,言及裴子之论,安乡侯又与裴子同。傅子曰:「圣人具体备物,取人不以一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