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未见,阙其被礼,吏安可以未到,废其节乎。愚怀所见,宜执吏礼。(《宋书·庾炳之传》。)
  ◇答江氏问大功嫁妹
  江氏问裴松之曰:「从兄女先克此六月,与庾长史弟婚,其姊蔡氏先三月亡,葬送已毕,从兄无嗣,兄子简为後。今与从妹同服大功,大功末可以嫁子,不知无父而兄有大功服,可复嫁妹不?」答曰:「意谓父有大功,尚可嫁子,兄在大功,理无不可。今所未了者,未知女身大功,亦可得嫁不?又降而在大功,得与本服九月者同不?见宗涛答范超伯问,娶妇之与嫁子,轻重有一等之差。己身小功,可以娶妻。女身大功,何为不可以嫁。谓此言为是,但其论降在大功者,如为不尽,吾以为聘纳礼重,故探其本情,适人差轻,故以见服为断。《礼》无降在大功不可嫁子之文,不应於外生疑,且有小功下殇之丧,过五月便可以娶,降在九月者,过三月而後嫁,计其日月,亦一等之谓也。」(《通典》六十。)
  ◇答何承天书论次孙持重
  礼:嫡不传重,传重非嫡,皆不加服,明嫡不可二也,范宣所云:「次孙本无三年之道」,若应为服後,次孙宜为丧主终竟三年,而不得服三年之服也。(《通典》八十八。)
  ◇难郭冲条诸葛亮五事
  王隐《蜀记》云,晋初扶风王骏镇关中,司马高平刘宝、长史荥阳桓隰、诸官属士大夫共论诸葛亮,於时谭者多讥亮托身非所,劳困蜀民,力小谋大,不能度德量力。金城郭冲以为亮权智英略,有逾管晏,功业未济,论者惑焉。条亮五事隐没不闻於世者,宝等亦不能复难,扶风王慨然善冲之言。臣松之以为亮之异美,诚所愿闻,然冲之所说,实皆可疑,谨随事难之如左:
  其一事曰:亮刑法峻急,刻剥百姓,自君子小人,咸怀怨叹,法正谏曰:「昔高祖入关,约法三章,秦民知德,今君假借威力,跨据一州,初有其国,未垂惠抚。且客主之义,宜相降下,愿缓刑弛禁,以慰其望。」亮答曰:「君知其一,未知其二。秦以无道,政苛民怨,匹夫大呼,天下土崩,高祖因之,可以弘济。刘璋暗弱,自焉以来有累世之恩,文法羁縻,互相承奉,德政不举,威刑不肃。蜀土人士,专权自恣,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贱,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以致弊,实由於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荣恩并济,上下有节。为治之要,於斯而著。」
  难曰:案法正在刘主前死,今称法正谏,则刘主在也。诸葛职为股肱,事归元首,刘主之世,亮又未领益州,庆赏刑政,不出於己。寻冲所述亮答,专自有其能,有违人臣自处之宜。以亮谦慎之体,殆必不然。又亮刑法峻急,刻剥百姓,未闻善政以刻剥为称。
  其二事曰:曹公遣刺客见刘备,方得交接,开论伐魏形势,甚合备计。稍欲亲近,刺者尚未得便会,既而亮入,魏客神色失措。亮因而察之,亦知非常人。须臾,客如厕,备谓亮曰:「向得奇士,足以助君补益。」亮问所在,备曰:「起者其人也。」亮徐叹曰:「观客色动而神惧,视低而忤数,奸形外漏,邪心内藏,必曹氏刺客也。」追之,巳越墙而走。
  难曰:凡为刺客,皆暴虎凭河,死而无悔者也。刘主有知人之鉴,而惑於此客,则此客亦一时之奇士也。又语诸葛「足以助君补益」,则亦诸葛之流亚也。凡如诸葛之俦,鲜有为人作刺客者矣,时主亦当惜其器用,必不投之死地也。且此人不死,要应显达为魏,竟是谁乎?何其寂蔑而无闻。
  三事曰:亮屯於阳平,遣魏延诸军并兵东下,亮惟留万人守城。晋宣帝率二十万众拒亮,而与延军错道,径至前,当亮六十里所,侦候白宣帝,说亮在城中兵少力弱。亮亦知宣帝垂至,已与相逼,欲前赴延军,相去又远,回迹反追,势不相及,将士失色,莫知其计。亮意气自若,敕军中皆卧旗息鼓,不得妄出庵幔,又令大开四城门,埽地却洒。宣帝常谓亮持重,而猥见势弱,疑其有伏兵,於是引军北趣山。明日食时,亮谓参佐拊手大笑曰:「司马懿必谓吾怯,将有强伏,循山走矣。」侯逻还白,如亮所言。宣帝後知,深以为恨。
  难曰:案阳平在汉中。亮初屯阳平,宣帝尚为荆州都督,镇宛城,至曹真死後,始与亮於关中相抗御耳。魏尝遣宣帝自宛由西城伐蜀,值霖雨,不果。此之前後,无复有与阳平交兵事。就如冲言,宣帝既举二十万众,已知亮兵少力弱,若疑其有伏兵,正可设防持重,何至便走乎?案《魏延传》:「延每随亮出,辄欲请精兵万人,与亮异道会於潼关,亮制而不许。延常谓亮为怯,叹己才用之不尽也。」亮尚不以延为万人别统,岂得如冲言,顿使将军兵在前,而以轻弱自守乎?且冲与扶风王言,显彰宣帝之短,对子毁父,理所不容,而「扶风王慨然善冲之言」,故知此书举引皆虚。
  四事曰:亮出祁山,陇西、南安二郡应时降,围天水,拔冀城,虏姜维,驱略士女数千人还蜀。人皆贺亮,亮颜色愀然有戚容,谢曰:「普天之下,莫非汉民,国家威力未举,使百姓困於豺狼之吻。一夫有死,皆亮之罪,以此相贺,能不为愧。」於是蜀人咸知亮有吞魏之志,非惟拓境而已。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