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罢精磨以岁月然后致之难也及教之行众皆戴公为亲父母夫叛父母从仇雠非人之情故曰易於是天子以公为尚书右仆射封扶风县开国伯以褒嘉之公亦乐众之和知人之悦而侈上之赐也於是为堂於其居之西北隅号曰谿堂以飨士大夫通上下之志既飨其从事陈曾谓其众言公之畜此邦其勤不亦至乎此邦之人累公之化惟所令之不亦顺乎上勤下顺遂济登兹不亦休乎昔者人谓斯何今者人谓斯何虽然斯堂之作意其有谓而喑无诗歌是不考引公德而接邦人於道也乃使来请其诗曰:帝奠九有叶有年有荒不条河岱之间及我宪考一收正之视邦选侯以公来尸公来尸之人始未信公不饮食以训以徇孰饥无食孰呻孰叹孰冤不问不得分愿孰为邦蟊节根之螟羊狠狼贪以口覆城吹之喣之摩手拊之箴之石之膊而磔之凡公四封既富以强谓公吾父孰违公令可以帅征不宁守邦公作谿堂播播流水浅有蒲莲深有蒹苇公以宾燕其鼓骇骇公燕谿堂宾校醉饱流有跳鱼岸有集鸟既歌以舞其鼓考考公在谿堂公御琴瑟公暨宾赞稽经诹律施用不差人用不屈谿有有龟有鱼公在中流右诗左书无我斁遗此邦是庥
原编者评:朱子考异载长安薛氏家藏皇甫湜与昌黎手帖推重此文特至又按郓州石本凡公四封即富以强谓公吾父孰违公令可以帅征不宁守邦朱子曰:平淮西碑云屡兴师征作师为是石本或误未可知也今按帅率同义如大学帅天下之类故将帅之帅亦可作率可以帅征言可以帅之而征不庭也与平淮西碑屡兴师征不同应从石本

争臣论

  或问谏议大夫阳城於愈可以为有道之士乎哉学广而闻多不求闻於人也行古人之道居於晋之鄙晋之鄙人薰其德而善良者几千人大臣闻而荐之天子以为谏议大夫人皆以为华阳子不色喜居於位五年矣视其德如在野彼岂以富贵移易其心哉愈应之曰:是易所谓恒其德贞而夫子凶者也恶得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蛊之上九云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蹇之六二则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夫不以所居之时不一、而所蹈之德不同也若蛊之上九居无用之地而致匪躬之节以蹇之六二在王臣之位而高不事之心则冒进之患生旷官之刺兴志不可则而尤不终无也今阳子在位不为不久矣闻天下之得失不为不熟矣天子待之不为不加矣而未尝一言及於政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於其心问其官则曰谏议也问其禄则曰下大夫之秩也问其政则曰我不知也有道之士固如是乎哉且吾闻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今阳子以为得其言乎哉得其言而不言与不得其言而不去无一可者也阳子将为禄仕乎古之人有云仕不为贫而有时乎为贫谓禄仕者也宜乎辞尊而居卑辞富而居贫若抱关击柝者可也盖孔子尝为委吏矣尝为乘田矣亦不敢旷其职必曰会计当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若阳子之秩禄不为卑且贫章章明矣而如此其可乎哉或曰:否非若此也夫阳子恶讪上者恶为人臣招其君之过而以为名者故虽谏且议使人不得而知焉书曰:尔有嘉谋嘉猷则入告尔后於内尔乃顺之於外曰:斯谋斯猷惟我后之德夫阳子之用心亦若此者愈应之曰:若阳子之用心如此滋所谓惑者矣入则谏其君出不使人知者大臣宰相者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夫阳子本以布衣隐於蓬蒿之下主上嘉其行谊擢在此位官以谏为名诚宜有以奉其职使四方后代知朝廷有直言骨鲠之臣天子有不僭赏从谏如流之美庶岩穴之士闻而慕之束带结发愿进於阙下而伸其辞说致吾君於尧舜熙鸿号於无穷也若书所谓则大臣宰相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且阳子之心将使君人者恶闻其过乎是启之也或曰:阳子之不求闻而人闻之不求用而君用之不得已而起守其道而不变何子过之深也愈曰:自古圣人贤士皆非有求於闻用也闵其时之不平人之不得其道不敢独善其身而必以兼济天下也孜孜矻矻死而后已故禹过家门不入孔席不暇暖而墨突不得黔彼二圣一贤者岂不自知安佚之为乐哉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夫天授人以贤圣才能岂使自有余而已诚欲以补其不足者也耳目之於身也耳司闻而目司见听其是非视其险易然后身得安焉圣贤者时人之耳目也时人者圣贤之身也且阳子之不贤则将役於贤以奉其上矣若果贤则固畏天命而闵人穷也恶得以自暇逸乎哉或曰:吾闻君子不欲加诸人而恶讦以为直者若吾子之论直则直矣无乃伤於德而费於辞乎好尽言以招人过国武子之所以见杀於齐也吾子其亦闻乎愈曰: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我将以明道也非以为直而加人也且国武子不能得善人而好尽言於乱国是以见杀传曰:惟善人能受尽言谓其闻而能改之也子告我曰:阳子可以为有道之士也今虽不能及已阳子将不得为善人乎哉
原编者评:按欧阳修曰:退之讥阳城不能极谏城卒以谏显人皆谓城之不谏盖有待而然退之不识而妄识修独以为不然当退之作论时城为谏议已五年后二年始廷论陆贽及沮延龄作相欲裂其麻才两事耳当德宗时可谓多事付受失宜叛将强臣罗列天下又多猜忌信任小人於此之时岂无一事可言而需七年邪当时岂无急於延龄陆贽两事者而为谏官七年适遇其事一谏而罢以塞其责向使止五年六年而遂迁司业是终无一言而去也何所取哉修之为此言以警当时突梯脂韦自托於阳城待事后谏之徒也然所以訾城者得无未察其心欤夫君子之事君忍冀其君之有大过举以成我敢谏之名哉使城五年迁官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