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安则共乐,痛则同忧。其上下协心,以治世事,不俟命而自勤,不求容而自亲,何则?相信之忠著也。是以天子改容於大臣,所以动之也;人臣尽命於君上,所以报德也。宠之以爵级,而天下莫不尊其位;任之以重器,天下莫不敬其人;显之(《御览》七百七十三作「臣」。)以车服,天下莫不瞻其荣者,以其荷光景於辰耀,登(疑有「泰」字。)阶于天路也。若此之人,进退必足动天地而应列宿也。故选不可以不精,任不可以不信,进不可以不礼,退不可以权辱。昔贾生尝陈阶级,而文帝加重大臣,每贤其遗言,博引古今,文辞雅伟,真君人之至道,王臣之硕谟也。
  夫料才核能,治世之要也。凡人之才,用有所周,能有偏达,自非圣人,谁兼资百行,备贯众理乎?故明君圣主,裁而用焉。昔舜命群司,随才守位;汉述功臣,三杰异称,况非此俦,而可备责乎?且造父善御,师旷知音,皆古之至奇也。使其探(旧校云「探」疑「换」)事易伎,则彼此俱屈,何则?才有偏达也。人之才能,幸皆此类,不可不料也。若任得其才,才堪其任,而国不治者,未之有也。或有用士而不能以治者,既任之,不尽其才,不核其能,故功难成而世不治也。马无辇重之任,牛无千里之迹,违其本性,责其效事,岂可得哉?使韩信下帷,仲舒当戎,于公驰说,陆贾听讼,必无曩时之勋,而显今日之名也。何则?素非才之所长也。推此论之,何可不料哉!
  政有宜於古而不利今,有长于彼而不行於此者。风移俗易,每世则变,故结绳之治,五帝不行;三代损益,政法不同;随时改制,所以救弊也。《易》曰:「随时之义大矣哉!」孔子曰:「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明用武有时。昔秦杖威用武,卒成王业,吞灭六国,帝有天下;而不斟酌唐虞,以美其治,损益三代,以御其世,尔乃废先圣之教,任残酷之政,阻兵行威,暴虐海内,故百姓怨毒,雄桀奋起,至於二世,社稷湮灭,非武不能取,而所守之者非也。《传》曰:「夫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秦无戢兵之虑,故有自焚之祸,好战必亡,此之谓也。徐偃王好行仁义,不修武备,楚人伐之,身死国灭。天下虽安,武不可废。况以区区之徐,处争夺之世乎?忘战必危,此之谓也。汉高帝发迹泗水,龙起丰沛,仁以怀远,武以弭难,任奇纳策,遂埽秦项,被以惠泽,饰以文德,文武并作,祚流世长,此高帝之举也。秦、汉俱杖兵用武,以取天下,汉何以昌?秦何以亡?秦知取而不知守,汉取守之具备矣乎!中世,孝武以成功恢帝纲,元成以儒术失皇纲,德不堪也。王莽之世,内尚文章,外缮师旅,立明堂之制,修辟雍之礼,招集儒学,思遵古道,文武之事备矣;然而命绝於渐台,支解於汉刃者,岂文武之不能治世哉?而用之者拙也!班输骋功於利器,拙夫操刀而伤手,非利器有害於工匠。而夫膏梁旨馔,时或生疾;针艾药石,时或瘳疾,故体病而攻之以针艾,疾瘳则养之以膏梁;文武之道,亦犹是矣。世乱则威之以师旅,道治则被之以文德。
  天生民,授之以君,所以综理四海,收养品庶也。王者据天位,御万国,临兆民之众,有率士之资,此所以尊者也。然宫室壮观,出于民力;器服珍玩,生于民财;千乘万骑,由于民众。无此三者,则天子魁然独在,无所为尊者也。明主知(本作「智」,以意改。)君阶民以为尊,国须政而后治。其恤民也,忧劳待旦,日昃忘飧,恕己及下,务在博爱。临御华殿,轩槛华美,则欲民皆有容身之宅,庐室之居;窈窕盈堂,美女侍侧,则欲民皆有配匹之偶,室家之好;肥肉淳酒,珠膳玉食,则欲民皆有余粮之资,充饥之饴,轻裘累暧,衣裳重玺,则欲民皆有温身之服,御寒之备:凡四者生民之本性,人情所共有,故明主乐之于上,亦欲士女欢之于下,是以仁惠广洽,家安厥所。临军则士忘其死,御政则民戴其化,此先王之所以丰动祚享长期者也。若居无庇首之庐,家无配匹之偶,口无充饥之食,身无蔽形之衣,婚姻无以致聘,死葬无以相恤,饥寒入于肠骨,悲愁出于肝心,虽百舜不能杜其怨声,千尧不能成其治迹。是以明王御世,恤民养士,恕下以身,自近及远,化通宇宙,不惧民之不安,故能康厥世治,播其德教焉。(已上并《群书治要》)
  若冲风之摧枯枝,烈火之炎寒草,武王伐纣势然也。(《北堂书钞》未改本一百十七,《御览》八百六十八)
  清气漂於表云之上。(《文选》王僧达《答颜延年诗》注)
  神农尝百草,尝五谷,民乃粒食。(《御览》七十八)
  戈刀虽备於执事,而无所扬其锋。(《御览》三百五十一)
  周世以膏腴之沃壤,丰镐之宝地,大启封境,以封骄泰。释鞍投,假骥他人,欲无陵己,其可得乎?(《御览》三百五十八)
  所谓文者,非徒执卷于儒生之门,摅笔於翰墨之采,乃贵其造化礼乐之渊之盛也。(《御览》五百八十五)
  吴朝贡岁,或犯道背理,雕车丽服,横陵市路。车服虽侈,人不为荣。宫室虽美,士不过门。(《御览》七百七十三)
  飞车策马,横腾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