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之鞟犹犬羊之鞟此之谓也陆机曰:怵他人之我先韩退之曰:唯陈言之务去假令述笑哂之状曰:莞尔则论语言之矣曰:哑哑则易言之矣曰:粲然则谷梁子言之矣曰攸尔则班固言之矣曰:冁然则左思言之矣吾复言之与前文何以异也此造言之大归吾所以不协於时而学古文者悦古人之行也悦古人之行者爱古人之道也故学其言不可以不行其行行其行不可以不重其道重其道不可以不循其礼古之人相接有等轻重有仪列於经传皆可详引如师之於门人则名之於朋友则字而不名称之於师则虽朋友亦名之子曰:吾与回言又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又曰:若由也不得其死然是师之名门人验也夫子於郑兄事子产於齐兄事晏婴平仲传曰: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又曰:晏平仲善与人交子夏曰:言游过矣子张曰:子夏云何曾子曰:堂堂乎张也是朋友字而不名验也子贡曰:赐也何敢望回又曰:师与商也孰贤子游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是称於师虽朋友亦名验也孟子曰:天下之达尊三曰德爵年恶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足下之书曰:韦君词杨君潜足下之德与二君未知先后也而足下齿幼而位卑而皆名之传曰:吾见其与先生并行非求益者欲速成窃惧足下不思乃陷於此韦践之与翱书亟叙足下之善故敢尽辞以复足下之厚意计必不以为犯李某顿首
原编者评:张英曰:言文章以六经为渊源以诸子为支派设辨立论不拘一辙可谓博而该矣

荐所知於徐州张仆射书

  翱再拜齐桓公不疑于其臣管夷吾信而霸天下攘夷狄匡周室亡国存荆楚服诸侯无不至焉竖刁易牙信而国乱身死不葬五公子争立兄弟相及者数世桓公之信於其臣一道也所信者贤则德格於天地功及於后代不得其人则不免其身知人不易也岂惟霸者为然虽圣人亦不能免焉帝尧之时贤不肖皆立於朝尧能知舜於是乎兜放共工流殛鲧窜三苗举禹稷咎繇二十有二人加诸上位故尧崩三载四海遏密八音后代之人皆谓之帝尧焉向使尧不能知舜而遂尊兜共工之党於朝禹稷咎繇之下二十有二人不能用则尧将不得为齐桓公矣岂复得曰:大哉尧之为君也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者哉春秋曰:夏灭项孰灭之盖齐灭之曷为不言齐灭之为桓公讳也春秋为贤者讳此灭人之国何贤尔君子之恶恶也嫉始善善也乐终桓公尝有继绝存亡之功故君子为之讳也继绝存亡贤者之事也管夷吾用所以能继绝世存亡国焉耳竖刁易牙则不能也向使桓公始不用管夷吾未有竖刁易牙争权不葬而乱齐国则幽厉之诸侯也始用贤而终身讳其恶君子之乐用贤也如此始不用贤以及其终而幸后世之掩其过也则微矣然则居上位流德泽於百姓者何所劳乎劳於择贤得其人措诸上使天下皆化之焉而已矣兹天子之大臣有土千里者孰有如执事之好贤不倦者焉盖得其人亦多矣其所可求而不取者则有人焉陇西李观奇士也伏闻执事知其贤将用之未及而观病死昌黎韩愈得古文遗风明於理乱根本之所由伏闻执事又知其贤将用之未及而愈为宣武军节度使之所用观愈皆豪杰之士也如此人不时出观自古天下亦有数百年无如其人者焉执事皆得而知之皆不得而用之翱实为执事惜焉岂惟翱一人而已后之读前载者亦必多为执事惜之矣兹有平昌孟郊贞士也伏闻执事旧知之郊为五言诗自前汉李都尉苏属国及建安诸子南朝二谢郊能兼其体而有之李观荐郊於梁肃补阙书曰:郊之五言其有高处在古无上其有平处下顾二谢韩愈送郊诗曰:作诗三百首杳默咸池音彼二子皆知言者岂欺天下之人哉郊穷饿不得安养其亲周天下无所遇作诗曰:食荠肠亦苦强歌声无欢出门即有阂谁谓天地宽其穷也甚矣又有张籍李景俭者皆奇才也未闻阁下知之凡贤人奇士皆自有所负不苟合於世是以虽见之难得而知也见而不能知其贤如勿见而已矣知其贤而不能用如勿知其贤而已矣用而不能尽其才如勿用而已矣能尽其才而容谗人之所间者如勿尽其才而已矣故见贤而能知知而能用用而能尽其才而不容谗人之所间者天下一人而已矣兹有二人焉皆来其一贤士也其一常常人也待之礼貌不加隆焉则贤者行而常常人日来矣况其待常常人加厚则善人何求而来哉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圣人不好色而好德者也虽好色而不如好德者次也德与色钧好之又其次也虽好德而不如好色者下也最甚不好德而好色者穷矣有人告曰:某所有女国色也天下之人必将极其力而求之而无所爱矣有人告曰:某所有人国士也天下之人则不能一往而见焉是岂非不好德而好色者乎贤者则宜有以别於天下之人矣孔子述易定礼乐删诗序书作春秋圣人也奋乎百世之上其所化之者非其道则夷狄之人也而孔子之庙存焉虽贤者亦不能日往拜之以其益於人者寡矣故无益於人虽孔子之庙尚不能朝夕而事焉况天下之人乎有待於人而不能得善人良士则不如无待也呜呼人之降年不可与期郊将为他人之所得而大有立於世与其短命而死皆不可知也二者卒然有一於郊之身他日为执事惜之不可既矣执事终不得而用之矣虽恨之亦无可奈何矣翱穷贱人也直辞无让非所宜至於此者也为道之存焉耳不直则不足以伸道也非好多言者也翱再拜
原编者评:孟郊工诗一为溧阳尉史称但坐水石间长吟尉事并废上官遣人代摄其事然则郊固无济世用翱荐郊於张建封固亦无所裨於世也独其所论居上位宜劳於择贤贤贤易色而用贤不可不亟亟有古